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小憩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得得9
小院小憩之海市蜃樓
序言
愁雲鬱積在心，觀院內蕭索之境，頓生惻然情緒，作此一文。
刺亮的光線射入屋內，喚醒我仍惺忪的睡眼，收拾罷。我挾小凳懶散地往院內一坐，沉思遐想。
抬頭仰望，猶如坐井觀天的感覺，彷彿自己化身為了籠中鳥，井底蛙。歲月其徂，多少日月在天際劃過，是否會留下一些或喜或憂的色彩。也許只是一瞬，我看到自己在雲海中歡笑，稍縱即逝；也許只是我荒誕的夢想擾亂心智，像是夢幻泡影般虛妄而荒謬。然而，還是拋棄雜念，賞望天空為妙。
日光為雲海鑲上金邊，春風為它修飾造型。白浪翻滾進而幾聲沉悶的呼呼咆哮，拍碎在了遙遠的天際，脫離了我的視野。
忽而眼前多了幾枝枝條，原來是院內的棗樹枝椏。這一年春來的稍晚，枝條仍是幽黑色，脆弱易斷。它的樹榦仍是那樣的細長筆直，上面有我兒時淘氣流下的刀愴。它有幾個被鋸下的“胳臂”，父母在它將要被壓彎是將其鋸下，留下了幾處不平整的斷面。
往事之景歷歷在目，昔時棗樹有桃樹為伴，菊花為友，它們根莖相連，閑適暢談。可如今唯有幾隻鳥雀在它脆弱的枝幹上稍稍駐足停歇，帶着幾分嘲笑似的鳥鳴縈繞在它的內心。它唯有承受住孤獨盡量長高，從而獲得讓乾枯的心得以滋潤的小小慰藉——陽光。
這棵棗樹生活一世，也許只是歷史長河的微笑水沫，定不會掀起驚濤駭浪，也不會讓世人得知，只是簡簡單單淡然一世，命終時成為人家的幾根柴火，燃放出一點微亮。
我提凳回屋，看錶，已是晌午時分。
在我視線內，春仍未到來。棗樹的春天也遲遲未至，它已無法再忍受嚴冬的折磨。它似乎萌生了一個去尋找春的念頭。
小院小憩之鏡花水月
月兔東升，夜幕悄然而至。
走入院內，手中舉一杯微熱的清水，席地而坐。
今夜月光並不明亮，月光如水，沿樹梢上緩緩流下，彷彿給我百日凝望的英雄（棗樹）披了一身單薄的絲綢，“絲綢”隨風而舞並伴着清水緩流的清脆鳴咚。雖景物至仙境，但在這寂寞的夜而不能載歌載舞。
一地微亮而不清澈的水，瀲灧欲溢。杯中滴落了幾滴水，落在那“池水”中，彷彿敲出一波波漣漪，在寧靜的夜奏出一曲柔和的歌。漣漪擴大至我的腳底，傳入我身體幾分清涼、憂傷，好比飲完杜康的飄然之感；如在流淌的清澈河邊佇立吟唱；又如放浪形骸於仙境之中。
杯中浮出半輪月影，月影似乎和水融合，隨着睡眠的輕微晃動而一起一伏的舞蹈。
月光將樹影投入水杯中，我冥冥中聽到棗樹那不平靜的心跳。
不由得感到一絲微涼，我剛想回屋靜夜沉思，一片嫩葉飄入杯中，打消了我沉思的念頭，原來春天早已到來，只是沒有發覺罷了。
我輕輕推門而入，執筆寫下：春天，來了。
2013年3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