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夢難圓一片痴情喚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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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夢難圓一片痴情喚不回 標籤:跑出一片天
火車上的“怪女人”
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武漢回L市了,那是我和蘭婷曾待過的地方,也許,她會在那兒等我。
臨行前,我再次去探望了蘭婷的母親,老人家拉着我的手滿臉愧疚,說是蘭婷害慘了我,讓我遠離她,往後找個正經女孩好好過日子。
我謝過了老人家,心裡酸澀難當,蘭婷,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2002年,我從部隊轉業,回江蘇老家L市經營客運生意,年輕人腦子裡總憋着股創業衝動,我每天起早貪黑地跑生意,沒想,女朋友就被人撬走了。三年的感情啊,哪裡是輕易能放下的?2005年夏天,失戀的鬱悶揮之不去,我停了幾天生意,一個人出門散心。回L市的火車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那天,卧鋪票緊張難買,車廂里人滿為患,這種情形下,竟然還有一個人橫躺在座位上佔著一排座位睡大覺。
人群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那人把蓋在臉上的書拿了下來,環視一周后,誰都沒理,偏偏給我讓了座。她就是蘭婷,37歲,武漢人,來L市旅遊。十多小時的車程,我們一路聊了不少話題,也許是有緣吧,聊到下半夜,蘭婷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感情生活一一講給我聽,她說,結婚十三年,她和公婆的矛盾不可調和,和父母的關係也一度冷談,丈夫更是無視她的存在,不懂關心她,多年來,因為心情抑鬱,失眠一直折磨着她,說到激動處,她還褪下襪子,把腳底深深的裂口展示給我看,說那縱橫的紋路全是失眠導致的,看了很多醫生都無法治癒。
這是怎樣的折磨才會留下的傷痕啊,看着那一道道駭人的裂口,我心中湧出一股無名的衝動,想要好好保護這個女人,奇怪,我這是怎麼了?
火車抵達L市,作為東道主,我請蘭婷吃了頓飯,帶她四處轉轉,一路上,她不停喃喃自語,“等孩子大了,我就離開那個名存實亡的家,找個比自己年輕的,疼自己的男人。”
夢想與現實
送走蘭婷,我像是掉了魂一樣,每天24小時開機等她電話。有時在家不方便,她常常關機,可每次開機,她都能第一時間接到我的電話,“你怎麼會猜得到我什麼時候開機呢?”蘭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用猜啊,我每隔十分鐘就撥一次你的電話嘛。”
也許是被我的深情打動了,分別後的第二十天,蘭婷背着行李來L市投奔我,“你和單位請了假嗎?”看到眼前的蘭婷,我驚喜不已,“那份會計工作我早就忍受夠了,幾年前就辭職了。”
最初的欣喜過後,我們開始為今後做打算,蘭婷說,她喜歡唱歌,尤其是鄧麗君、陳慧嫻的歌,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登上“星光大道”這個夢想舞台。
這是蘭婷第一次描述自己的夢想,眼神里閃爍着動人的光芒。儘管我打算和她在L市安家,過上安穩富足的小日子,可卻不忍心撲滅她的夢想,於是滿口答應幫她圓夢。
兩天後,我們收拾了行裝,踏上北京這片尋夢的土地。
和在北京做生意的哥哥見過面后,我們第一站就直奔在網上查獲的報名地點,工作人員稱,如有選拔活動,他們會電話通知我們去參加面試,接下來,就只能在家等通知了。
報名者當中,有不少是聲樂專業出身卻籍籍無名的歌唱演員們,差距如此之大,我們就得邊想辦法鍛煉舞台經驗,邊謀求別的機會。
每天,從三里屯的酒吧到東三環的五星酒店,我挨家挨戶領着蘭婷找老闆面試,別人嘴上不說,但找各種理由推辭了,我心裡明白,她的水平,只能在KTV自我欣賞一把,哪是組建樂隊當主唱的料呢?
看着蘭婷不甘心的模樣,我也只能繼續堅持着,腆着臉找老闆反覆求情,給她機會,有一次,好容易有老闆答應讓樂隊配合一次,誰知道,她往台上一站,嗓子發哽,連歌詞也不記得了。
轉眼到了11月,天氣漸冷,北京的風沙刮起來了。
考慮到蘭婷比較嬌氣,我安排她白天在家休息,我繼續掃街般找酒店和演出場所,好容易有人肯面試,蘭婷那邊卻又有了新問題。原來,她在武漢正是因為常常遲到早退才被單位辭退,如今,一到天黑她就嚷嚷天氣冷不肯出門,可誰都知道,酒吧歌廳都是晚上工作,她不出門,何時才有機會呢?
