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二五

　　（一）

　　這一天，很特別，很特別，改變了這個班全體同學的一天，一個特別的人改變了這一切。

　　“同學們，安靜。今天本班又添一位新成員，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李小如同學。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

　　台下的同學神情各異，唯一相同的是大家都議論紛紛。小如面對着此種情景臉都紅了。那一雙雙帶有奇異目光的眼睛看着自己，小如的不由自主地向老師身後挪。老師一手拍了拍小如的肩，手指了指一個空位，示意她坐那兒。小如慢慢地走了上去，她越是緊張動作彷彿隨着慢起來。

　　小如的同位是這個班的男班長。人長得很帥，也長得很高，但就是有一把自大，瞧不起人的嘴，老把豬，蠢，傻，笨掛在嘴邊，小如坐了下來靦腆地對他笑了笑，那討人厭的傢伙把頭一擰，給了小如一個冷眼。小如定了定沒有理會他了。

　　下課了，小如身邊圍起了一班男同學，這也難怪他們，小如長着一副秀氣可愛的臉，眼睛了時不時溢出憂鬱的眼神，稚氣中又不失成熟，最能吸引這班色狼的更可能是小如的身材。小如的確是很多男生夢寐以求的對象。看他們對小如“狼嚎”更若來了不少女生的妒忌。有許多同女生都開始杯葛她。小如感到了自己的日子肯定難走。但這也不能怪誰，只怪自己長得近乎完美。近乎？對，是近乎。小如是本班學習成績最差的一位。女同學在背後把她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當初傾慕她的男生也日漸減少，最後到了零的地步。

　　對於突如其來的改變，小如只能默默承受。上課時也開始走神了。

　　“李小如。”

　　突然自己的名字被老師叫了起來。小如慌忙地站起來，老師和藹地說“李小如上課不能走神。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小如根本不知道老師問了什麼問題。身邊的女同學又起鬨般地譏笑起來，小如的心更重了。要不是現在在課她早就把那班三八揪起來打，但她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這時候同位的帥哥用指尖很不經意得敲着書本，小如斜了斜眼，恍然大悟，拿起書讀了起來。老師微笑地示意她坐了下來。小如向這為帥哥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四隻眼，竟然知道小如望着他，沒好氣地扔了一句：“發什麼呆？你又想被叫起來嗎，豬？”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黑板，更顯的他自大和傲慢。小如的感激頓時打了個折。

　　好不容易到了放學。同學們都一鬨而散，教室只剩下小如和同位。小如見班上沒有人了，便大膽起來，對正在看書的同為發起了審問：“開學那麼就還不知道你的大名。請問……？”

　　話還沒說完就：“遲早都會知道，我的名字真的那麼重要嗎？你把這些時間用來學習還好啦，煩！”

　　小如剛想說話，他又插嘴：“如果你向對我說謝謝那就不必了，我討厭女生向我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小如看着他遠走的背影，呆立了，她從來都沒見過那麼自大的人，小如做出了無奈的表情走了。

　　今天下雨了，一場小如人生改變的雨。悲泣的雨把放學的同學都“刮”得走的走，逃的逃，班上再次只剩下小如和同位，不過這次出現了一個電燈泡——肖蕭。

　　“這麼大雨怎麼走啊？”

　　（二）

　　小如看了看她，卻保持着一慣作風一聲不吭。她冒着雨背起書包跑了出去。小如正想拉着她，但已拉不住了，小如內心也害怕，怕會被對方冷眼相對，畢竟以她現在在班的地位根本沒資格去阻止任何人。但小如內心總有一絲的不安。背起書包就直奔出去。同位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看又回到了書上。

　　小如在大雨中不斷得找着，她沿着出校門的路走着。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了斜坡上。不祥之兆。小如半小跑地走上去，那是肖蕭。

　　“我的腳……腳。”

