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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從來不知,在冬天與我遇見的不是鋪天蓋地的皚皚白雪,而是連綿不斷的雨。

  如同催化劑般,與這個沒有雪的冬天轟轟烈烈地反應了。

  極其恐懼無眠的夜晚。

  被自己編織的牢籠死死地困住,動彈不得。微微的恐懼感也呼之欲出。我是聽着外面的雨滴落在某個鐵箱上發出的陣陣有節奏的沉悶聲音而愈來愈清醒的。

  以至於到後面自己的一呼一吸一思一念都擲地有聲。蠶食而盡的,是我那緊存的一點期許。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什麼是心情?“一任”就是心情。獨愛“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這句。彷彿自己儼然是個將死的老者,面對零零星星的夜雨,除了對悲傷離合的感嘆,便只剩下些許無奈了。

  我想我也會喜歡下雨的夜晚,但是現在不會,這個冬天都不會。

  記得有人對我說過,可以藉助某物記住某刻的特殊感覺。我想就是這樣吧,每次聽着外面雨滴的聲音,我都有初中時代下雨的早上騎車去上學的感觸。那種屋外下大雨的清晨,躺在床上,想着等會要冒雨騎好久的自行車去學校的心情這輩子都忘不了。越是悲愴,越是要堅強。有次半路車胎進水爆了,還有晚上發燒,清早自己騎車去學校吊水再參加月考的時候。我想那些都是現在能溫暖我的記憶了。

  一個人,一輛自行車,一條路,兩排白樺樹。便成了16歲年紀的剪影。

  是適合擱置在記憶里的畫面。

  卻說如今。

  是有這樣一種人的,給她一支玫瑰花,便可以將你溫柔豢養。還有另一種人,為她開墾了大片的玫瑰花園,她也不見得會滿足。

  當然,你不可以說第一種認識卑微的,第二種人是高貴的。

  季節更迭,又是冬天。

  已經不能適應嘈雜。坐公交的時候怎麼也抵抗不了陣陣刺耳的喧囂。因為現在還是可以選擇的時候,因為我們只是半個社會人。等幾年以後,我想我也會不動聲色地趕上很早的巴士,神色從容地凝視窗外,在簇擁的人群中去上班的。趁現在不必要的時候,就盡情抵抗。

  沒有什麼事比回去高中被保安攔住更讓人覺得時光是殘酷的了。於是有人說她羨慕二中放學的孩子們。我們是註定在另一個軌道里安靜前進了。假期一開始就是倒計時。不知道是不是年紀長了,如今面對寒假回家竟然沒有絲毫的激動可言。在家亦是沒有半點情緒地過着。

  我們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成熟,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難過。

  一直學不會的是洒脫,一直表現的是假從容。

  當生活的信念全部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你該知道,我是把每天當做世界末日來過的。

  但是也該明白,有些東西,別人始終給不了。

  我六年級暗戀的對象犬夜叉如今看來也不是那麼的可愛了。每次看到他糾結於桔梗和阿籬之間的時候,我就會各種不快。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每段這樣的感情都會有個桔梗,但是也會有個鋼牙。

  可是這又能什麼樣呢。

  期待一次次落空的感覺是什麼?就像你孤身航行在大海中,拼船的木塊一塊一塊地飄散。你再無助,還是得一個人。

  原來好多不期而遇的事情才算美好。幾個好友吃完火鍋突然決定一起喝酒,還有大雨滂沱的下午載着電瓶車滿學校跑。可為何越是這樣的記憶到頭來越是帶點微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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