就這樣明日復明日,兩個人在北京無所事事,一耗就是一年半,“星光大道”每期人滿,一年多連個通知都沒等到。更重要的是,我帶在身上的五萬多元積蓄也花得所剩無幾了,去年年初才買了房子,如今到哪兒弄錢去呢?
不敢和父母開口,我只好回去賺錢。我和蘭婷約定,我回去掙錢養她,她在北京再等上一年,如若還沒消息,就回去好好過日子。
找了L市的朋友們幫忙,我應聘去一家酒店做保安部經理,可一周不到,蘭婷拎着行李跑了回來,楚楚可憐地說她想我了,我勸她留下來和我一起工作,她不肯,說想自己出去轉轉。沒有辦法,我找酒店預支了一個月工資,悉數都給了她。二十來天工夫,錢花光了,她灰溜溜地回來了。
蘭婷安不下心來,每天一個新主意,我的心也被攪亂了,也罷,還是陪她回北京吧。
女友再次失蹤
臨時工作不好找,我只有自己想辦法,去木樨園服裝批發市場進了些工藝娃娃,附帶着一些時令水果,找個菜市場的路口鋪上塊塑料布,就這樣開始了我的地攤生涯,一天兩百元收入,也能把生活費掙齊。
北方的冬天真厲害,不出幾天工夫,我的手腳和臉上已經布滿了凍瘡,難看得都沒法出去見人了,白天出攤晚上出去聯絡場子,一晃又熬到了年底。
見我為她淪落成地攤販子,蘭婷心裡似乎有點過意不去,“你陪我回趟武漢吧,我要回單位拿工資了。”我信了她的話,糊裡糊塗來了武漢。
拿鑰匙開了門,家裡空無一人,原來,她丈夫帶着女兒回奶奶家過年了。大年初四,蘭婷丈夫要回來了,人家畢竟還是蘭婷的丈夫,我又算什麼呢?面子上熬不過去,我買了菜,在廚房忙活了一大桌好吃的,等着他們的歸來。
一進門,蘭婷老公驚訝地看着我,似乎馬上明白了過來,“你跟她在一起?她會害死你的……”
飯沒吃幾口,蘭婷突然拉下臉開口找老公要錢,我這才知道,她哪裡是回來領什麼工資,完全是和前夫分家拿錢的,那一刻,我備感羞辱,而且也意識到,她的家人其實是寬容的,並非別人對她不好,難以相處的其實是她自己。
拿着向蘭婷老公要來的一萬多塊錢,回北京繞了一圈,原本想和哥哥投資開店,可蘭婷嫌棄哥哥選的店條件太差,堅持要回武漢。
我積極在外尋找店面,蘭婷卻在家裡閑得無聊,一天,她去賭場里湊熱鬧,被人引誘玩起了骰子,一天不到,一萬五千多元輸得只剩八百元!
我終於忍不住了,和蘭婷大吵了一架,她從未挨過我的罵,一氣之下奪門而去。
我在路邊找了一夜,四處不見她的蹤影,第二天,哥哥打來電話,說她跑去北京找他借錢。我當即買了晚上的火車票,追去了北京,可此時,她卻跑去了連雲港。
一下連雲港火車站,門口餐廳老闆拉住我,說我女朋友來過,吃飯沒給錢,把行李壓在他那兒了。老闆是我過去做客運生意時的朋友,和蘭婷吃過幾次飯。
我沒有驚動蘭婷,躲在餐廳附近等候她回來。三天過去,她終於露了面,我衝上去一把抓住她,問她去了哪裡,她手裡拿着一張洗浴中心的名片,說去那兒做了幾天按摩女,賺了點錢出來用。我的心在滴血,那一刻,我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可是,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我強迫自己清洗這段記憶,回武漢和她重新開始,然而,人的天性是無法扭轉的,她上了三天班就開始埋怨,說累死人,不想在武漢待了。
受不了她天天嘮叨,我煩了,說她再不踏實下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誰知道,她一氣之下,再次離家出走了……
兩個月過去了,蘭婷杳無音訊,可我找到她的決心卻從未放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