　　小如顧不上發生什麼事立即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用力把她背起。小如本來就體質不好，現在更是百上加斤。小如拚命地喊着要肖蕭堅持住，但肖蕭好像已經沒了反應，也許痛得昏倒了。小如已經走得東倒西歪了。四周除了咆哮似的風雨，空無一人。這時兩隻強有力的手緊緊地扶住了小如。小如抬起頭看見正是自己的同位，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出現會給她這麼大的驚奇。也許也算是感激吧。

　　“幹嘛又發獃。把她給我啊！”

　　小如回過神，緊追着背着肖蕭的同位。大雨朦朧了小如的眼，但她依然看見風雨中奔跑的同位。心中有種莫名的心跳感，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衣服，微透的膚色真的為他增添了幾分性感。“我怎麼能這樣？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想這些，也許是最近的港台節目看多了，不能不能。”

　　無論怎樣控制自己，心跳的感覺總是油然而生。奔跑中，小如時不時都與同位有着一兩秒的接觸。如果不是大雨的降溫，小如的臉肯定很紅。

　　（三）

　　醫院今天格外地安靜。門外的雨越來越大，小如坐在急救室的門口。雨水順着長發流過緊張無奈的臉落在了她緊握的雙手。

　　“先生，請幫病人寫入院表。請問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叫張俊傑。是她的同學，我能等她的家人來填嗎？”

　　張俊傑？我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感到很陌生。小如還在想着風雨中奔跑的他。好奇怪的感覺。突然一杯熱水遞到小如面前。

　　“在想什麼？還擔心嗎？”

　　是張俊傑嗎？問得好奇怪。不，奇怪的不是問題是語氣。小如一直以為這個討人厭的傢伙除了自己還是自己。他會關心人，問人家意見嗎？而且語氣又是那麼地輕柔。

　　“哪個會不擔心，那是個人！”

　　小如有點不解了，他的這麼一問好像很不重視生命。難道他的生命觀很膚淺嗎？這個人好善變，真讓人看不到底，對着他彷彿有問不完的問題。

　　“人啊，就是這樣，虛得很，天註定的我們能擔心得來嗎？再說，雖然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是人吃多少穿多少是註定的！”

　　他的眼裡閃爍着一種憂傷。他也有段悲慘的經歷嗎？

　　急診室的帘子打開了，肖蕭死般得躺在急救床上。

　　“她怎麼了？”

　　這麼一問他們兩人同是又來了那種奇怪的默契。感覺上彼此都很尷尬。

　　醫生有種死人般的笑容，僵硬而不發自內心。

　　“沒什麼，只是小腿骨折了，再加上淋了雨，有點兒燒。你們通知了她的家人了嗎？他需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日子有待觀察。”

　　小如半鞠了個躬：“謝謝醫生，我們已經通知她的家人了。”

　　小如和張俊傑目光不經意碰在了一起，大家立即迴避了。這時肖蕭的父母沖了進來，一個勁兒地問：“怎麼樣了，有大礙嗎？”

　　小如把肖蕭的母親拉了一旁安慰着：“肖蕭沒事，小腿折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我會叫同學幫她補回功課的，阿姨別擔心。”

　　小如一邊安慰着肖蕭母親眼睛情不自禁地偷看着張俊傑。

　　肖蕭安頓好了，小如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了。外面的雨也停了，小如剛起身。

　　“已經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應該不同路吧。”

　　小如也不知怎的，既然回絕了，但她心裡真的希望張俊傑不要同意。

　　“走啦，我不想你成為另一個肖蕭。這麼晚你不怕嗎？”

　　小如看着這個從來都不認為溫柔的男生的請求，她哪有拒絕的理由。

　　（四）

　　一路上，他們之間好像隔了條尼羅河一樣的距離。張俊傑雙手插着褲袋默默地走着，小如則低着頭跟在後面，他們彼此都沒說一句話。只有小如走過滴水的屋檐才向前奔幾步有時碰到張俊傑有着雨香的毛線衣。終於到了小如的樓下，好漫長的一段路。

