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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回憶

手機:M版  分類:親情友情散文  編輯:得得9

  老屋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長大的地方,曾經它是那樣熟悉,可如今已陌生。生機卻依然生機,雜草早已經覆蓋了我幼年嬉戲過的院落,廚房牆角上面的那些青苔,綠的耀眼,但卻帶給了一種使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使我不由得望着那屋檐下面燕子所築的巢,它是還在那裡的啊,可再也不會見到有那可愛的精靈飛進飛出了。我很清醒,曾經這裡有過的人,發生過的事,那些歡笑聲,都不會再有了。所有的這一切,是伴隨着爺爺的辭世而發生,真切的現實,不會再有一絲的改變。

  那曾是我唯一的慰藉啊,再回到老屋的懷抱!九歲就隨父母外地求學的我,每當要踏上回鄉的路途時,都會興奮的睡不着覺。每當離老屋更近一些時,自己的腳步,不由得加快,從步行到小跑,從小跑變成飛奔,只為早些見到老屋的容顏和那在老屋中守候的人。

  猶記得剛蓋新房之時,爸爸與爺爺忙碌的情形,以及年幼的我在那堆磚頭和混合好的水泥之間來回穿梭嘻戲的場景,那曾是全村裡唯一一棟新蓋的樓房,也曾是全家的驕傲,它代表了全家人辛勤的勞動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堂屋的房檐下,依稀可見的是那“幸福之家”四個大字,小時候向媽媽討零用錢不得時我曾一度可笑苦惱的認為,“什麼幸福之家啊,我現在很煩很痛苦呢!”但很多時候,爺爺總是笑呵呵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兩角的紙幣遞到正坐在房檐下垂頭喪氣的我面前,被我興奮地一把揣在手心裡,一會兒功夫便換做一捧美味的瓜子或者兩顆雪白的糖塊兒。如今想起了這些,還真是感慨那個曾頑皮可笑的自己是多麼幸運的度過了些許無憂無慮的時光。

  繞過東側的那個破舊的小橋,快行幾步,便來到一棵老桑葚樹下,向右望去,那是二伯家的庭院,往桑葚樹下旁的不遠處望去,一條小路映入眼帘,快行幾十步,便能看到那顆茁壯的槐樹旁邊那紅色的大門。推門進去,幾步之外的右側一棵桃樹伸出長長的枝葉掩映了頭頂的天空,左邊是白色的水泥牆壁,下側用磚壘起的小花壇里,種着棵翠綠的柏樹,那針狀的葉子中間,依稀可見的是那淡綠的星形的種子,柏樹旁邊,一株比我還高的月季在驕傲的向人展示她粉色的迷人的花朵。再行幾步,左轉個身,便能望見院中全部的情形。那是個方形的院落,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兩層的樓房。樓的左側是兩間平房,與兩間平房相對的是以前的老廚房,老廚房的右側,也是間老房子,我還未出生前就在那了,它後來被用來堆放燒火的木柴。值得一提的是,這間老房子,在未蓋樓之前,我曾與爺爺住在那裡,裡面曾經擺放着一台黑白的電視機,我記得我第一次看《水滸傳》便是在這狹小的房間里。當然,爺爺講過的那些生動神奇的的童話故事,我是還依稀記得,它們曾是填滿我那些空虛的夜晚的,帶給我一個又一個的幻夢。站在堂屋門口,最惹人眼球的便是那兩顆棗樹,一棵靠近紅色的大門,一棵靠近里側的院牆。院落的中心,曾立着棵高大的槤樹,但後來是被砍掉了,大概大人們討厭它遮蔽了灑落在院落中的金色陽光吧!洋槐樹與棗樹之間的土地上,長着株桂花樹,小的時候,每逢金秋桂花盛開的時節,我總是喜歡領着一群小夥伴來院子里摘桂花,院子里總是歡聲笑語不斷。那些淡黃的小花隱藏在橢圓形的葉子中間,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芳香沁透心脾,令人陶醉。

