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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著名作曲家劉長遠先生作品音樂會、作品賞析講座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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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樂靠挖掘樂隊潛力的嚴肅創作前行

  ——觀著名作曲家劉長遠先生作品音樂會、作品賞析講座有感

  劉長遠的作品百聽不厭,耐人尋味,這是多數觀眾對他作品的評價;在專業圈內,演奏員們對他作品的印象多是剛接觸時叫苦叫累,拿下來以後大呼過癮。因此,也流行着這麼一個玩笑,在樂隊排練劉長遠作品期間他從不露面,因為他總是挑戰演奏員的演奏技術和速度極限,大家練起來辛苦,愁腸百結。但排下來以後,劉長遠就笑呵呵的來了,那時演奏員們也都換了副嘴臉,喜笑顏開地大聲叫好。

  這場周末音樂會,是"指揮家彭家鵬帶你賞民樂"系列首次以作曲家個人作品構成的專場演出,選曲民族管弦樂《抒情變奏曲》《憶》《龍躍東方》三首頗具代表性的作品,它們不僅在專業圈內得到認可,在廣大聽眾中備受歡迎,也是海內外各大樂團爭相上演,中、小學樂團比賽的必選曲目之一。作品強烈的衝擊力和感染力,在彭家鵬揮舞的棒下總能得到完美詮釋,柔情與動感並存,激烈而又內在,音樂流淌入心,令觀眾為之傾倒、震撼。

  下午的講座中,劉長遠詳細講解了民族管弦樂《未來的希望》《夢釋》。為了讓講座更加生動,他特意邀請了青年演奏家王玉珏首演揚琴協奏曲《月下無影》,音樂靈動,技巧高超;趙志勇吹奏了嗩吶協奏曲《金聲》,展示了嗩吶細膩委婉的一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剛剛獲獎的民族室內樂《水墨畫》,雖然學術性強,但可聽性也不遜色,在張瑩瑩、丁雪兒、董淼的演奏下,其精緻的旋律線條優美動聽。

  有趣的是,一位號稱"拒絕聽民樂"的聽眾卻破天荒地從頭到尾跟着聆聽。他是從青島特意趕來的著名歌劇導演王景彬。曾經,王景彬和彭家鵬一起合作歌劇《茶花女》,演出非常成功,他就對彭家鵬說"你還是跟我一起弄歌劇吧!中國民樂有幾個問題解決不了——律制不對音不準、齊奏混奏不具交響性、音響太雜噪音多。"彭家鵬習慣性地聳聳肩,只微笑說了一句"民樂你還是要聽一聽".王景彬聽了彭家鵬"勸告",看了音樂會,他驚訝地發現:彭家鵬把民樂這三個問題天衣無縫地解決了,劉長遠的作品更是把民樂的張力和潛力挖掘深入,這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民樂!他像是被敲開了喜愛民樂的心門,"以前沒有真正認識到民樂這個瑰寶。現在有了好作品,在一流指揮和樂隊的詮釋下盡顯了民樂的美,民樂完全可以交響化、國際化!"王景彬改變了對民樂的舊識。

  《中國民樂》雜誌內頁

  從偏見到偏愛,發現一片未開墾之地

  劉長遠真正介入民樂寫作,是從2003年《抒情變奏曲》一炮打響開始的。第一次寫民族管弦樂就獲得巨大成功,給了他很大鼓勵。2005年,他創作了琵琶協奏曲《戲彈》;2009年用自然音寫成展示多種樂器solo的民族管弦樂《四季》;2010年受上海民族樂團委約創作了打擊樂分量十足的《龍躍東方》;2011年受澳門中樂團委約為紀念辛亥革命而作《未來的希望》;2012年寫下了名揚海內外的《憶》……他的很多民樂作品常閃耀在舞台上,劉長遠對民族管弦樂創作越來越熟悉,對它表現力的掌握也越來越自信了。

  然而,在這之前,劉長遠對民族管弦樂的理解也有些偏差。他9歲開始拉小提琴,還坐過交響樂隊,1985年畢業於天津音樂學院作曲系;1987年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獲碩士學位;1992-1995年於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作曲系深造,獲藝術大師文憑。這些經歷使他掌握了紮實先進的作曲技法。雖然也寫過一些民樂小重奏,但他對民族管弦樂還是比較陌生的,民樂也一直不像西方音樂那樣能鑽到他心裡去。在八九十年代,像很多人一樣,劉長遠也曾覺得民族管弦樂音不準、節奏不準、聲音偏小偏窄。直到2000年以後,面對寫交響樂得不到演出機會,嘔心瀝血譜出的樂章僅上演一兩次就被塵封在抽屜中的無奈現狀,使劉長遠深深感到作為作曲家的身份價值得不到體現,恰好此時指揮彭家鵬也總是鼓勵他催促他寫民族管弦樂作品,就這樣,劉長遠踏進了民樂領域。

  漸漸地,劉長遠發現"展示民族樂器本身的特色取決於作品".民樂作為獨奏和重奏形式非常好,但同時,作為管弦樂隊,它詮釋的那種柔美和張力更具韻味。因為中國樂器跟西洋樂器不同,西洋樂器音準穩定,但民族樂器善於表現變化音,有些還可以通過氣息隨心所欲控制音高。並且,民族管弦樂隊也可以在節奏、音準上做到非常準確,關鍵在於指揮的要求。運用好中西樂隊之間互補、相融的關係非常重要。