　　“我到了。”

　　小如的頭還是微低着。

　　“哦，晚安。”

　　忽然，張俊傑一手抓住小如的手往自己的這邊拉，小如正好倒在了張俊傑的懷裡，小如嚇得臉上熱血沸騰，心跳的已經好像沒了規律，在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竟然……與此同時，一輛車從他們身邊飛駛過。車已經遠去了，但他們都沒有鬆開過手。街上靜的只聽得見小如的活躍的心跳聲。小如也許太緊張了，一手推開張俊傑。

　　“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張俊傑還沒反應，小如已經沖了上樓。進了屋關上門，小如還捂着跳得厲害的心喘氣。她有慢慢走近窗邊看見張俊傑還抬頭好像尋找小如的住處。

　　“嘿，小如，你還蠻有眼光的嘛。他長得好帥喔。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如的姐姐小意靠在房門口不懷好意地看着小如。

　　“姐，你太沒品了吧，偷看人家。我們只是同學關係。”

　　小如緊張地在邊說邊亂翻雜誌。小意看着小如那慌張的樣子，捂着嘴直笑。但小意也是過來人，也就不想過問了。

　　“你在幹什麼？”

　　“看雜誌啊，你看不見嗎？”

　　“原來你喜歡倒過看的哦。好了早點休息吧。”

　　小如看了看手中倒轉的雜誌，氣得摔在沙發上。

　　那天晚上，小如翻來覆去根本睡不着，剛才那一幕怎麼一閉眼就出現在小如的腦里。她坐了起來，看着那個不再下雨的天，心裡老想着張俊傑。但她哪有想到，在另一邊的張俊傑也是無心睡眠，跟她有着同樣的思念。

　　（五）

　　“小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小意見小如還不理睬。餿主意猛生。

　　“好啊，不理，好，給你看看什麼是最毒婦人心。小如，剛才那個張什麼傑的給你打電話了。”

　　“什麼？”

　　小如顧不得頭髮蓬亂，赤着腳跑了出來。抓住小意使勁地搖。

　　“他找我什麼事，快說，說。”

　　“還說沒什麼，看你多緊張。想知道嗎？我不想說，啊，好像有點記不起來了，哎，肩有點痛。”

　　小如馬上收起怒相，客氣起來。

　　“好了點沒，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口渴啊！”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姐，怎麼來了，吃飯了沒？我想睡覺了。”

　　小意坐在床邊用手擦着小如的臉。

　　“不要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生命是革命的本錢，你的任務才剛開始，不要把身體搞毀了啊！”

　　小如又緊握着傷疤，嗚咽着。

　　“姐，你有試過因為工作而失去最愛嗎？”

　　小意盤着腿坐上了床，用手摸了摸小如的頭。

　　“當然有啊！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是經受不住愛的打擊。我給你講一個關於我的故事吧。在你還在讀書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男的，就是那個Parker.你也略有所聞吧。”

　　小如突然打起了精神。

　　“哦，我記得那時我在美國讀心理。他那單案子是國內少見的，我記得他。他人帥呆了。他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就是他。你姐我這樣子也不差吧。好，別打岔。我本來打算結婚後就放棄現在這份工作。後來我接到我本以為是我最後的一個任務。我被派於調查一間跨國的販賣軍火案件。這本來對於我來說，是一件不難的案件，三個月以後，本以為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專心做自己的新娘了，在試婚紗的那一天被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原來多年來身邊的男友就是販賣軍火的幕後首腦，我當時還親眼看見他把自己的同夥殺死。我嚇得跑了出去。不過被Parker發現了。他一手抱着我。當時我哭着掙扎要逃，可惜我太愛他了，幾下過後，我就抱緊了他。我還記得他還跟我說：”相信我，我只想和你好好地過下輩子。我會收心養性，重新做人。相信我。我們辦完這件事我們立即結婚，離開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