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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走過的戀曲(續)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pp958

  “那你知道我並不喜歡他?”

  “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了。還是那一句,分手吧”吳誠飛頭也不回的進去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變得如此的絕情。一直在暗處的玉玉和曉娜,等他走了之後,悄悄過來,扶住我顫抖的肩膀。

  “袁馨,結束吧!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曉娜的話不像是勸慰,倒像是很了解吳誠飛似的。

  “我回去了。”一個人飛快的離開了。腦子裡亂的像一團沒有頭緒的麻繩,緊緊捆鎖在一起。

  那晚,怕被父母發現自己的異常,鑽在被窩裡死死咬住棉被,默默留了一晚上的淚。

  第二天,為了不被父母看到我哭腫的眼睛,賴在被窩裡一直到她們去上班才起來,照着鏡子,裡面那個面容憔悴、雙眼腫的像核桃一樣,瘦瘦弱弱的女孩是我嗎?長得那麼丑,難怪吳誠飛不要你,我對着自己慘淡輕蔑的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打電話給他。期許過了一晚上,事情會有所改變呢?也許吳誠飛昨晚只不過是心情不好,對我發了點小脾氣呢?又或者是他在考驗我對他的感情呢?

  “喂,是我”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一些。

  “有事嗎?”對方依然是冷冰冰的語氣。

  “誠飛,我們彼此給對方一點時間好嗎?分手這兩個字不要輕易說出口。”

  “……”他沉默了

  “我愛你,很愛很愛,我可以放棄學業,考什麼學校都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

  “昨晚,我說的很明白了。”

  “我不信你短短時間可以馬上喜歡上另一個女孩。”

  “我和你的事與她無關。”吳誠飛看來去意已決。他每個字每句話無情得不容我有任何辯解。

  掛上電話,收音機反反覆復播放着劉德華的金曲《一起走過的日子》,這首是我和吳誠飛唯一一首兩人都喜歡的歌。

  ……當天一起不自知分開方知根本心極痴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義

  只想解釋當我不智如今想傾訴講誰知

  剩下絕望舊身影今只得千億傷心的句子

  剩下絕望舊身影今只得千億傷心的句子……

  那天之後,我過着無知無覺的日子,默默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不主動和別人說話,也不再去找曉娜,經常一個人傻傻的坐着好幾個小時。曉娜和玉玉看到我的沉默和自我封閉,想勸說幾句,可她們一接近,我就找了種種理由避開。

  臨近中考的日子屈指可數,以我現在的狀態估計除了職校什麼都考不上了。也許父母對我的評價很正確,我就是“垃圾”。

  偶爾沒人的時候,無數次拿起話筒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很快又掛了。也許吳誠飛此刻身旁有那個妖嬈女孩陪伴,不想被人打擾,特別是我。又或許他根本已經把我徹底忘了。

  臨考前半個月,曉娜突然來找我“袁馨,你這個狀態太差了。我知道你還在痛苦的掙扎,要不要再和他談一次?即便你們分手已成定局,彼此坦誠布公的談一次,對你也有幫助。”

  我看着程曉娜,先前對她的埋怨和不滿,也慢慢的煙消雲散了。畢竟做了四年的朋友,她還是了解我的!電話由她來打,至於怎麼說的,就不得而知。和吳誠飛約在第二天中午,地點還是他家。

  那天應該去學校補課,但為了能再見到他,我還是“翹課”了。

  中午前就先道了曉娜家,說實話,心裡七上八下的,既想快點見到他,又害怕見到。

  “你快進去吧!”曉娜看我徘徊很久,一直猶猶豫豫,心急的催促道。

  走進吳誠飛家的那一刻,感覺是既陌生又熟悉,他看着我,眼裡沒有我期待的眼神,一如往昔那般睿智和冷漠。

  “你找我?”他訕訕的問。

  “我……我只想能否……能否……重新再來一次?”一句話竟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完整。

  “我就這麼值得你去愛?”他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並帶有調謔的神情。

  “我愛不愛你,你心裡很清楚,就連程曉娜,玉玉她們都清楚。我在你面前已經沒什麼自尊可言了。”

  他看着我,有同情、有自豪、也有內疚……那一刻,自己拋開了一個女孩所謂的尊嚴,我站在他面前,站在那張單人床前,脫去了身上一件件衣服,直到一絲不掛。假如,這真的是吳誠飛想要的,我可以毫無保留的給他。

  他驚訝的看着我。我上前一把抱住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體溫來融化這塊冰。

  “你還會要我嗎?”

