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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禮記,我的大山情懷

手機:M版  分類:情感故事  編輯:小景

生命的禮記,我的大山情懷 標籤:傾聽生命 快樂的大腳 我的中國夢

  生命的禮記,我的大山情懷 文/雞丁

  對一座大山的感情深了,也能分辨他的剪廓如何的俊朗?

  對一片綠水的淵源深了,也能清楚他的浪漫如何的激蕩!

  浙東大川——四明山,山上有我的童年,我的先輩,我的故事,我的營養。

  山上多秀竹,能生夏日寒。山下饒九曲,處處是故鄉。山中多奇鮮,唯蘭沁心田,喬冠飄飄然,引出九頭凰。春正濃,山花燦。一曲山歌對青嶂。

  古稱梨洲,有黃宗羲先生草堂遺風,而山上第一大姓竟是王姓,故江南不分王黃之說。有百畝千頃的曠地。聽古言,在兩界小丘之中構築雄偉大寶,僧眾佛廣,香火鼎盛,至於供着哪家菩薩?不曾考究,只說百餘年前毀於火災,從此佛塌僧流,只留廟前彎松,破磚殘瓦都沒於土下,而那片空曠之地,因名而做,留今依叫“寺前”。

  山中長流一脈小溪,雖無剡溪寬綽,但水澈見底,鮮魚也討人喜歡,連名謂也讓人清神頭腦。有一無鱗小魚,鱗羽尚缺,魚肚之下可擠人乳之液,村人喚做雄魚;有一貼岩小魚,體成墨色,雜帶灰斑,喚做石皮鰍;有一星點黑斑的小魚,喜沉水底泥沼,食腐化爛葉,背鰭長帆之狀,喚做妝魚;還有蠑螈之類,也改名叫之水黃狗。另外至於癩子殼、排魚頭、撐排魚、花石斑、道匍魚、迷酣鰍之類,不一一詳說。

  山無萬仞之勢,但形態奇瑰,離鎮外二里有兩峰厄鎖咽喉,左首如白象汲水,岩嶂錯落。右起清瘦豁達,咬青竹几支,有直孔岩洞三丈,齒鼻分明,圓駝石板如怒獅鎮吼。聽外祖父提及,乃文殊、普賢兩尊者的坐騎。不行越兩里,有村落因岩而起,喚做岩下山,也曾有過東樓西閣,新房舊廳的繁華,最為下輩海威莫過於十八秀才,后遷移各地,又有了上三府下三府之說。

  全村王姓,乃四明山頂唯一大宗大族,而今這丘貌之中的寨寨宅宅,風光依舊,年華早已煺色!雖說這王氏子子孫孫,孫孫子子不計其數,而能回鄉造梓潤澤幾乎斷數,再者這蔥蘢山顛,唯空氣較為奇鮮,別無他長,交通自然不太便當!村村寨寨多半剩下守侯着老人和孩子。

  家母姓王,如行公之女,如行公是家族中對外祖父的尊稱。外祖父乃龍鳳胎,家母亦是孿生。

  故而,我對四明山有所了解,小到溝溝坎坎,也能叫出地名來,什麼上荒田、下荒田、里滴水、外滴水、火夾灣、長夾灣、青龍灘、白龍潭、靈溪、黃台、秋鳥灣,都知曉山中路徑。

  離村百步有一潭,潭上有石灘。灘前有鳥爪樹一棵,因不知樹名,只知道白露時分,那枝頭掛果,似棘爪狀,故而此樹也被稱為鳥爪樹。白露時分,外婆一一拾輟,滿滿一籃,那果子有一絲甜味,更多的是麻舌澀喉,而當初都是爭搶吃得津津有味。外公更加是疼愛有加,從不怪責,即使淘氣,也是樂眯雙眼,到了農忙時分,羊卵蛋、阿葒葒、野枸杞之類的野果總摘回一草帽回來。另外的零食則是六穀棍[玉米稈],番薯片,年糕乾了。

