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的血跡
手機:M版 分類:長篇連載 編輯:pp958
陳年的血跡 標籤:童年的秘密
1.平常的日子
趙大年是一個警察,在很少有刑事案件的一個派出所工作。他家住在平山的棚戶區,是那種矮趴趴的小房。這些年來,他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父親去世得早,母親還長年有病,掙點工資幾乎都捐到了醫院。所以,他們還一直住在棚戶區,他家最為經典的就是那個炕桌子,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可是趙大年家依然在用着。而且,每次吃飯都把炕桌子擺到炕上,趙大年有心換一個,可是母親卻不讓換,說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想念。就這樣,趙大年也沒有堅持。但是每一次看到桌子,趙大年心裡就不是滋味,趙大年的父親是在他三歲的時候死的,可是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樣死的,每次問母親,母親都避而不答。
趙大年在城南的派出所里,只是處理一些雞鳴狗盜的事,離他當初當警察的想法差得太遠。這個地方的民風純樸,人情憨厚,很少發生刑事案件,那也不能說沒有發生過,早在十多年前就發生過一起,那個時候趙大年還沒有工作,他總是打聽那個案子,可是不管問誰,都白他一眼,誰也不肯說。也許,是該到有事的時候了,趙大年在他過完三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城南的郊區發生了一起案子,當時所長把全所的警員都列隊在門口,講了案子的重要性,趙大年終於抓住了這麼一次機會。
可是,趙大年失望了,他原本以為會看到血腥的場面,血淋淋的屍體被拋棄在郊外的草叢裡,可是他沒有看到,甚至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但是,還是讓趙大年感到了一種恐怖。在郊區的一個山洞裡,竟然掛着一個棺材。因為,這個山洞在十多年前出過事,也就是趙大年總是打聽的那個案子,所以,沒有人再敢來這個山洞。山洞裡雜草叢生,當趙大年看到掛着的幾米高的紅漆棺材不禁一哆嗦,他一下就想起了懸棺,可是這個卻和懸棺有所不同,人家都掛在了懸崖上,它卻掛在了山洞裡。另一點不同的就是,經過分析,這個棺材掛上去也就三五年。
發現這個棺材的是一個村民,他家的牛丟了,找了幾天沒找到,最後他懷疑是鑽進了山洞,就硬着頭皮鑽了進去。進去的時候他沒有看到棺材,出來的時候他才看到,嚇得他現在還在家裡胡言亂語。
這時,所長走近看了一眼,對趙大年說:“大年,你看你總是說沒有大案子,這回大案子來了,你上。”趙大年想,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損,把這個東西掛到這兒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弄了一個這麼大的棺材。趙大年硬着頭皮,爬上了梯子,沒爬幾節,趙大年的腿就哆嗦了。
趙大年爬上去后,他先掀棺材的蓋子,可是他沒有掀開,蓋子釘上了。趙大年說:“釘上了,打不開。”所長說:“你先別下來,我讓人找鐵鎚去,你等會兒。”趙大年說:“所長我腿軟。”趙大年腿是真的軟,他知道,棺材里是一具白骨,他從來沒見過這陣式,他是真的害怕。可是所長發話了,他只能在上面挺着。一會兒,鐵鎚拿來了,遞給了趙大年,趙大年拿着鐵鎚,照着棺材的蓋子就是一鐵鎚。這一鐵鎚下去,只聽“咣”的一聲,棺材蓋兒沒開,倒是整個棺材從上面摔到了地上,塵土飛揚,把所有的人都嚇得一跳,躥到了洞外。
趙大年傻了,還站在梯子上,他現在哆嗦都不會了。直到所長進來,告訴趙大年:“別傻站着了,快點下來吧!”趙大年爬了下來,看到棺材居然完好無損,趙大年想,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有摔壞,還真是挺結實的。趙大年這時拿起鐵鎚就掄了下去,棺材的蓋兒是真的結實,十多鎚子下去,棺材的蓋才鬆動了,手也能伸進去了。趙大年扔掉了鐵鎚,手伸到縫裡去,想掀開棺材的蓋,可是就在趙大年把手伸進去的時候,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手指上動,像是在摸,又像是在爬。
趙大年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嗷”的一嗓子,把手抽了出來,連連退了十多步,臉色蒼白。所有的人都是一哆嗦,也不禁後退了好幾步。這時所長問:“發生了什麼事?”趙大年就說了,這時空氣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所長說:“你是不是精神作用,這棺材封得夠嚴實的了,別說人了,就是一隻活的東西也別想有。你這個膽小鬼,看我的吧!”