  童年的時光總是那樣無憂無慮,我曾與夥伴們一起,在門前的路上玩捉迷藏,或者是老鷹捉小雞,亦或跑去西邊的田野,捉些狡猾的蟋蟀或貪婪的蝗蟲,玩的累了,便到誰家的菜園裡,偷摘些新鮮的黃瓜或甜瓜,輕輕地摘下,用手隨便擦擦,邊往嘴裡塞,全然不在意上面的灰塵甚至是被主人打過了農藥。到了傍晚,當那太陽公公不再耀眼,懶洋洋地灑下他最後珍藏的紅色夕陽,我們才踏着被斜陽拉的長長的身影回到家中,一路上,一面看着那地上狹長的影子,一面天真而驕傲地想着:“自己原來是這麼高啊!哈哈”

  父親去外地打工,到了年末才會回家。記得那回臨近年關,父親從外地回來,給我帶回一箱健力寶,可我卻是怯生生的坐在長木椅上面,不敢說話,像是遇見了生人一樣。幸好我並不是留守兒童,會做衣服的母親在家中照顧我,她在集市上出了個小攤,專門為人訂做衣服,所以經常需要把量好的布料帶回家中,夜裡趕做。那時我上小學,調皮貪玩的我令勤勞善良的母親沒少操心,有時到了深夜,我從睡夢中醒來,扭頭一看,母親仍然坐在那裡踩着縫紉機,埋頭趕製衣服,那單薄疲倦的身影現在仍是刻在我的腦海里,那“咿呀咿呀”的縫紉機傳出的聲音吶,對我來說,竟然會是像搖籃曲那般動聽!有一回鎮上的廟會,母親去趕的時候,我央求她給我帶個玩具,並應允在她回來之前把學校布置的作業完成。但不料,母親走後,我仍像往常一樣跑出去玩耍,直到天黑了,才想到還有作業沒有完成,慌忙跑回家去,可那是母親已經回到家了,知道我並未完成作業並且失信於她,真的生氣了,不許我吃晚飯,並要我跪在搓衣板上,一直到深夜,期間爺爺奶奶過來勸說,但是母親並不應允我站起來。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不怎麼搭理母親,怪她心狠,可是後來才逐漸明白,那次被母親罰跪,主要的原因並不是沒有完成老師的作業,而是失信!直到現在,答應過別人的事情,我都努力去完成,大概就是因為那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吧!相比於小我五歲的妹妹,我是沒少挨母親的打,但如今我絲毫沒有埋怨她想法,因為打罵,也是母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吶!倒是父親,在我的記憶里,從未打過我,但我最害怕的,是他那當我犯下錯誤時嚴厲的眼神,這比打罵,更能讓我經受不起。

  五歲那年,父親帶我去潢川伯父家玩,由於不適應,十多天之後,我便吵鬧着要回家了。到了家中,父親將我領到房間門口,用手把住門,神秘地問我是否想要個小妹,我疑惑地點點頭,父親高興地打開房門,指着屋內的床腳說:“進去看看吧!”我緩緩地走了進去,看見床腳躺着一個胖乎乎可愛的嬰兒,用毛毯包裹着,只露出圓圓的臉蛋兒,眼睛是閉着的,正在熟睡。我仔細地端詳着,當時只是高興,心裡想着:“這便是我的妹妹啊!”妹妹小的時候,很喜歡哭鬧,甚至這已成為她的習慣,討玩具不得,吃不到愛吃的餅乾,我跟她半開玩笑的玩鬧,都會使她大哭一場,非要母親哄上半天不可。甚至後來我們到了潢川,她仍然喜歡哭鬧。但我始終都感到慶幸,能擁有一個妹妹,為我的人生添加不少歡欣。一日翻起以前的相片,突然看到一張妹妹剛上一年級時的照片,相片上的她,頭髮凌亂着,站在花壇前方,無邪的雙眼正望着鏡頭。對比與現在將上高中的她,突然覺得幼時的妹妹是那樣可愛,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那時的影子,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當初的她在面對鏡頭髮出會心一笑時心裡的想法呢?

