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老的時光

　　坐在電腦前，沉默了很久。

　　某人給我分享了一條說說。短短的幾個字，感懷頗多，也使我愈發的沉寂在自己的沉默里。

　　不想說任何的話，不想做任何的事。

　　這個狀態是最累的。

　　近些日子，煩心的事一件件的發生，強壓的神經在平常的面孔下顯得如同往常的平靜。瘦了，數着自己身軀突兀的排骨，也可以打發時間。累了，聽着好似均勻的呼吸，也可以尋到片刻的輕鬆。煩了，就給自己的想法造造反，也可以得到片刻的安慰。我還是這麼的阿Q。某人說，你只愛你自己。是嗎？我不知道。

　　我知道，這些莫名的東西，我從來不向任何人提起。一個黑點，也可以遮住一個光點。在平常日子裡，那些心情的黑點是要命的東西。

　　而我，只是一個習慣給自己找點光芒的人。

　　要不得黑暗。

　　請別再說我的自私，因為我還想趁着能夠去爭取的年歲，給自己多一點的光亮。而這些，只能我一個人去做。做好了，便是出息。做不好，不過傷己不害人。

　　夜裡。我不說話。因為，白天說的太多。

　　夜裡。我不見人。因為，白天見的太多。

　　夜裡。是我的，請為我熄燈吧。

　　在這樣的夜裡，我再一次看到了我顛沛流離的青春。像個孩子一樣，在分岔的路口躊躇遲疑，找不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但我知道，有些地方，永遠都不會去，所以絕不前行。

　　昨晚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自己是大人，是孩子，我已不得而知。

　　只記得，

　　煤油燈。光很暗。

　　破爛的小學課本。鉛筆很短。

　　灶台里，燒着火。

　　鍋蓋的縫隙里，冒着汽水。

　　沒有人出現過。起碼，沒有聲音。

　　這些，是這些。

　　最老的時光。

　　有貧窮，沒有恐慌。

　　而現在，

　　只能恰逢時機的提醒一下自己，不要丟棄最本質的單純。

　　只有在原始的情感里，才會找到那些屬於內心寧靜的力量。

　　而如今，

　　我已越陷越深。

　　但願，

　　花漫田野任時光凋謝，初心如蓮待歲月靜好。

　　2014.4.11　　 寫於都昌的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