所長說完,把手伸到縫裡,就在他準備使勁兒的時候,手感到了刺痛。所長馬上把手抽了回來,他手指尖上流着血,而且越來越痛。所長被兩個人扶出了山洞,血還在流着。
所長說:“讓幾個人守着,我去醫院。”到了醫院,確定不是什麼東西刺的,而是咬的,但是是什麼咬的卻無法確定。所長知道,這不是一具簡單的棺材。他返回去后,讓人找來繩子,把棺材繫上,拖出山洞,弄上車,蒙上了布,拉回了派出所的倉庫里。他們把棺材拉回去,天已經黑了,所長讓兩個人守着,等明天再開棺。
2.離奇的失蹤
第二天,所長一大早就來到了所里。然而,當他打開倉庫門的時候,裡面竟然是空的,他看着兩個看守的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兩個看守着的人也傻了,他們說,他們知道事情重大,一夜也沒有離開過,也沒有合過眼睛。所長懷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進了倉庫,然而,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地方被破壞掉了,棺材失蹤的可能性,也只能是從門出去的了。可是,就在所長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發現了地上有一攤血跡,所長讓人馬上取樣化驗。
化驗結果下午拿到所里,竟然無法判斷是什麼血。現在只能先找到棺材,才能解開這個謎了。派出所除了留下一個女警官守着,其他的人都四處尋找線索。然後,幾天下來,竟然沒有一點線索。可是就在這時,發生了意外的情況。那天,所長準備把車停進倉庫,打開倉庫門的時候,他一下就呆住了,棺材竟然在倉庫里。這回是不能讓他跑了,幾乎所里的所有人都盯在那裡,當時就準備開棺。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趙大年把所有的防護都用上了,撬棺材也用的是兩米多長的撬棍。棺材蓋在“吱吱呀呀”的聲音中,被一點點地撬開了,顯然這個棺材沒有打開過,生鏽的釘子發出的聲音,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棺材蓋被撬開了一條很大的縫,也能看清裡面的東西了,可是誰也不敢湊到跟前看。所長看了他們一眼,自己走了過去。然而,當他把頭探過去時,發現裡面竟然擺放着一隻手,手上的肉呈現着正常的人色,絲毫沒有腐爛,就像剛從手臂上砍下來的手一樣。
所長愣了好久,趙大年也探頭過去,也吃驚不小,再看看棺材上生鏽的釘子,從銹跡上看,至少也得有個七八年的了,可是那手?誰也解釋不了,最後所長說:“很可能是放了什麼防腐一類的藥物。”
所長讓趙大年把那隻手拿出來,趙大年戴上手套,把手伸了進去,手被拿了出來。可是趙大年卻一下又把手扔到了地上,他感到那隻手很柔軟,手掉到了地上,竟然蹦了幾十下,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趙大年再次蹲下,用手碰了一下那隻手。趙大年樂了,他喊着:“所長,是一隻橡膠仿的手,還真他媽的像。”所長和其他人圍了上來,一看果然是塑料手,所長是一陣陣發暈,這麼大的棺材竟然只放了一個塑料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所長再次檢查了棺材,裡面沒有什麼情況,只是那些莫名的血跡幹了,結痂了。
所長回到辦公室,再次布置了任務,讓所有的人到郊區附近的村子,查找線索。然而半個多月過去了,竟然一點線索也沒有。為了正常的工作,其他的人都撤了回來,只有趙大年還有新來的小宋,接着調查這個案子。
這天,趙大年再次來到那個山洞,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了。他站在原來掛着棺材的那個地方,看着,可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那天,趙大年回到家裡,喝了點酒,就和母親再次提起了父親。每到這個時候,趙大年的母親都沉默。趙大年似乎有些火,趙大年說:“這麼多年了,我就是不知道我爸的死因,至少也得讓我看看他的照片吧?”趙大年的母親猶豫了半天,打開了一個箱子,這個箱子從趙大年記事的時候起,他就沒有看到母親打開過。
母親打開箱子,在裡面翻出來一個黑紙包照片,竟然是全身的。趙大年的母親告訴他,這是他父親當年的遺像。趙大年看着父親的相片,不禁愣住了,他說:“人家的遺像都是用半身的,他怎麼弄了一個全身的呢?”