  現在的我對於老屋的記憶,也只是較為清晰的保留着些難忘的開心或為傷感的畫面,甚至那些回憶是在何時,我也都記不清楚了。我的心中,只是留着些與心情有關的感覺,這些感覺,我是不會忘卻的,我想,這也是我在幼時的生命里曾經走過的證明吧!雖然只有短短的九年,但是對於我這普通而又平庸的二十載,也是珍貴無比呢!我知道,它們已經成為我生命的根基,在我未來的人生途中,會不斷為我汲取營養,成為我的精神財富。

  幼時的家鄉,冬季里果真是要比現在寒冷的。如今寒假還鄉,我是很少在見到河面冰封,樹枝被積雪壓彎,田野里一片銀裝的景象了。那時的冬天,總要穿上奶奶為我縫的棉襖,穿上高高的草鞋,四處溜達,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厚厚的鞋底發出“砰砰”的聲音,看見水面上結了冰,一些夥伴正在冰上嬉鬧,便連忙跑回家去,悄悄換上平底的棉鞋,興奮地跑向池塘,加入那歡鬧的場面。一場瑞雪過後,爺爺看着那滿院的積雪,開心的喃喃自語道:“呵呵,雪下的這麼大,來年的收成一定不會差!瑞雪兆豐年吶!”。一回,爺爺看着被掃完堆起的雪,忽然決定要為我砌個獅子,於是拿起鐵鍬和小鏟便忙活起來,我一直在旁邊守着,眼瞧着那堆毫無生機的積雪在爺爺的擺弄下逐漸變一隻威武的雄獅,我高興得從雪地跳起,卻不慎摔到,坐在那裡哈哈大笑。完工之後,爺爺站在一旁,仔細地端詳着,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我甚至叫來了一群夥伴觀看,在他們面前自豪地炫耀着,不料一個淘氣的男孩搞破壞,故意弄斷了獅子的尾巴,我既心疼又生氣,想衝上去把那小子教訓一頓,在一旁的爺爺連忙將我攔住,才阻止了一場“戰爭”的爆發。後來回想,多虧了爺爺將我攔住,那個男孩比我高比我胖,打起架,被修理的肯定是瘦弱的我哩!

  那時一放了寒假,我便期盼着過年,對我來說,過年不僅能吃上平日里吃不到的美味,還能收到壓歲錢,天底下的好事情,過年佔全了!大年將至的那幾個集市,是一年當中最為熱鬧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賣糖葫蘆的,賣鞭炮的,賣糖果的,還有賣年貨的,賣者大聲吆喝着來吸引人們,買者一邊挑着貨物,一邊還着價錢,直到買賣雙方對價格都滿意了,買者一邊從兜里掏錢,一面等着賣主將物品裝進布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樣一筆買賣就完成了。過年更讓人高興的是,大人們都回到家中,結束了一年的奔波,給我們這群貪嘴的孩子帶回一堆零食,有好吃的糖果,美味的瓜子,口香糖,火腿等,讓我們一飽口福。當然,也會有糾結的時候,當大人們問起我那令人頭痛的成績時,我總是不知到如何回答,只能靦腆地“嘿嘿”一笑,然後偷偷溜走。

