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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舊巷滿畫城,向月傾心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這個雨季,我敞開了心扉,迷失在了古街柳巷,醉在了曲曲簫聲。寒柳搖曳依風戀,君淚婆娑墨紙現……文 墨水寒君

  古街舊巷,煙晚暮色,細雨微垂。一人一枚傘,漫步雨中畫。鑲嵌着青苔的古牆壁,早已飽受了細雨的折磨,顯得深沉而脆弱,不堪一擊。街景瑣碎,人不齊。唯有我和些有着淺淺輕愁的行人,聽雨獨琴,斷那三千綿綿纏痴,憂愁憂愁,憂亦愁,愁亦憂。這誰的淚滴竟如此頹廢,引盡無數行人盡折心;聽雨獨歌,淅淅瀝瀝,滴滴嗒嗒,綿綿哀愁之中卻有幾分清脆。一孤城煙雨輕輕舞柳擺枝,花影搖曳婆娑。它依屋戀檐,纏綿惻悱,也為行人幾添一番新愁……

  “若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被薄霧籠罩着的迷離青草,滿城飄揚的柳絮,還有那綿綿雨,寥寥路過的人,如畫,似夢,若詩歌。如畫般古樸純真,秀麗雋永,雖滿畫幽婉,令人觸目傷懷,但也意境流連。似夢般夢幻迷離,神秘的古風色彩,城鄉小巷的濃郁韻味,幾分真實得來又蘊幾分虛無縹緲;若詩歌般朗朗上口,雖韻律平平仄仄,但念唱起來卻也九曲迴腸,像天籟,像驪歌。

  屈膝,微彎腰,捻一片濕淋淋的枯葉,輕嗅遺香,輕吻芬芳,這殘缺的、不完美的又何不是茫茫人生?正因為它是不完美的,所以它才完美……

  煙籠水繞深處,遠風遞來了一曲又一曲的悠悠簫聲,蕭然滿城,餘音裊裊,何等此氣派!一路尋聲而輕撘石階往裡走,唯恐碎了一席雨的幽夢,疼了地上的枯葉,痛了吹蕭人心。越走越近,越走越靜,靜得只有簫聲如泣如訴,含蓄深沉,我卻越要往裡走。

  嫣然抬頭見一名素裝女子,裙依風微揚,發隨聲中迷。唯見她縱蕭臨風,有着幾分豪邁,有着幾分英姿,古代豪女般,滿城自在。幽婉的簫聲,透支着千思念,萬情愁,就這樣傷了一池青荷,醉了一派古柳,迷了蒙蒙煙雨,還有池裡的魚兒也不捨得離去……

  旁邊幾名精神矍鑠的老人聚在石板凳上,不在乎細雨,只顧品茗鐵觀音絲絲的甜意、淡淡的輕香,享受着一切美好。石板桌上的象棋似乎也被簫聲感染了,停止了浩瀚沙漠上那“將”與“帥”的血戰,卻依舊硝煙連連……

  小溪邊,俯身看水,水中倒映着自己,仔細一看卻又感覺素未謀面,是何等憔悴,何等失落,只是那幽愴、深邃的眼神還告訴你,那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雙手輕掬一泓泉水,往臉刷,沁人心扉的清涼快感從臉神經往四周擴散,憂鬱的感覺輕易地被清涼佔據了。

  雨霎時急躁了,用力灑打屋檐,柳枝和正閒情逸緻的人,我連忙架開傘,小跑到一屋檐下,只為等雨停……很久,很久。浸濕了飛蛾勇敢的雨,不再肆意,已悄然匿蹤,血染的艷陽早也已經被黑夜的寂吞噬,正一點一點的褪色。黃昏取代了落日,夜卻取代了黃昏……

  雨停了,夜深了,天邊安詳躺卧着的星星笑了,簫聲也早已飄揚它鄉了。人擁擠了,車開始堵塞了,熙熙攘攘的嘈雜聲,隔壁小女孩走音的鋼琴聲,自己手機正在響的鈴聲……滿眼彷徨,滿眼迷茫,滿眼不知所措的神態……剛才的那仙簫聲,那派柳景,那聚老人,那條溪水的場景如夢般一閃而過,還是現在眼前的繁華才是夢?或許都不是夢,只是,這就是世界——變幻無窮,匆匆發展。人神未定,輪不到自己去慢慢適應,一切的一切早已變了。猶如電影橫條般,從眼帘高速排排擠過,火花激情四射……

  天邊繁星安詳伴着寂靜深處的和弦。夜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顯得十分奢華,街邊瑣碎雜景,刻苦銘心,暗綠玻璃中那挑剔的雙眸衍射的光影,是留離在天涯的驪歌。

  一紙墨香,流連着記憶點滴,字逝記憶隨。一串串複雜冗長的心靈密碼枷鎖了內心最深處靈魂的記憶,淡忘這串密碼吧,一段記憶的結束意味着新一段記憶的即將開始,曾經鑲嵌在記憶的青春誓言,現在品茗一番似乎太天真。“長安城何在?只在馬蹄下。”許着最美麗的平凡……

  月關依舊戀着這座城市,一層又一層朦朧的輕紗……對着月亮寫一紙墨香,將縷縷傾之不盡的憂傷,迷茫,無奈,愁殤植入月亮之中。斟酒為淚,看着那一彎下弦月的一個個剪影,嘴角微微拌出一道弧,只懂淺笑不知累困,直到黯淡的月光吹熄了窗柩上那根正在默默閃爍微弱黃光的那盞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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