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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記憶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老屋的記憶 標籤:青澀記憶

  每個從山村走向都市的人,大概都有一個如夢如幻的村莊記憶,也有一個關於“老屋”的深深的情結,因為它們不僅僅包裹着我們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時光,還成為我們這些‘遊子’生命的根系。記憶中的村莊和老屋漸漸被新房代替,剩下的也多頹敗與凋零,一如秋後的殘荷與落葉,在風中悲壯地搖曳,漸漸地失去歲月的記憶。

  我家的老屋,作為歷史的見證,我總以它為傲。老屋其實不老,才住過三代人,也不過三四十年的歷史,屋裡的年輕人一代代離它遠去,它的夥伴也只剩下一片園子。

  清明回去又看老屋,沒了昔日好友相伴,帶著兒子重拾舊日的時光;曾經老屋的背後只是一處廢棄了的園子,人走後長成樹林一片,荒草凄凄。看慣了草木的兒子並無多大興緻,我卻如數家珍似的向兒子講解着老屋一磚一瓦的歷史。這歲月的長河裡不應該只交織着我的夢......

  撫摸着那棵歪脖子老柳樹粗糙的樹皮,思緒像這樹的年輪一圈圈地旋轉着。柳樹很矮,兒時的我們總是在它們身上爬上爬下,春天檸柳笛,編花環,夏天躺在上面睡覺。我們問奶奶柳樹為什麼長的這麼矮,奶奶說,小樹苗無人打理就容易長歪,人也一樣。我們聽得似懂非懂,依然玩得不亦樂乎卻很少折柳枝了。樹下有兩大塊又圓又厚的石台,放了學,我們就趴在上面寫作業,雖然沒有凳子坐但我們總以能搶到它為榮。奶奶說,圓台是用來碾糧食的,碾碎的麵粉才能蒸饃饃。儘管我們還是很喜歡玩泥巴,可自從聽了奶奶的話,我們就只是把捏好的‘小泥人、小酒壺、小茶杯’擺在上面而且玩完了總不忘記把它擦乾淨。兒子津津有味地聽着我的童年,從他的眼神里我讀出一種灼灼燃燒的渴望。

  沒有了炊煙的老屋,背影愈發顯得滄桑。小時候我們總愛用手指摳去那被歲月侵蝕掉的磚沫,而如今無論身在何方,只要陰雨天總會惦念住過的屋。

  老家的早晨,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爬上窗戶,農閑的鄉親們才揉開朦朧的睡眼,打開雞圈、羊圈,隨它們去覓食,這才洗手做飯。伴着雞鳴、狗吠、羊咩,鄉村熱鬧起來了。老屋周圍栽滿了樹,夏天綠蔭一片,也是鳥兒的天堂。農忙時,大伯大叔牽着牛從田裡回來把牛栓在樹上,拽上幾把野草添添老牛的肚皮。然後掬上一捧水洗洗臉,洗洗腳,或悠閑地倚着柳樹眯上一覺或跟鄰居嘮嘮嗑,直到家人喊吃飯才回家。

  我常隨奶奶到河邊采些野菜,回家做湯喝。總會遇見後腦勺長了一個肉疙瘩的大鬍子爺爺坐在柳樹根下抽着煙斗,給我們講着《西遊記》里的故事;落地的樹葉,丟棄的磚頭,砍掉的樹根……我們玩着,鬧着,在長輩們坐過的座位上一直玩到日落黃昏......

  萬木

  20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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