  過年的時候,作為小孩,我雖然能夠開開心心地玩上幾日,但也並非毫無顧慮,我要時刻留意,別讓不吉利的話從口中溜出,聽大人們說,過年的時候,誰家小孩說話不吉利或者不中聽,老天爺知道了,是要壞了這家一年的好運氣的,可是不得了。但對於這些話,我雖有所顧慮,但也並非全信,有時也經常疑問,這天底下的人家那麼多,老天爺真的有如此神通,能顧得上這千家萬戶一年的福祉來?臘月將末時候,家裡就要進行大清掃,這主要是由我的父母親負責,偶爾父親看到我玩耍回來在一旁閑着,便讓我為他換盆清水來。堂屋是要仔細清掃的,牆上的灰塵蛛網,讓父親用掃帚清掃乾淨,而台几上的香爐,假花,瓷花瓶等則由母親清洗,不出半晌,堂屋便煥然一新了。爺爺則是負責置辦年貨,年末的那幾個集市,爺爺總是早早起床,拿着布袋去集市上購置年貨,以及鞭炮,有時我也跟着爺爺,隨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爺爺拎着布袋,緩緩走在前方,遇了熟人,相互寒暄幾句,問問對方還有什麼年貨沒買,相互會心一笑,沒有半絲客套虛偽。集市上的人們吶,有的是藉著年末的熱鬧,做上幾天小本生意,有的則心中就只懷着一個單純的願景,那便是備齊年貨,過個好年。一年又過去了,無論這年過的順不順暢,來年吶,總是全新的開始,總是全新的希望!

  大年三十的中午,家家戶戶都忙着貼春聯。那些春聯,多是出自村上文墨不錯的老者之手,墨跡雋永秀美,都是些迎春賀歲的佳句,或吟贊春暖花開,如“處處桃花頻送暖,年年春色去還來”;或稱道除夕盛況:“爆竹兩三聲人間是歲,梅花四五點天下皆春”;或指點江山如畫,“五湖四海皆春色,萬水千山盡朝暉”。吃過午飯,便由爺爺領着去為逝去的祖宗們上墳,墳地是在麥田之中。我們一行人行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我總是跑在最前方,望着那片綠油油的麥苗,一直延綿到遠處的樹林、村落,耳邊不斷傳來鞭炮那“噼里啪啦”的聲音,這聲音並無在院落中燃放時的略有渾厚之意的爆炸,那聲音從爆炸之處傳來,掠過廣袤的田野,彷彿能傳到遼遠的天邊,以慰藉亡者之靈,寄託後輩的虔誠懷念與禱告。

  到了晚上,當放過一盤長長的鞭炮之後,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着團圓飯,爺爺坐在正對堂屋門的中間位置,兩邊是父親和伯父們,我和堂兄門穿插期間,喝着可樂,吃着自己喜歡吃的火腿片和牛肉片。母親一直在廚房忙碌,一直到端上了熱菜和餃子,才坐在飯桌前。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亮着燈,是全村最為歡慶的時刻,但是我最怕停電,有時村中電力負荷太大,正趕上春晚時停了電,也是正常。好在停電並不長久,我們還是能看上春晚的。年幼之時,我對那些歌舞表演並不感興趣,天真地一想,要是我往那一站,唱得怎麼也比電視上的好!說來也奇怪,平日里放學回來,一人走在小路上,總是哼着連自己也不知道的詞,那些曲調,也是一時興起,隨口就來,哼完之後,我一本正經地喃喃自語道:“我這麼有才啊,連外國歌也會唱!”。看春晚時,總是想着,要全是魔術、小品之類的節目那該多好!我是尤愛趙本山的小品,有時看着他那誇張的表情,聽着那經典雷人的語言,把全家人都逗笑,那滿屋的歡笑溫馨的情景,我是至今還記得清楚。那時是一年之中家人最齊的時候,能夠一起在堂屋中坐着,來分享歡樂,雖然有時門外飄着雪花,但心中卻是那樣溫暖安詳。我這幼年的,曾最最真切的感受,是我無比懷念的,也是我曾想用一切來換回的,哪怕是以後的生命。那時的我就坐在椅子上啊,磕着瓜子,吃着糖快兒,口乾舌燥了跑去“咕咚咕咚”的喝水,臉頰笑得痛了就使勁揉幾下臉,那可是真正的安適,真的無憂無慮!所有親人都和我一起:安詳的爺爺半躺在我身旁的小床上,父親與伯父坐在長椅上,母親妹妹則在小凳子上坐着,奶奶不喜歡看,早早的在裡屋歇息。春晚的四個半小時,真的很短暫,不知不覺便接近了尾聲。

