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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屋的童年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有老屋的童年 標籤:童年的秘密 童年

  八九十年代的蘇北農村,人們住的多是土屋。這種房屋結構簡單,石頭壘的地基,在地基上用摻着稻草的泥巴踹在一起,直壘而上,四面而起,是要用掉很多土方和稻草的,上好兩座橫樑,搭上木基,鋪上蘆笆,糊上泥巴,再蓋上石瓦,這樣一座房子便建成了。

  現在很少能見到這樣的老屋了,取而代之的是寬敞明亮的磚瓦房或平房,甚至是樓房。在家燕與家雀一文中寫到,老屋久經風霜,已滿目瘡痍。有一年的夏天,暴雨橫行,淹沒了小河,魚兒也隨流而出,在低洼處亂游。一群小夥伴捲起褲腳,拿着網兜,提着小桶,在草叢中捉起魚來。老屋被這狂風暴雨,掀掉了檐頭的瓦片,浸濕了牆體;開裂出一道長痕。雨水的堆積浸透了石基與土坯的結合處,流進了房間里……這樣的夏天使母親蒙上了揮之不去的夢靨。時常擔心老屋會這樣倒下,在那樣的情況下有又該如何是從?老屋終究還是屹立不倒,擋住了童年的天空,只允許我從開裂的縫隙中仰望星空。那時的父親遠在新疆務工,只有母親在照顧我們。漫長的雨季過去了,在西伯利亞冷風吹來之前,縫隙被塞滿了破舊衣服。每逢年後,被接去舅舅家,總會被問到老屋是否還能住,會不會倒塌?或是過年買了什麼,吃的什麼之類的。現在想想,自卑感便是在那個時候被強烈地建立起來了。

  (二)桑葚

  那個時候喜歡春暖花開,燕兒歸來,經過整個冬天的冰封,便格外地親近溫暖的陽光。冰凍化了,滿路泥濘,鞋子沾滿了,快要走不動了,就靠近路邊,在草里蹭蹭,或在樹樁上劃劃,繼續前行。在那個青黃不接的季節,也沒有幾種水果可以吃的,唯有等到四五月份,滿樹桑葚由紫紅變至烏黑,我們便有口福了,那一顆顆珍果,烏黑髮亮,細細看來,猶如小號的葡萄,一粒粒緊緊挨着,退去青澀與酸楚,儲滿甘甜的汁液,摘一顆,等不及洗,就直接塞進嘴裡,汁出甜味蕾,心曠神怡也。這時候大人們便教喊着:洗洗再吃,不然要鬧肚子。我們也是全然不顧,摘下一個,放衣服上蹭蹭,便送進嘴裡。有時候大人們也來摘,我們是爬到樹上吃個夠,他們是在樹下鋪上乾淨的塑料口袋,搖晃碗口粗的桑樹,桑葚飛流直下,落滿一地,將口袋上的倒進稀釋的酒里洗洗,晾乾水分,吃起來有酒的味道,覺得更好吃了。

  這是黑桑葚,老屋旁邊就有一棵,還有一種白桑葚。兩種桑樹大同小異,也說不出具體的區別在哪裡。產出的桑葚都好吃,黑桑葚甜中帶酸,白桑葚更甜,多汁水。每一次爬上桑樹,不吃飽不下來。滿嘴滿手都是紫色,或是粘乎乎的……

  (三)棗子

  秋來微涼,棗子也成熟了,在陽光下,紅了屁股的棗子格外地吸引着我們,那一顆顆在綠葉下閃動的紅暈,是甘甜與淳美的象徵。找來一根竹竿,對準敲打着棗子,掉下來一顆,忙去撿來放進口袋中,再尋找下一刻棗王,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紅,不多久在俯仰與蹲下間裝滿整個口袋。挑出一顆,吃一口,清脆,甜,好吃。趕緊跑回家送給母親,妹妹吃。

  (四)藕

  河水驟減,河岸寬敞出來之後,便不再平坦了。我們會尋着乾枯的荷梗挖下去,挖尋那蓮藕,新引的荷藕開滿整個河塘,第一年卻很少能長成蓮藕,主要是鋪枝展葉。挖的時候也會遇到很多的盤根錯節,找准了就能挖到蓮藕,找錯了就只能挖到一個藕結核,還沒長成的,就這樣在這個開闊地上翻來覆去的找,滿身泥土,確樂此不疲。

  其實老屋一直在我的童年中,很多時候也不願在母親面前提起,那段歲月是我的快樂和母親的夢靨交織在一起的。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今也體諒出母親那時的心境,萬千父母皆為孺子牛。如今我至成家之年,夫復何求?致知而求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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