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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樸素的補丁——源自母親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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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樸素的補丁——源自母親的傑作 標籤:父親的病 母親節

  一塊樸素的補丁——源自母親的傑作

  題記:

  謹以此篇獻給全天下的母親,祝所有母親開心、快樂、幸福恆久遠!

  很早就想寫 一篇博文,為您——我至愛的母親!可每次提起筆來,都似乎有萬鈞之重,我喟嘆自己的手臂,雖已告別稚嫩的歲月,卻彷彿患有肌無力的病症;心雖不很蒼老,卻也不再像青蔥的麥田,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還是在很小的時候,看着您端端正正地縫補着一塊又一塊的補丁,一如我認真地書寫着悠久古老的漢字,我就想把自己的情思,也化作文字,描述您的謹嚴、描述您的認真。因為您的認真,實在是有名的,彷彿一個科學家,盡量讓尺寸科學,您左比劃右測量,用您特有的裁縫剪子,在不大不小的咔嚓聲中,剪裁出需要的尺碼,我甚至覺得這樣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樂音。然後端端正正地放平擺正,您一針一線的把它縫補到恰如其分的位置,於是一件東西,就又帶着您賦予它的特殊使命踏上了歲月的征程……

  記得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因為淘氣,課間爬上很高的大樹,衣服不僅剮破,還險些從樹上掉了下來,按慣例我被老師罰站一節課,老師歇斯底里的恐嚇和聲色俱厲的呵斥,其實一點也沒有打動我冥頑不化的愚拙,倒是回想臨上學前,您不顧自己挨餓,忙着為我縫補書包帶的鏡頭,讓我覺得自己的醜陋無地自容,我留下了一行行清淚,而老師卻誤會我終於給他罵服了。

  還依稀記得那時我的書包帶不知被我怎麼弄得毛乎乎的,倘若有血有肉,那它一定會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一貫講究的您,發現了這個現象,便不怕飯菜涼透,趁我吃飯的空隙,趕緊為我找來同樣顏色的布條,穿針引線地縫補起來,以致於我覺得縫補過的書包帶,不僅更結實了,還彷彿是藝術珍品一樣。這委實讓我覺得無比驕傲,我驕傲我有一個了不起的母親,一任怎樣破舊的東西,一到母親手裡,就改天換地,彷彿一個擅長醫術的大夫,總能讓病患起死回生、煥然一新。

  而一想到,被我淘氣剮破的衣褲又要面臨被救死扶傷的命運,我真的有些頹喪,唉,我的淘氣註定要連累母親受累啦!我都有些擔心畏懼,我甚至覺得自己註定逃不過被母親暴打一頓。因為母親是很喜歡打我的,因為淘氣滑冰,我的新棉褲、新棉鞋都被我糟蹋得不成體統,母親便說服我,說服不聽,屢教屢犯,母親便只好不得不伸出正義的手臂,責罰我以喚起我一點點可憐的記性,但我彷彿天然的木石性格,健忘得很,所以換來的便是母親更加的暴怒和懲罰。這一次,對於我只能是命里該然的逃不過母親的特殊體貼啦,我以為。

  可是,到家后,母親非但沒有打我,還破例為我做點平時都不大常吃的豬肉、酸菜燉粉條,而我竟一改往日的狼吞虎咽,小心翼翼地揣測母親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呢?何以如此善待犯了嚴重錯誤的我呢?!一顆惴惴的心始終不敢放下,一頓飯就這樣在忐忑不安、憂戚如焚中度過……

  次日我並非覺得很自然的又上學啦。到了學校,我才知道,原來班主任老師趁我們自習課的功夫,去了我家,做了一次家訪,原來老師還破例表揚了我,說我表面簡單乖戾,其實內里還蠻是古道熱腸的云云。而母親彷彿被老師的誠意讚美給蒙蔽了,已經在試着原諒我的惡淘神淘。他們已經聯合起來,蓄意圖謀採用一種非常規的辦法,管束我,赦免我,包容我,意在“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而我呢,自然也就因為犯了錯誤得到絕好的教訓:那就是一個人一旦給別人帶來麻煩,不僅自己心裡不好受,甚至連飯都吃不香啊!更不要說,自己所牽連的是寄厚望於學生的老師,寄厚望於自己孩子的母親!

  打這以後,我似乎真的覺得自己在試着慢慢長大,而我對於母親也變換了一種視角,我不再覺得母親,只是我生活中的保姆,只會把縫補衣物神聖化,只會把飯菜做得香甜可口……

  關於母愛的花絮,實在多得數不清……關於對母親的懺悔與愧疚,激發我的心猛醒。母親啊,明天就是母親節。我知道縱我有千言萬語,也難以述說您對我的深恩……就讓我把對您愛的情思化作文字,以紀念您對我的化育之恩吧!

  (2013年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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