  將近午夜的時候,每家每戶是要放“關門炮”的,放完“關門炮”的人家,在放“開門炮”之前,是不能再出房門的。關於這個習俗,聽爺爺講,以前,每至除夕午夜,都會有怪獸出來傷人的,人們放上炮竹,關上屋門,以此來躲避怪獸的侵襲。等怪獸被炮竹聲及門神嚇跑之後,人們再開門放鞭炮慶賀,也被稱為是放“開門炮”。在那之後,奶奶和母親就要開始準備年夜飯了!我玩的累了,就跑進廚房裡,看着正生火的奶奶,心生好奇,便想嘗試一下。我興沖沖地端坐在小凳上,將柴火用火柴點着,一股腦全塞進灶台,不料灶台已被塞滿,新生的火光卻早已熄滅,我不甘心,用力吹着,可被煙嗆到,不停地咳嗽流淚。奶奶看着我的狼狽樣,慈祥的笑着,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生火之前,得先叫灶台里的灰掏出,這樣才有“地氣”嘛!我恍然大悟,“哦哦”地使勁點頭。照着奶奶說的去做,果然很快便生好了火。後來學了知識,才知道將灰掏出,是為了增大柴火與氧氣的接觸面積,奶奶雖然不懂化學,但生活中的經驗卻是比家中的其他人都要豐富呀!

  吃年夜飯時,我們需要給長輩們拜年,其實拜年的話,我到了現在,仍然說得不是很順口。吃完了年夜飯,外面熱鬧的熱鬧氣氛漸漸消散,只聽見稀疏的鞭炮聲從遠處傳來。躺在床上,想着今年能收多少壓歲錢,不知什麼時候進入夢想。初一清早出門拜年,之後走親戚,串門子,不知不覺到了十五,再熱鬧上最後一次,這個年便終於算是過完了。學校開了學,之後又是歡快調皮的上學時光。

  陽春三月,萬物復蘇,河邊的楊柳有了那身碧綠的裙,垂下她撫媚迷人的身子,在清風裡輕舞。我輕輕地折下一支,跑回家裡讓爺爺幫我做柳笛,爺爺樂呵呵地拿來剪刀,不出兩分鐘,一隻柳笛便在爺爺手中誕生了。我拿着柳笛,歡快地吹着,雖然不成調子,比不上那些歡快的燕鳴的清脆悅耳,但依然像得了寶貝似的興奮。天氣晴朗的日子,我們這群頑皮的孩子便爭着拿着讓爺爺或奶奶糊好的風箏跑去村東邊的麥田裡放風箏,我們愉快地奔跑,嬉笑,爭論着誰的風箏好看,有的舉着風箏,豪氣衝天地叫到:“我一定要將風箏放得最高!”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紛紛宣布自己放風箏的豪情。等到天色漸暗了,我們一面拿着不幸破損的風箏,一面垂頭喪氣的往家中走。不幸的很,我們的風箏不是被刮爛了面,就是幾個風箏線纏在一起,再也解不開,互相埋怨着對方不該離自己這麼近。可是,滿頭大汗的孩子,能夠無所顧慮地玩上一下午,這般幸福的滋味,現在雖無法再品味,可在回味的同時,仍能給現在逐漸麻木的我帶來一陣清爽的感覺。

  該怎樣說才好呢?我的童年記憶吶,如一張不再流通的紙幣一般,我將其珍藏,並不因其面值的多少,而是像這樣如靜靜撫摸着它那樣慢慢回味啊,我更能思索出我人生中的真實。那個承載我童年回憶的地方--老屋,在別人看來,也許就是一棟破舊的房子,但在我,那裡有我曾經的歡笑,曾經的天真,曾經感受過的溫馨,曾經的燕巢,曾經的爺爺,曾經我做過的夢,曾經我聽到的故事,曾經我生過火的灶台,曾經我放過的風箏,吹過的柳笛……漸行漸遠的人生路啊,願我的心能與老屋更近,那曾經的一切,像是夢境,又像是永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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