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的話題

　　昨天去了趟哈爾濱,今天下午返回.好在昨天就買票了,人很多,有好些人站着.我對面坐着兩位老人,一看就是農村人,都被太陽長年曬的皮膚黝黑黝黑的.兩人的年齡好象相差很大,其中一位牙都幾乎掉沒了,上下牙床各剩了兩顆大黃牙,我猜想他至少應該是八十幾歲了,也許是九十多了呢,他們可能是父子關係吧.年紀大的老人好象很聽年紀小的老人的話,年紀小的老人似乎還有着一種無聲的威嚴---兩個座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如果他要去兩節車箱之間去吸煙,年紀大的趕緊挪到窗戶旁邊的床位上,等年紀小的回來,他馬上就得把座位讓給年紀小的,我猜想,大概他們達成了默契,因為窗口風大(他們是逆風),怕年紀大的受不了容易得病.剛落座的時候,那個年紀小的還和我說了幾句話,那個年紀大的幾乎就沒怎麼說話,而且他們兩個人也不說話.好幾次,我都想問那個年紀小的老人,問問那個年紀大的老人多大歲數了,可幾次都沒張開口.我看着那個沒有幾顆牙的老人,心想,這人要是沒有牙可怎麼整,吃不好,又顯得特別的老.今天我的一顆大牙正疼着呢,考慮回家后是不是找時間上醫院拔掉它.我又在想如果拔掉這顆牙是不是腮幫子得蹋下去一大塊,得顯老呢!哎喲,人哪,可不能沒有牙,要保護牙齒得從小就要愛護它,要不然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眼看還有一個來小時就到吉林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那個年紀小的:"那個大爺今年多大歲數了 "他的反映讓我有點奇怪,但當時沒理會,他反問:"你問誰啊 "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我問的是那個老大爺啊",他是告訴我了,可是因為開着車窗,耳邊都是風聲,沒聽清,隱約好象聽到是92歲,我驚嘆了一聲,說:"噢,都92了,身體好象挺好的哪!"他點了點頭.我又大膽地問了問他:"那您呢 "他說:"62了",我認真地想了想說:"哦,那你們相差30歲啊 那們是父子關係吧 "可他卻說:"我們是哥倆."啊 !他們是哥倆,看我太魯莽了,心裡直後悔不該問這個,可表面上又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嘻嘻),我說:"喲,你們差這麼多啊,是不是你們兄弟姐妹多啊 "我想他們之間可能還有好多兄弟姐妹,他說是的,我有點得意,可他又說(這回我聽的很清楚):"我倆差三歲",這回我又驚詫得不得了,也覺得更不好意思了,居然是只差三歲啊!這事被我弄的,還不如不問呢,多尷尬啊,可我又不能不收場(或者說是圓場):"這牙要是沒了,可太顯老了~"他點了點頭,我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說點別的吧,其實我也沒什麼話說,就是沒話找話地又說了一會兒,也彌補一下我魯莽的過錯.這期間,那個年紀大的老人一直也沒插話,也許他根本就沒聽見我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