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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動我心弦的歌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總以為,一顆堅如磐石的心,足以抵擋歲月的無情洗禮 。任憑雨打風吹,都不能開啟靈魂深處的心扉。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隨着一個熟悉的背影,逐漸淡出了視線,卻撥動了我心弦的歌,翻開了記憶的華章,奏響了思念的旋律。

  ——題記

  遠遠地,目睹着父親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眶不禁濕潤了。

  父親老了,多年的風霜雨雪,多年的時間磨礪,將父親的那如山的背都彎成了弓。父親真的老了。

  總以為,一顆堅如磐石的心,足以抵擋歲月的無情洗禮 。任憑雨打風吹,都不能開啟靈魂深處的心扉。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隨着一個熟悉的背影,逐漸淡出了視線,卻撥動了我心弦的歌,翻開了記憶的華章,奏響了思念的旋律。

  自兒時有記憶開始,父親便以一個老實憨厚的農民形象,深深紮根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村上所有人都對父親豎起了大拇指,都說母親好福氣,找了一個好老公。畢竟,女人一生,能找到一個好男人不容易,找一個能夠甘苦與共的好男人,更是難上加難。而母親,她卻找到了。也許,這算是歲月給一生坎坷的母親,賜予的一點安慰吧。

  母親是家中的老大,說得準確點,應該是老二吧,至於那位素未謀面的大姑,至今我都無從得知,因為母親和奶奶始終守口如瓶,一直要我們將她忘記,將她當做已經不在了。

  由於叔叔的叛逆和無知,姑姑又遠嫁他鄉,家中的重擔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母親的身上。天降大禍,一個突發事件讓一向矯健如飛的奶奶不得不駐起那三尺的拐杖過活。巨額的醫藥費和療養費,幾乎壓得母親揣不過氣兒來。就在母親將近絕望之時,作為奶奶眼中最好的苦力的——上門女婿的父親,卻毅然決然地拉起了母親的手。他要留下來,與母親同甘苦,共患難。

  其實,面對如此家庭,如此窘境,如此待遇,父親完全有理由聽從他的兄弟姐妹的忠告,回到自己的那個家裡去,不再過問這邊的事兒;他完全有理由拋下母親和我們姐弟三人,一走了之。但父親,他卻沒有,他始終和我們一起肩並肩,攜手和困境作戰,從未退縮,從未氣餒。

  人言曰:總不單行。母親因為照顧行動不便的奶奶和尚未成年的我們姐弟三人,熬出了嚴重的胃病。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已經被奶奶這個“累贅”連累的家,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父親放棄了他光明的前程,回到了家,一邊干起了粗重的活兒,還要幫助母親料理家務,照顧奶奶。

  每每看到父親忙碌的身影,每每聽到父親沉重的呼吸,我的心就像置身遍野的荊棘,被扎地遍體鱗傷。我經常在暗地裡偷偷地問父親:此生後悔么?這樣做真的值得嗎?父親卻總是微微一笑,而後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們:為了母親,為了我們,為了他此生最心愛之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再說,如果他都離開了母親,放棄了母親,那母親該如何牽着我們過活?不論種種原因,毋庸置疑,他都應該留下來。

  而另一方面,因為我們姐弟三人時常抱怨奶奶,父親聽到了,每每總是皺起那枯藤似的眉頭。他卻從未打罵過我們,只是意味深長地向我們闡述那足以刻骨銘心一生的道理:人都會老去,奶奶的今天或許就是我們的明天。父親還經常問我們:待到我們也到了奶奶這個年紀,我們希望自己的兒女該如何對待自己?我默然。經年不改,父親總是那一句老套的話語:想要別人怎麼對待你,你就該怎麼對待別人!

  父親總是這樣,將最好的、最溫暖的愛,留給了我們,而自己卻總是孑然一身,站在歲月的浪尖上,冒着雨雪,迎着風霜,和歲月拼搏着,賽跑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看到父親頭上烏黑濃密的青絲,被無情的歲月默默地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母親和奶奶都不禁熱淚盈眶。年邁的奶奶,更是泣不成聲地說,她對不起父親;母親更是經常告誡我們姐弟三人,長大后一定要好好地孝敬父親,因為他是一個值得我們尊敬、愛戴的好父親。

  我知道,從父親駐進我們心裡的那一刻起,從父親為我們捨棄了所有的那一刻起,從無情的皺紋悄悄地爬滿父親的臉頰的那一刻起,此生註定,我不能辜負父親。我要一輩子對父親好,一輩子。我要好好地彌補父親多年的勞累和辛酸,因為,父親是值得我這麼做的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

  作為父親唯一兒子的弟弟,由於早年很多原因輟學,出外闖蕩多年的他,似乎也漸漸懂得了親情的意義。他時不時地打電話,總是不忘提醒我和妹妹,不論將來風雲如何變幻,就算是我們姐弟三人的關係出現了隔閡,但誰都不能忘記父親,因為父親為我們付出了一切,他需要我們的愛和關懷。

  父親,經過多年記憶的打磨,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名詞或代號了,它是關於親情最真的詮釋,是關於愛最完美的表達。因為父親,我們懂得了生活,懂得了人生,懂得了感恩,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生命真正的意義。父親,他給予我們的愛似大山,卻比大山宏偉;似江水,卻比江水細膩;似微風,卻比微風柔情;似甘霖,卻滋潤了整整一片愛的土地。

  父親,遠在千里之外的父親,此刻,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我只想對你說,別太勞累了,我們時刻牽念着;別太挂念着我們,我們都長大了,會懂得照顧自己。我們只想你也能好好照顧自己,來日方長,我們定要用我們今生所有的愛,來呵護你此生孤苦寂寞的心。

  父親,不論滄海桑田,我們永遠愛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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