  鄰家有表姐三個,依名而排芳娟、芳萍、美萍。我從小跟在屁股之後,或捕蟬摸魚、或翻蟹掘筍。二姐護我三分,叫着我的乳名癩頭長癩頭短的。二舅父為人敦厚,舅母熱忱好客,逢家中改善伙食的時候,我這外甥皇帝必然象模當樣坐在娘舅隔壁。小娘舅喜愛書文,對於山海經一類研究頗深,小時候有幸聽小娘舅的胡吹,整整一書櫃的連環畫,讓我最早明白故事曲折,累計今日,才能勉強編輯文字。

  後上學堂之後,暑假農忙的時候,母親必然把我送到外婆家,所以垂釣葯魚之技,我眼睹目染,選擇的水潭不能太深太寬,水流也不能太湍急,先將來源去路堵住,取山中幾樣藥性猛烈的枝葉,卻說不出名堂,有一種開紫色花兒,取花穗和種子,另一種結狼牙棒一般的果球,取枝葉莖梗,逐樣用卵石砸爛,再者在大石頭上搓出綠白相間的汁液,順勢淌入潭中,最後將剩餘殘渣投入水中央,魚兒便在水面上游戈了,抄進網袋,便大功告成了。捕得幾尾食指長的雄魚,便歡天喜地了。

  而我總渴望抓捕龍潭中那整群游得自在的撐排魚,有村人看得心痒痒了,趁去買化肥的時候順便捎來幾顆山奈。每次葯魚,我總拖着二姐去擦現成,別人在上游投藥,我就在下游把網袋一擱,每次的收入也不比別人少,葯魚之人只是用眼神瞄我,也不多說我一句,畢竟自己只是一個無知的孩童,若是見了幾指寬的小白鰱,便撲通一聲跳入水中,二姐拽我也來不及,回到家中,外公樂個不停,外婆當然是一頓嘮叨。

  最過癮莫過於抓夜魚,到天黑入定,整條河港燈光閃爍。外婆家中只有一柄手電,最讓我惱火的是時常電力不足,更惱火的是一到天黑外公怕我被狼叼了去的不讓出門放行,怎麼說也不允准。而且外婆編織的故事極其恐怖,但我就是不一丁點的膽畏,歸功小娘舅的無神論宣傳的十分及時,於是要麼不到天黑,一到天黑就纏上二姐,二姐實在拗不過,便帶我到村中屋旁的小水坑捉幾隻老王蟹,算是補償。平時就是我們兄妹幾人一起也要比別人的收穫少,若大姐夫一同,就滿籃活鱗了,我本身就是去湊鬧熱的,碰巧抓上一兩尾,回到家裡就跟外婆興高采烈邀功了。

  表妹丹要是一同在外婆家,總要鬧個雞犬不寧。丹是我母親孿生姨母的女兒,小我兩月不到,小時候一頭黃毛,所以記憶中黃毛丫頭的樣子一直沒有磨滅,母親卻格外疼她,每次惹出什麼事端,三七不分,先把我打得哇哇大哭再說,我一哭,她也跟着幫我向母親求饒,好了不過半個時辰,又誰也不理誰,實在吵得不可開交,自然找小娘舅評道理,小娘舅自然每次做個和事佬兒,一人一根糖水冰棍打發了事。後來發展到村中戰局,我們男孩的領地經常被女娃娃佔領,我這個草莽司令求救外公許多次才答應給我削了把上方寶劍,誰知道故意把竹劍上方剁成扁平,一點的威信都沒有!這讓我這個司令丟了不少面子。要是一起去抓知了,丹總跟在我後面,畢竟我是比他大一個月多的哥,我扛着長長的竹稈,頂上用竹篾架一個圈子,滿村子的捅蜘蛛網,她的唯一任務就是抓捕捉到的知了,記得最深的一次,我抓了半天,他最後全部把知了餵了咯咯雞,還得到了外婆的表揚。暑假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一天是和睦相處的,到了假期結束,一個回杭州,一個回溪口,才淚眼汪汪的,才惦記起我的那個妹妹丹。

  歲月飄飄,一恍眼就是快二十年。外公外婆早已仙逝,連我的二姐女兒都上了初中。表妹丹讀得是幼師,學得是芭蕾。和事佬娘舅娶了舅媽,表弟小我十二歲,屬雞。巧的是我小姨娘的女兒也同歲,唯一遺憾的是,在他們身上已找不到我的影子了,也忽略了大山裡的情感,大山裡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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