  終究抵不住一個赤裸裸女孩身體的誘惑,他伸出雙手緩緩抱住我。那一刻,久違的溫情又重新燃起,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努力了。

  當這個男人重重壓在我身上時,不爭氣的眼淚瞬間而流。看見我哭了,吳誠飛猛然起身,憤憤的說“何必呢?我不勉強女孩做不願做的事。起來吧!”他不屑的把一旁的衣服扔過來“穿上吧!”

  “雖然只有一年的時間,但是說斷就斷了嗎?”我披頭散髮的坐在床邊,哭喊道。

  “袁馨,再說一次,我們分手了。你以後別再找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吳誠飛的家,背後那扇門關上之後,才真正的體會到“哀莫大於心死”這個詞語的含義。

  渾渾噩噩的來到曉娜家,玉玉也在,她們從我淚痕滿面的樣子上已經猜到了結果。

  “這個吳誠飛真不是東西,怎麼可以把你折磨成這樣呢!”玉玉對吳誠飛痛之入骨,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是,她沒有經歷過感情,再罵再唾棄也無法了解我失戀的絕望心情。

  “有酒嗎?”我問曉娜,別人都說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劑。

  “黃酒可以嗎?”曉娜從廚房拿來她爸平時喝的廉價黃酒。

  我拿起就往嘴裡倒,一股苦澀,沖鼻的味道直嗆喉嚨。嗆得連話都說不出。

  “你瘋啦!”玉玉一把奪過酒瓶。

  “給我……”我粗暴的奪過酒瓶不由分說的繼續喝。就這樣,一邊喝一邊哭,一邊哭一邊喝……

  那天,自己是被曉娜、玉玉用自行車推回去的。爸媽看到女兒醉的不省人事,着實嚇了一跳。她們是怎麼對爸媽說的,我不知道。第二天,醒來面對父母鐵青的臉,就知道自己徹底完了。爸不由分說的拉起床上的我往外拖“滾出去,書讀不好,還喝酒,和那些下三濫女孩有什麼區別!我只當沒生過你!”

  16歲的我失戀了,16歲的我被父母趕出了家。

  走在寒冷的大街上,不知何去何從,也不知道現在還能有什麼人什麼地方可以接納我這個被遺棄的人。父母對我是真的絕望了,她們的女兒也許16年前根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整整一天漫無目的的徘徊,從一條街走到另一條街,冬季的夜幕降臨的似乎特別早,我實在走不動了,兩條腿已經僵硬了,看了看四周,一排排光禿禿的樹木,一排排石凳整齊並列着,不知不覺來到了離家不遠的情人林蔭道。這裡在80年代是一些情侶專門來的地方,那時還沒有現在的KTV,酒吧等高檔娛樂場所。所以大部分情侶談戀愛都是去公園或者情人林蔭道。我以前無數次設想過自己能和吳誠飛手牽手的來這裡散步,做一回真正的戀人。可惜如今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再實現了。

  我挑了個隱蔽的石凳坐着,緊緊摟着自己,寒風像把利刀無情的吹刮著四周,夜黑了,周圍除了婆娑重重疊疊的樹影,沒幾對人影。走了一天,沒喝過水,沒吃過東西,如果自己就這樣死去,會不會有人知道?爸媽會不會難過?吳誠飛會不會內疚?……

  頭覺得越來越重,腦子覺得越來越渾濁,眼睛也覺得越來越模糊

  我似乎聽到遠處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袁馨……”忽近忽遠,似像非像……

  ‘撲通’一頭栽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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