跨越

　　蝴蝶，終究飛不過滄海。

　　——題記

　　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在他混進羊群的第一天就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大海般的深邃，卻又如那溫柔的小溪，淺淺的，淺淺的。

　　他常常錯愕，錯愕羊群的悠然。他們一定不知道，暗中有十幾雙邪惡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們，只要他一個眼神，這個種族就會瞬間消失在這片草原上——連根骨頭都不剩。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她。還有，那雙海藍色的眼睛。

　　他想一輩子都披着羊皮，像這樣靜靜地呆坐，痴痴地窺望。窺望那條像大海的小溪。

　　某天，族長按捺不住要他行動。

　　所以入夜，他行動了——他背着熟睡的她離開了那裡。夾雜着激動與悲傷，瘋子一樣地跑。她是醒着的，只是一直佯睡。因為他。還有，那雙冷峻神秘的眼睛。

　　於是，他們相愛了。

　　於是，他們啃着草。

　　於是，他們很快樂。

　　於是，她一天天地胖了。

　　於是，他一天天地瘦了。

　　於是，她消失了。

　　只是——

　　消失前，她的眼睛不再是那淺淺的藍……而是，深深的紅！不解！委屈！仇恨！無力！還有，淚……

　　你討厭這個結尾。

　　我也是。

　　然而許多故事都有着這樣夢幻般的開頭與機械化的結尾。

　　要知道某些東西是越不過的。

　　畢竟，生活不是小說。

　　這個道理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