  這讓劉長遠感覺進入了一個非常廣闊的新領域。十餘年光景,他不斷挖掘民族管弦樂的特色。他有一個使命感——在世界音樂中證明中國作曲家能像西方作曲家一樣對藝術做出貢獻".他希望不只自己這一代人這樣想,需要一代代中國人去證明。他說:"中國民族管弦樂發展60多年,用歷史的眼光來看,它才剛剛開始。我們中國作曲家比較幸福,因為我們有民族管弦樂這片未開墾的土地。"

  與膚淺對立,追求思想內涵深刻的作品

  每個作曲家都有自己的創作風格,有人喜歡突出色彩性的創作,有人喜歡描寫民間風土人情,有人喜歡優美婉轉的曲調,有人喜歡先鋒派的無調性音樂。而劉長遠創作的最大特徵則是思想深刻、張力十足。

  劉長遠認為,"有思想性的音樂能給人帶來更大的觸動。"平時看起來,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但在他的作品中,卻不時體現着嚴肅性。他喜歡在音樂中表現思想,表現人生哲理,讓人聽完音樂之後不禁深思。就像聽完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會思考什麼是死亡,劉長遠的《憶》讓人想到偉大的母愛或者愛情,《抒情變奏曲》則寓意人生的滄桑變化。在劉長遠的音樂中,這些對人生意義、人性情感的表達與思索時常流露。藝術哲學家阿諾德?豪塞爾指出:"嚴肅的、真正的、擔負責任的藝術必定會捲入生命和人類存在意義之類問題的探討。"歷史的車輪也證明了這一點,載入史冊的多是思想性、藝術性極高的作品,這樣的音樂實際上才是真正的主流文化。

  其次,音樂張力巨大,旋律獨創也是劉長遠作品的一大特徵。弱的時候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強的時候疾風驟雨一般,慢的特慢,快的特快。著名作曲家、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會長劉錫津曾評論"劉長遠的音樂極富戲劇效果,給人以畫面感".它給人帶來的觸動和震動較大,易引人入勝。彭家鵬不止一次讚歎"劉長遠所有的旋律幾乎都來自自己的靈感,他是自己想出來的,這太難了,就像上帝告訴他的一樣,每一部作品都有新的感覺,新的聲音,無法代替。"

  劉長遠的觀點是:"人要追求不膚淺,膚淺的對立就是深刻。因為畢竟是嚴肅音樂,不是娛樂音樂,娛樂音樂是另外一回事。"但好在,他的深刻是考慮聽眾的,他從來不迎合不討好聽眾,卻想盡辦法能讓觀眾聽懂。他主張作曲家必須要把民間的藝術提煉上升到人文的藝術,與專業相結合,又讓聽眾喜歡,才能雅俗共賞,引領觀眾的審美品位。

  用心挖掘樂隊潛力,推動民樂向前發展

  事實上,現在很多民族管弦樂作品都非常棒,但彭家鵬似乎對劉長遠的作品"情有獨鍾".在他指揮的音樂會中,幾乎都會安排劉長遠的作品,一首,甚至更多。這種偏愛緣於"劉長遠不斷把民樂的潛力和空間向前推動",這是劉長遠的貢獻和追求,同樣也是彭家鵬的。

  當前,中國民族器樂演奏家和指揮家賢者輩出,可是沒有好作品,樂團難以提高。作為貫通中西的一流指揮,彭家鵬指出"劉長遠的每一首民族管弦樂作品都是對樂隊的飛躍提升".劉長遠特別用心地挖掘民族管弦樂內部的可能性,在民族器樂的演奏速度、演奏方式上挑戰極限,他把民族樂器好聽的、科學的東西寫了出來。手法新穎,音樂語言和節奏型運用複雜,配器與技法應用現代又適度,極具時代感和表現力。雖然在每次排練過程中,彭家鵬和演奏員們都感覺很辛苦,但他們還是堅持要做,在嘗試中不斷突破自我。

  至於怎麼寫好民樂作品,也是門艱深的學問。由於民族管弦樂隊沒有銅管,很多人都誤以為民樂出不來非常有張力的、氣勢恢宏的場面。細心的彭家鵬發現,劉長遠在處理作品矛盾衝突時,除了使用中樂的管樂以外,他把民族管弦樂團獨有的彈撥樂發揮、調動,用彈撥樂的掃弦、輪指,像狂風急雨一樣渲染氛圍,效果同樣令人震撼。因為看到中西兩種樂團的發音、編製、和聲、共振、思維方式、音樂語言等不盡相同,劉長遠非常智慧的尋找到了中國民樂自己的創作方式,決不盲目照搬模仿西方音樂。

  還是那句話,作品決定了民族管弦樂發展的未來。西方管弦樂經歷了幾百年發展,是各國作曲家共同創造的。試想,如果沒有這些偉大的作曲家,就沒有今天傳世的經典之作,也沒有那麼多優秀的交響樂團。而中國民族管弦樂,目前只能依靠中國人自己來寫。彭家鵬感慨:"如果多一點像劉長遠這樣用心想把民族管弦樂提升到國際水準的作曲家,我覺得中國的民族管弦樂發展能夠縮短時間尋出一條非常科學的發展道路,迅速達到一定高度,在歷史上,在國際上站穩腳跟。這是一條漫長的路,但是非常有意思,也非常有意義!"

  文/李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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