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一）陽光般的母愛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小景
這是一個初春的時刻。鄉間的田間小路上的淤泥早已被寒氣凍僵，但有一些想要掙脫的跡像。再向那高高的樹梢上望去，上面還拖着將要融化的積雪，仔細看去，好像還有一些樹枝的萌芽。
雖然這萬物復蘇的時候該是到來了，但這殘忍的冬天還是不肯離去，竟肆虐地釋放着寒氣。一個在一所農村中學上初一的小男孩，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來到了這條通往家的田間小路上。本身就懼怕寒冷的他，卻沒有一個人和他走在一起。而就在這時，前面突然了一位老太婆，約60多歲，身穿着舊棉襖，頭戴着毛線織的帽子，面帶微笑地向他走來了。頓時這個小男孩委屈地哭了，因為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接自己回家的人！原來，這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某初級中學的同學們就是在這一天放的學。這裡有很多同學都被自己的母親或父親接走了，而唯獨他孤身一人。父親在外地打工，母親是一個有十多年的精神疾病患者，這個小男孩在沒上初中之前，一直就和母親寄居在外婆家中。
“你先停一下”，我打斷了這位朋友正在給我講的這則故事。聽到這裡，我是很吃驚的。
“十三年前，我也曾聽我的另一個朋友，給我講過類似的故事，你願意先聽我講嗎？”我急切地問。
“好，那你先說好了。”他並沒有介意。於是，我把十三年前的故事講給了他！
“那同樣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寒冬季節。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從離自己家很遠的煤礦下班后，他收到了來自老家的一封信。看完這封信，這個小夥子甚是歡喜，像包工頭請了假，興高采烈地回家了。”
“那信中說的什麼”，朋友急切地問，我也就毫不猶豫的往下說了。
“剛開始我也只是聽到這裡，後來才約略知道，在那封信中寫的是母親為那個小夥子找了一個媳婦，說是回家成親的。可是到了家中，他發現母親說的那個媳婦竟是一個痴獃的女人。由於女方父母又沒錢給她治病，只有給她找一個歸宿。
“那個男孩肯了嗎“
“起初，他當然是不願意的。母親勸他說家裡窮，只要將來有個兒子就行了。但他還是不肯。最後他的母親以上吊來逼他，他也清楚母親的性格，脾氣，說的就一定會做到。迫不得已之下他才應了。”
“那後來呢”
“一年後，那個傻女人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當然只好歸那個小孩的奶奶呵護，那個小夥子繼續回遠方的煤礦里上班。可是又一年後，小孩子的奶奶得了胃癌與世長辭了。於是，這個孩子和那個患了精神精病的婦女就一直寄居在了外婆家中！”
“好了，我在十三年前聽的的故事大概就是這樣的！你可以接着給我講你的故事了！”
“算了吧，我還是不說了。”一種情不自禁的激動和難過席捲了他。他顯然意識到了這兩則故事的聯繫，致使他說不下去了。我沒有再去問他，便和他談及了幾件愉快的事情。時間不早的時候，我就和他告別了。
但我非常清楚，他之所以講那則故事，是因為勸我而已。因為近幾天，我和妻子因為幾件小事，而不顧三四年的感情和兩三歲的孩子，快要鬧到了離婚的地步！後來，我向妻子做出了讓步，但妻子執意要離。在百般無奈之下，我把那則朋友沒有講完的故事編了個結尾講給了她。最終我們達成協議，以後誰要是提離婚的事，先賠償孩子一億元。
其實故事的結尾我寫得很簡單——
這個小男孩回到外婆家之後，將自己的書包摔在了地上，並沖母親翻了個白眼。外婆看到后很傷心。用懇求的話語對外孫說：“外孫啊，外婆對你好嗎？”
“當然好了，比那個瘋女人強一百倍！”
“我對你好這麼多年，不為別的，我也不指望你以後對我好，以後長大了，只要對你媽媽好就行了。”
“為什麼，外婆，為什麼？你養了這個瘋女人二十多年，原本她現在該報答你的，而你現在還這樣為她說話，你認為這樣值嗎？”
“不管怎麼說，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不，我不可能對她好。誰對我好，長大后我就對誰好。”
這個小男孩說著說著就哭喊着跑了出去。他忘卻了寒冷，跑到了村子里的河堤之上，背靠着一棵大樹，蹲坐在地上，最後含着淚像是睡著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溫暖的陽光想他撲射而來。又偶爾聽到遠處的呼喚，其實這是外婆，在找尋了他一夜發出的急切的叫喊，但他並未完全醒過來。
“啊！這就是陽光般的母愛嗎？”這個小男孩甜蜜地想象着，“這真的像語文課本當中所描述的那樣：母愛像陽光般和煦溫暖，並且伴隨着親切的呼喚…
寫於2010。12。07至2010。12。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