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的荒原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枯萎的小花,慢慢凋零,在時間的等待里。
苦澀的風,吹打着枯瘦無力的枝葉,柔軟的身軀,彎成了一個拱形。遠處黑壓壓的天幕下,沒有知道會有怎麼樣的暴風雨,這兒不再平靜。無論多麼希望,渴望能安靜些,讓這個幼小的生命再多活一刻,不要再打擊和摧殘它了,還是無法如願;縱使多麼想伸出雙手挽留,可是,它依然在枯萎,沒有一絲留戀在這個塵世。時間溜走了,不是在指間,而是苦苦掙扎的無聊日子裡。還記得開始的那個季節,它奮力露出土壤的那一刻,我激動的忍不住想哭,只為那份執着和堅韌。看着它長大,聽着它呼吸的聲音,每時每刻關注着它,生怕會受到任何傷害,只為最初的感動。當它露出嫩綠的小芽的時候,心靈第二次被觸及,有種說不出的喜悅,依然是莫名的激動。
吸收雨露,沐浴着陽光,它本該像其他同伴一樣獲得不一樣的精彩,擁有屬於自己的果實。蒼黃的天風,夾雜着不知道哪裡的砂石,席捲着整個荒原,滴着血的土地,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令人窒息的氣息。當我費盡眼睛里最後一絲餘輝發現它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心碎了,想大哭一場,不是因為感動。慌忙上前去,用雙手為它搭起一道柵欄,不想讓它再經受這些個痛苦,不想。無論怎麼努力,都是無用,儘管為它疲於奔命許久,依舊在枯萎。一次次,漠然、漠視、無奈,衝擊着自己的心靈底線,不想去改變,不想去面對,只為那最初的心動。也許,上帝的存在就是在玩笑人間,越是不幸的人,總是要站在一邊嘲笑,而且製造各種各樣的障礙;也許,它最初的存在本身就是虛無的,如果它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也就無所謂現在的心酸,也就無所謂飄渺的將來了,也就不用經歷痛苦的掙扎和苦苦無果的等待。事物總有其消亡的原因和必然,為何為了自己虛幻的幻想而去忤逆上天、違背自然法則?如果每個人都那麼想,世間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疼痛糾纏了。
既然無法好好活着,就讓它儘快死去吧。在那裡遭受無知的暴風雨,在那裡承受生命的苦難,倒不如讓它直接從心底一下抹去,那樣倒痛快些,可是那樣自己就會變得麻木了許多,也不敢再渴望有一株其他的小花開放在心扉了。
和其他人一樣,自己也嚮往着美好,無論怎麼樣,心裡還是存在一絲的奢望,希望那該死的風和厭惡的雨,能夠停下來。希望燦爛的陽光沒有躲在雲的後面,希望幸運的女神仍然站在它的旁邊,雖然奢望是那麼不可能發生。
彷徨、無奈、悲痛、掙扎,伸出雙手去追尋它的腳步,卻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然後像仰望星空那樣,獃獃地望着遠方,知道有個地方,自己永遠也到大不了了的,那是天空中流着淚的星星。熾熱的希望被冷酷的無情澆灌在這片荒原,讓人乏味的感覺和冷漠的眼神,無助地望着它。如果可以的話,很想把它親手拔了,然後隨手扔到一個黑漆漆靜的要死的地方,讓它在哭泣和無人知曉的時刻,慢慢燃盡生命的最後一點光亮,也許它會像荊棘鳥一樣唱出優美、震撼、委婉、撕心裂肺的絕世佳作,也許會演繹蝴蝶般的纏綿、悲愴的故事,也許就那樣悄無聲息地走開,不再回頭。也許再多的幻想,也不是一個“也許”能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