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考場

　　早上上班路上，習慣性掏出手機跟女兒打了個電話，也無非是吃飯了嗎，今天上什麼課之類每天重複的話題。聊了一會，關了手機。片刻，手機響了，女兒打過來的。“有什麼事嗎？”我問。“嘿嘿，告訴爸爸一個好消息，我剛剛接到外國語學院老師的電話，我通過了英語輔修的考試。”我感到很吃驚，“你不是沒時間參加考試嗎？”電話中，女兒笑着解釋說：“那天，我跟外國語學院的老師申請，能否讓我提前考，就考一個小時。並且我把自己當天剛好要參加期末考試的課程表給老師看了，後來老師打電話向我們學院核實了，同意讓我一個人先考。外國語學院派了一個老師專門監考我一個人考了一個小時。”女兒說，考試的內容就是兩道題，一是用英語寫一篇議論文，再是把一篇英語文章翻譯成中文。她原以為可能考得不好，沒想到竟然通過了。

　　我也沒料到女兒竟給我來了這樣一個驚喜，我原以為她已經失去了輔修英語的機會了。前段時間，女兒說，大一馬上就要結束了，正是南開大學大一學生們選擇雙修或輔修其他專業的時機。女兒表示想輔修南大外國語學院的一個語言專業，比如想輔修韓語。我建議說，可能輔修英語更好些，一則已有較好的英語功底，二則從功利的角度，進一步把英語水平提高，對於今後考研更有優勢。女兒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也接受了我的觀點。

　　過了幾天，女兒說，要想輔修外國語學院的英語專業還有點難度，必須參加考試遴選，並非想學就能學。而且，剛好英語遴選考試與她在經濟學院的一門必修課期末考試時間重疊。我安慰女兒說，那就不要輔修英語了，看能否輔修別的專業。女兒說，別的專業都已經停止報名了。我安慰說，那就不要輔修了，把自己的金融學本專業學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況且，輔修還要耗費自己很多時間和精力。

　　今天這個驚喜確實讓我措手不及，不單是因為女兒通過了英語遴選考試，因為我知道女兒有這個實力，她大一第一個學期就通過了英語四級考試。讓我深有感觸的是，女兒學會了爭取，在兩者都難以捨棄的時候，能提出解決的方案，為自己贏得了機會。同時，我也深深感覺到南開大學老師和領導的包容和靈活，對特殊的事情能予以特殊的對待，不以所謂的制度而輕易拒絕學子求知的機會，這更讓我肅然起敬。

　　今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女兒又打來了電話。女兒說，她剛去外國語學院拿了輔修英語專業的表格，老師特地找到她，告訴她這次英語遴選考試，她的卷面分是最高的。“嘿嘿，我想都沒有這樣想過！”女兒笑着說。“我也沒這樣想過，”我說：“不過，也很正常！”

　　2013年6月25日 餘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