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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里的城市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pp958

回憶里的城市 標籤:平安城市 裝在口袋裡的爸爸

  文/水念

  有一種思緒流淌於流年的記憶中,有一種記憶沉澱在年輪的睡夢裡……有人說,人漸步衰老的痕迹便是喜歡太多的回憶,回憶陳年往事,回憶伊人面容,回憶別離凄凄。或許,我真的是遲暮了,年齡剛過而立,那顆靈動的心卻淡漠了對外物的感知,凋落了對明朝的期許,憔悴的思緒,慵懶的性情,蒼白了對人生的感悟與追尋。

  原以為那些遠離的面孔或往事,已徹底遺忘至內心深處,沉眠于思海邊緣。可當相似的街景與夢境重現時,那份深埋心底的遺憾與感傷,又會悄然警醒,升至肺腑,沁滿思緒,讓呼吸沉重,令心淚乾枯。那些恍似消逝與忘卻的故景,如婘落深幽古剎的荷蓮,隱沒於孤寂中,清風漸起,思緒浮動之時,柔香隨風而至,令人神往,心生眷戀,待苦苦尋覓,卻又蹤跡皆無。

  曾經的面孔與往事猶如清荷的柔香,於內心深處漸起漸落,微有感知,卻尋覓不見;若隱若現,卻又模糊不清。那些迷離的景象,讓人心滿牽眷,微留茫然,漸落惆悵,不知何處追尋,何處守望……幸好,我還有文字,還有文字記錄心靈的足跡,溫存情感的落寞。一切遠離與遺忘,都可以在過往文字中遙憶當時的面容,感觸當時的心境,傾聽當時的話語。往昔的文字之中,鐫刻着走過每一座城市的足跡,抒寫着牽絆每一座城市的生活,溫存着遺落每一座城市的情懷, 漂泊與追逐、孤寂與落寞、成長與成熟、堅守與離去,都是飄蕩在城市上空,永不褪色的歌。

  追逐夢想的人,終成每座城市的漂泊者,我的追逐由夢境到現實,漂泊自南到北,自北向南。孤單的身影,曾經穿梭於北方都市和中原古城的大街小巷,懷揣天真的夢想,奔跑於炙熱的街道,往來於滾滾的人潮。記憶中的城市,曾撒下太多青春的汗水,一群人捲縮在低矮、潮濕、擁擠的民房,為了心中那份理想與執着勞碌奔波,中間摻雜感情的糾葛與追逐的困惑。在憂傷、快樂、失落、奮起的相互矛盾與自我勉勵中,有人堅持、有人離去、有人輾轉至另一個城市,而我則屬於後者……

  至今遺存的文字,依然清晰記錄著追逐的無奈,離去的淚水,還有高大槐樹下,回眸一笑間容顏的破碎。一切的一切,都隨流年的遠去與歲月的蒼老消逝了記憶的痕迹,只存留文字的墨香,清透着淡淡感傷。

  因追逐而孤寂,因漂泊而落寞。曾經追尋的歲月中,總是交織着理想的無奈與情傷的孤楚,脆弱的腳步隨着身影的漂泊,散落於整個城市的角落。孤寂由心生,落寞源情苦,青蔥歲月的記憶中,曾有多少次,騎着單車穿行於中原古城的大街小巷,迎面是溫暖的秋陽,背後是女子薄涼的身影,隨風而起的髮絲,牽繫着清翠流年下的無數柔情。那輛陪伴青春追逐的單車現歸何處,那位長發的女子現在何方,那家座落街角的咖啡店是否依然燈火闌珊?

  所有的一切,都迷茫於記憶深處,隱匿於城市霓虹。存留文字之中的,也只有孤寂的情懷與落寞的身影,好似那座城市從未來過,那位女子從未出現,一切的痛處,只是源自天真與妄想犯下的錯誤。

  我時常會想,經過多年的風霜歲月,重回故地將是何種景象、何種心情。曾經每日光顧的糕點店,是否依然濃香四溢;曾經每日穿行的鬧市,是否依然晝夜喧囂;曾經每日等待的地鐵,是否依然如期而至……我甚至會想,走在曾經走過的街頭,轉彎處是否會偶遇曾經舊知的女子?她的微笑是否依然甜美,眼神是否依然優雅,是擦身而過?還是駐足相視,回首往事抑或簡單寒暄,道聲珍重后揮手作別……

  每當相似的情景浮現,我便會情上眉頭,只是內心已然明了,一切的一切終不會再現。曾經城市漂泊的孤寂與青春追逐的落寞,已讓我們逐步成長,忘卻了心中的痛處,只微留淡淡的遺憾,最終走向不同的成熟……

  經過歲月的洗滌,逐步淡忘的,是塵世的哀思;逐步褪卻的,是虛無的夢幻。由幼稚到成熟,年華流轉中,我終於發現那些離去抑或堅守的,都是正確的抉擇,城市中追逐的落寞,源自夢想的稚嫩與羸弱;情感的傷痛,則源自真實而懦弱的付出。伴隨青春的成長與傷痛的遺忘,記憶中城市的喧囂,終將歸於沉寂,因夢想的執着或現實的無奈,那些美好的面孔與往事也終將遠離,只留有文字堅守在曾經湛藍的天空,牽挂起遠上雲端的思愁,獨自靜好,默默守候,待到時過經年,曲終人散,回首品讀,淡淡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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