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靈的鳥叫融化了小城的黎明

　　??猛然地氣溫就上升到三十多度，我興奮得不得了，悄悄地將厚重的衣服換成了單薄漂亮的外罩，好料子穿在身上抖抖的並隨身體而抖動，如吐魯番的陽光在樓房上、在雲彩上抖動。街上的樹綠葉有的已經超過了小兒的手掌，在溫熱的陽光下，盡情地舒展開來，如那些姑娘的臉是無限的秀美，滿地的陽光如灑落的金子，沒有蒼蠅的莽撞，到處是細碎的腳步，將感覺融入清澈的溪流。可是在這裡天才剛剛將它藍色真正的容貌顯現，如阿依古麗的眼將柔情輸灌。我穿得單薄，陽光就照射在我的身上溫暖地撫摩着我，我儘可能將自己的腳步優美地在人行道上點綴，我盡情地欣賞着這嫩綠的樹葉，我盡情地享受着這清新的空氣，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如我一樣瀟洒而矜持，悄然地品味着這陽光下的幸福。

　　??我以前也說過這兒的水總是運作得恰倒好處，如閃耀着光芒的鋒利的鋼刀在小樹與小樹之間悠忽着，將對水渴望的毒焰的根斬斷，瞬間滿足了一條一條根對水的痴情的愛意。水呀在這絕對不作無聊的停留，也絕不給蒼蠅蚊蟲留下孳生的溫床，它來的這樣迅速，走的這樣乾淨利落。每當我在人行道上漫步，看到這恰到好處灌溉的水，我的心就為這忍耐乾枯好長時間的小樹而舒坦。多麼清澈、清涼而解渴的水，我真切地感到忍耐饑渴是一種幸福，享受了澆灌也更是一種幸福。也許沒有哪一個地方會象這兒一樣把水運用的這樣乾淨利落。這兒的水如阿依古麗的眼無論瞟上誰一眼都會讓誰激動一陣子。我總是不能夠在即將黎明的早晨醒來，如坎兒井的水那樣仔細地品味這寂靜的天，這乾燥而寂靜的地，還有正在回味着多少萬年前海浪撫摸過的滋味。

　　??小小的吐魯番城總是在寂靜中迎來悠揚的雄雞的叫，總是在悄然中迎來清真寺里綿長的敲梆子聲。每當這樣的時刻，我知道，我隨着你的醒來再也不願意在床上滯留，我總是打開窗戶，讓甜潤的空氣沖向我的房間，流淌到我的心間，我總能看到火焰山那一片天空上的雲，如早餐的奶那樣柔嫩、那樣親切，在黎明的天空中慢慢地飄散，如早餐的奶在我的胃裡、在我的血液里慢慢地融化而消散。那些勤勞的人總是一年四季在這黎明還沒有到來的時刻偷偷地然而也是大模大樣地把自己的農用車拖拉機之類自由地在小城的大街上穿梭，在這樣的時候，警察是不會上路攔車的。我多年來就喜歡享受這黎明前夕勤勞的農用車及拖拉機清脆的聲響，聽起來是那樣歡快、令人心動，甚至將這種聲響變換成雄雞的叫，變換成早起的鳥兒脆鳴。這多麼幽靜，多麼美妙的小城被勤勞的單調聲響打破懶惰的寂靜。

　　??我總是油然而生一種同樣的心情要與這黎明前的一切聲響為伍，立即消融在這優美小城的氛圍中。我也常常地將黎明前鳥兒的叫與我的心思相連續，我的靈魂就踏着這種連接在小城的四周消融。也許喝足了水的樹還沒有從甜美的夢中醒來，而我的心已經聽到了那汩汩而流的水，還想起了這“人工湖”的影子。這種感受，這種因心思而引起的感受如波光粼粼的水的影子，將我的心籠罩。也許我內心的深處割捨不掉對水的偏愛，其實有一杯水就可以讓我吃上一頓飯。我感覺自己是一條葡萄藤，滿心的對水的渴望。其實對水的需求是那樣的吝嗇，只要一點一點就足以讓我產生擁有大海的感覺，就會毫不吝嗇的把水從我的身軀的每一個孔流淌出來，在陽光下燦爛的反射光的影子。

　　??好了，不在做無盡的美妙的想象的享受，也許在這裡沒有哪一種鳥象我起來的那樣早，我的一篇文章已經湊足了字，這小城裡的小鳥才唧唧喳喳地“上市”，我該擱筆享受這鳥兒的鳴叫了。

　　〖作者：雨滴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