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盤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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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盤山記
六盤山,我魂縈夢繞的六盤山終於出現在眼前了,旅途的勞頓,眼睛的疲倦,終於煙飛灰滅了。
莽莽蒼蒼,一望無際,峰迴路轉,懸崖峭壁,好似一條長龍蜿蜒百里,這就是通往寧夏的六盤山。時值金秋季節,滿目青山,鬱鬱蔥蔥,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站在六盤山主峰,一眼望去,山原如畫,碧水東流,抬頭看山頂雲橫霧繞,茫茫一片,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像遊動的烏魚的鱗背,隱隱約約,若隱若現,而西下的落日正把萬道霞光塗抹在山間,雲霧,青松,巨柏,葛曼,羊群,遊客,渾然一體,這是自然的畫作,這是六盤山的大寫意!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座巨大的雕塑上,這是一座怎樣的雕塑:而此刻,這座雕塑的正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不由你不驚嘆,不由你不駐足,站在這裡,你彷彿看到了“落日照大旗”的一幅畫面,聽到了“馬鳴風蕭蕭”的壯觀場面,一匹奔騰憤怒,凌空躍起的戰馬身上屹立着一位荷槍舉刀的紅軍戰士,在落日的映射下,戰士的面容更加雄姿勃勃,凝鎖的濃眉,怒目而視,嚴肅的臉龐,瘦削而充滿怒火,這是衝鋒的姿態,這是殺敵的力量。六盤山戰役是紅軍長征路上的又一次嚴酷的戰役,也是紅軍勝利到達陝北的最後一道關口,在這決生死,圖存亡的又一關鍵時刻,紅軍戰士再一次發揚了以一當十,勇不可擋的精神,把敵人消滅在六盤山下,再一次成功地保衛了黨,保衛了毛主席,樹立了不可磨滅的豐碑。
站在六盤山上,你會不由自主的浮想起毛主席的《清平樂六盤山》:“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壯志滿懷的毛澤東已經對戰勝腐敗不堪的國民黨反動派充滿信心,遙望中國已是赤旗的天下。
六盤山,這是紅色的雄關,歷史的雄關。這裡虎踞龍盤,地勢險要,物產豐富。昔日西夏王元昊在此大敗宋軍,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創立了又一著名戰例,奠定了西夏王國的興起。而一代文傑范仲淹卻因對西夏作戰不利而被貶官調職,面對塞外的清寒,憂慮的詩人徒然留下了“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的詩句。歐陽修,韓琦等朝臣宿將痛恨無比,紛紛上書自責。“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的悲劇重新上演,從此以後宋廷也就無力北上,國事日漸衰頹。
六盤山,見證了大漠雄鷹的崛起,也見證了他的覆亡。一度頑強的西夏王國雖然抵擋了蒙古軍隊的五次進攻,取得了勝利——以致使成吉思汗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慨嘆說:“我能征服世界,卻征服不了西夏;我能讓幾十個民族的王國臣服,卻無法讓党項人拜倒在蒙古人的戰袍下。我遇上了世界上最頑強的敵人,他們———羌族,是世界上最勇敢的部族”,但是在失去六盤山以後——這個有着“黃土高原上的綠色明珠”之稱的六盤山,不僅是良好的軍馬場,更是西夏進可攻取長安乃至中原地區,退可守衛自己的疆域及六盤山地區,因而成為宋、夏對峙的前沿。成吉思汗深知,經過5次攻打西夏,沒能從根本上摧毀西夏政權,原因在於南部地區的草場為西夏帝國的軍隊提供着足夠的馬匹,只有佔有六盤山地區,才能切斷西夏軍隊的“輸血通道”——蒙夏的戰局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成吉思汗以此為大本營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加上西夏境內發生強烈地震,房屋倒塌,瘟疫流行,西夏國至此覆滅。
而號稱“人類之鞭”的成吉思汗也死於西夏軍隊的連發弩射出的毒箭之下,帶有巨毒的箭頭射傷成吉思汗的膝部,使早在幾個月前在內蒙古阿爾寨就因落馬膝部受傷的成吉思汗僅僅挺過了8天時間就駕崩,並留下了成吉思汗葬地之謎和蒙古軍隊在此後百年間對西夏後裔滅絕性的追殺,導致了西夏徹底從中國正史啞聲700多年。
六盤山,走過歷史的煙霧,依然巍巍聳立,蒼翠挺拔,在晚霞的映照下依然燦爛迷人。面對它,就如面對赤壁,我們不能不走近它,了解它,從它的歷史文化里汲取有益的借鑒和思考,而它本身就如一本滄桑的歷史大書。在這裡,記載了紅色革命壯麗的一頁;在這裡,記載了一個流徙民族的崛起和覆滅;在這裡,演繹了一出出新三國英雄的壯烈和悲歌;這是一個關於生存與發展,奮鬥與崛起,危機與挑戰的大命題;也是實力與智慧,強悍與韌性,革新與清濁的大較量;這些既有內部的,也有外部的,既有空間的,也有時間的,無論是哪一方,都值得細心的研究,細心的揣摩。六盤山給予我們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