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燕子

　　傍晚，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我看到了兩隻飛翔的燕子。

　　也許，以前我在此也見到過它們，但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今天，只見它們在我眼前怱高怱低，畫出無數道黑色的弧線，這些弧線，佔據着我的眼帘。還有它們那嘰嘰喳喳的叫聲，彷彿在對我說話，格外引起我的注意。

　　它們沒有華麗的衣裳，但黑白分明。白的部分，容不得半點雜質，也容不得半點粉飾；黑的部分，光亮耀眼，讓你覺得它在飛過的時候，就如黑色的閃電，但我覺得，它們更像黑色的精靈！

　　它們的歌聲也不甜美，但人們卻百聽不厭。這讓我想起了兒時的奶奶，每當新來的燕子在堂屋飛來飛去時，她就會學着燕子唱歌：不吃你屋裡的谷，不吃你屋裡的米，只借你屋抱兒子子。歌聲逼真親切，但如今，人、燕、屋呢？

　　於是我天天來到這草地上，果然燕子也天天來。它們在我面前飛過，怱高忽低，嘰嘰喳喳的，彷彿也是在跟我說話！我們都來自遠方，我們都藉此小憩，或許，我們還能看到對方的思想，看到對方的愛恨情仇，還有對方的喜悅與憂傷！

　　傍晚的天空，靜藍靜藍的；風，輕柔輕柔的吹着；青青的草地，散漫着不知名的小花；小燕子就如嬌柔的精靈，被映襯得溫婉可愛！

　　我甚至伸出手，想讓它們飛停在我的手掌上，想對視它們如湖水般的眼睛，想輕撫它們柔軟的羽毛，摸摸它們光滑的背脊。也許它們的雙腳會抓得我手掌痒痒的，或許還能唱歌給我聽。但它們分明不知我的用意，它們沒有理會我，自個的飛翔。也許，它們比我理智得多，怕我會傷到它，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欣賞方式！

　　不管怎樣，我每天還是可以看到這對燕子，但我知道，終究有一天，我們不會再見。或許是我的離開，或許是它們，或許我們同時分別，各奔東西，各赴未來……

　　2012.8.17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