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的呼喚

　　文/飄雲幽笙（2012.04.25）

　　清晨，東方的魚肚白了，打個哈欠，揉揉睡眼，伸伸懶腰，又該是一天的忙碌了。

　　暮春三月已過，遲來是四月天，仍感清寒料峭。遠處的大山，呼喚着黃土的靈魂，散發出縷縷寒氣。古代文人墨客大多賦詩詠春，韓愈《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一絕中，“草色遙看近卻無”，幻化出一種要綠與不綠之間的美，這便“最是一年春好處”了，要絕勝過煙柳的酷夏。

　　歲月的腳步騙不了皺紋，瞞不住白髮，悄悄爬上額頭。哦，80后的我們已經奔三了！裹步不前，駐足觀望，歷史的車輪碾過的舊路，依舊蒼白無力。路盡頭的重重山巒，延綿於蒼莽之間，似乎在傾訴着老天的不公。兒時的夢在這裡憶起，那份童真和童趣何時再染青翠？

　　如幽靈般，風兒微撫蒼顏，抖落雙肩的塵埃，無心去嘆人生，只想美美的飽覽遠山的滄桑，被洗禮過後，便是大山的呼喚了。

　　遠山渴了，呼喚着雨水。把酒詩魂憶杜甫，再盼喜雨。好雨應當是懂得時節的，在悄無聲息中潛伏了起來。雨絲的甘甜，誘惑的大山為之吐舌，於是泛起一片霧色來。還有那些黃土地上的農人，挖掘着最後一點靈魂，大山再也沒有力氣阻攔了，似在祈求，又似在嗔怪！

　　遠山熱了，呼喚着濃蔭。似曾相識的人們，為什麼會絕跡無情的剝去大山的外衣？可記否，她還攬你入懷過，也和你玩過捉迷藏的遊戲。你那頑皮的身影，遊戲的影子還殘存在她的皮膚上，可記否，她是多麼的清涼，那片片葉兒前呼後擁着你，而今卻熱的快要窒息了！

　　遠山累了，呼喚着休憩。辛苦遭逢被驅趕，可記否鳥雀們爬上她的頭頂，甚至安了家？可記否孩子們攀爬梢頭，盪起鞦韆？可記否被逼無奈而無恥的脫去衣裳，伐了木，開了荒，鑿了洞，更是皮之不存而毛將焉附呀！累了，也該歇歇了。希望好像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遠山啊，母親！何時才能不渴，何時才能納涼，何時更能不累？

　　遙想、共酌、齊唱那首《渴望》——

　　悠悠歲月

　　欲說當年好睏惑

　　亦真亦幻難取捨

　　悲歡離合

　　都曾經有過

　　這樣執着

　　究竟為什麼？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

　　真誠的生活

　　誰能告訴我

　　是對還是錯

　　問詢南來

　　北往的客

　　恩怨忘卻

　　留下真情從頭說

　　相伴人間

　　萬家燈火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過去未來共斟酌

　　2012年4月25日於靜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