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朵開在心裡的花

　　最悲哀的不是無緣，是有緣相遇、相愛，卻無法相惜。而心上的疤，它想疼就疼，自己卻無能左右。其實有時候，選擇放手，並非不堅持。放手，是放其自由，堅持，是自己的信仰。你念，或者不念，我一直都在，一直，到底。

　　文/酒暖月寒

　　［1］、暗夜狼嚎

　　深夜，整整趕了一天的路，汪潯終於來到了黑狗山下。黑狗山是一座普通的小山丘，鋪滿荒草亂石，周圍沒有一戶人家，名副其實的荒山野嶺。至於為什麼叫“黑狗山”，其實汪潯也不知道，連自己趕往這裡的目的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驅使他，而且有一幅幅陌生的畫面烙印在他記憶中。尋着記憶的路線，他來到了這裡，他感覺這裡有很重要的東西。

　　藉著微弱的星光，汪潯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耳邊的蟲鳴聲顯得異常刺耳。更讓他不安的是，周圍的畫面，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一樣。面對此景，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過，因而出現了記憶斷層。如果是，那麼要將這段記憶安放在哪裡？可問題的關鍵在於，記憶中只有這裡的一幅幅畫面，畫面中沒有自己的存在。

　　汪潯盡量壓制着內心的不安與恐懼，繼續向山上前行。他很想退縮，但卻控制不了自己，彷彿此時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當他走到山頂時，奇怪的是，除了看到記憶中的畫面外，什麼都沒發生。而他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依然不知道。

　　隨意地找個地方坐下，汪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現在，記憶的畫面到這裡終止，一切毫無頭緒。而且，就在這一瞬間，腦海里的那種驅使也完全消失了。難道現在是夢？汪潯不停地在問自己，因為只有夢才可以解釋這一切，然而那種清醒的感覺又太真實，他糾結了，到底是不是夢？

　　“夢不需要清醒？幻覺？難道僅僅是想把我扔在這兒？又是為什麼？不對！我是誰？不對！你是誰？”想到這裡，汪潯突覺背後一涼！他猛然回過頭！

　　“嗷喔……”，一隻大黑狗出現在汪潯面前。對，是黑狗，不是狼，一直張開嘴學狼嚎的黑狗！

　　［2］、死亡心跳

　　詭異的“狼嚎”！汪潯不由連連後退，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大黑狗，做好了防守準備。大黑狗也盯着他，只是盯着，並沒有任何動作。

　　恍惚間，汪潯看到這條大黑狗的嘴角上揚，好像在對他微笑。他更加謹慎起來，這表情生動至極，根本不是一條狗可以做出來的。見鬼了？還是妖怪？他的腦海亂得一團糟，腿腳早已發軟，根本沒有力氣做任何事。

　　汪潯應該慶幸的是，在堅持了一會兒后，他終於還是抵擋不了那無邊的恐懼，他暈倒了。醒來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山坡上。

　　“難道，我死了？”看着周圍依舊一片黑暗，沒有人煙，而且也沒有了山坡，汪潯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着。莫非人死後就是這樣的世界？沒有任何物質上的東西，也沒有任何鬼魂，自己還能思考，處於一片獨立的空間，然後受盡無窮的孤獨？

　　想到這一切，汪潯也感覺自己輕飄飄的，還真像一個死人。仔細一聽，沒有任何聲響，靜得可怕。哦不，死都死了還怕什麼！所以，他已經確定，自己就是一個死人。至於為何莫名其妙地死去，死後又為何沒有下地府沒有投胎，他倒也愜意地亂想起來。沒辦法，都死了，還能怎樣？糾結生前也沒用。

　　然而這時，“砰砰…”的聲響傳來。不，或許一直都有，只是剛剛汪潯沒注意到。他再次陷入恐懼的深淵：“是什麼聲音？什麼聲音？死了還要受這樣的折磨？為什麼？尼瑪到底在搞什麼？一切的一切，我做錯了什麼？對！對！是心跳！心跳聲！是誰的？出來！你給我出來！滾出來！”

　　汪潯張嘴拚命地想吼出來，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3］、黑色擁抱

　　一瞬間，汪潯的四周再次大變樣，有鮮花，有陽光……他無力地倒在地上，面對這一切，任誰的思想都經不起衝擊，他已經瀕臨崩潰了。閉上眼，一直蝴蝶翩然地在他頭頂飛來飛去，而後輕輕地落在他的鼻尖。

　　依稀，他聽到一個聲音：大叔……潯大叔……嘻嘻……

　　汪潯的嘴角漾起一絲微笑。那是她對他專屬的稱呼，那是可以讓他安靜死去地聲音。

　　他不捨得再睜開眼睛，他不再去想自己是生是死，也不去尋思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種種原因。閉上眼依然是無盡的黑暗，但在這黑暗中，他感應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向他靠近。是她，沒錯，那是她！他感覺自己抱住了她，她沒有掙脫，她在笑，他在笑……

　　汪潯死了嗎？應該是吧！鮮花、陽光、蝴蝶，還有汪潯，化成了虛無……

　　尾聲

　　沒有人聽說過汪潯這個人，只是在半夜的時候，經常會有人看到到一個瘋子，一會哭一會笑地，嘴裡時不時地念叨着三個字：馮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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