趙大年的母親說:“當時是你馬叔去弄的,事後我才覺得不對勁兒,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有問。”趙大年對這個馬叔還是有印象的,自從他父親死後,他就一直在幫着他們家,直到趙大年十歲那年,這個馬叔就沒有再來過。原因,似乎是母親和他吵了一架,至於什麼事情,趙大年也沒有聽清楚。趙大年準備去找馬叔了解一下,可是到了馬叔的家,他家裡的人告訴他,馬叔已經走了三個多月了,說是去天津聯繫一個買賣,昨天還來電話了,打聽你母親還好不?這個說話的人是馬叔的女兒,馬叔的老伴在早年就去世了。
趙大年回到家裡,坐到沙發上,看着那張照片。突然,他發現照片上,父親的手似乎有些問題。
趙大年去了單位,把照片進行掃描后,存進電腦,進行放大。照片放大后,趙大年驚呆了,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原來,在趙大年父親的左手上有一道疤痕,像一條青蟲子似的,伏在上面。那天在棺材裡面發現的塑料手上面也有一條疤痕,跟他父親手上的一樣,雖然是畫上去的,但是很逼真,幾乎和他父親手上的那道疤痕沒有區別。
趙大年一下就想到了,父親的死肯定是有原因的。他的母親一直不肯說出父親的死因,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來暗示他呢?直接告訴他,不是更簡單嗎?就在趙大年胡思亂想的時候,家裡突然來了電話,說趙大年的母親住院了,心臟病犯了。
趙大年趕到醫院,母親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還處在暈迷狀態。趙大年給單位打電話,請了假后,就回家收拾了一些母親換洗的衣服。
3.奇特的暗示
趙大年打開門,一下就呆住了。他父親的那張照片,竟然擺在桌子上。剛開始,他以為是母親擺在桌子上的,可是,他細看的時候,他冷汗直冒。他看到父親照片中的手,似乎有一點紅,全身的照片雖然放得很大,但是那條疤痕似乎還是顯得那麼不清楚。但是,他看到了紅色的東西,很刺眼。
他靠近后,用手一摸,疤痕上的那道紅便被抹了下來,趙大年用鼻子聞了一下,是血。這時,趙大年知道,肯定是有人進來了,這是在暗示着他。趙大年回到醫院,安排好母親,抽空回了派出所,把那個血化驗了一下,是人的血,RH型。
趙大年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看着母親,母親還沒有醒來。突然,他發現在母親的手上有一道口子,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絕對是新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很醒目。他知道母親是A型血,趙大年不明白了,難道是母親在暗示着什麼嗎?
是有人進屋后,把母親的心臟病嚇犯了,然後划傷了母親的手,把血弄到照片上去的嗎?趙大年想到這兒,他跟值班的護士說,他有重要的事,要回去一趟,讓護士幫忙照顧一下。趙大年回到家裡,就開始翻箱倒櫃,他想在家裡找到划傷母親手的東西,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找到。趙大年回到醫院,這個時候母親已經醒過來,他看到母親的眼睛發直。
趙大年嘆了口氣,就在趙大年給母親倒水的時候,他看到了母親頭髮上的銀簪子,那上面有血跡。趙大年一下就愣住了,他伸手去拿,就在這時,老太太陰沉地說了一句:“別動。”把趙大年嚇了一哆嗦,他從來沒有聽見過母親用這種聲音說話。趙大年過了半天,問他的母親,問:“你是不是自己劃破了手?”
老太太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趙大年希望母親的回答是否定了,可是母親卻肯定地回答了。趙大年愣了半晌,問:“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太太眼睛里流出了淚,突然就激動起來,控制不了自己。最後,老太太大叫一聲,暈了過去。老太太被推進了搶救室,半個小時后,醫生出來搖了搖頭。趙大年“哇”的一下就哭了,他罵自己混蛋,把母親逼死了。
趙大年把母親埋葬后,就上班了,他要求還抓這個案子。趙大年再次把案子重頭順了一遍,發現是疑點重重,可是又都沒有線索來查實。現在他唯一的線索是盯馬叔。可是馬叔去天津一直沒有回來,他覺得這個事挺奇怪了,都快四個月了,什麼生意讓他拖了這麼久?看來十有八九是躲了起來。
那天,下着小雨,一直守在馬叔家附近的趙大年回家取了一件衣服。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馬叔家門口有一隻破皮鞋,剛才還沒有。他走過去,撿起破皮鞋看了看,他判斷,這隻鞋是剛從腳上脫下來的,上面的磨損挺厲害,開了線,斷了底,估計這個人是在有石頭的地方長期生活,那麼怎麼會只有一隻呢?另一隻呢?
趙大年一下就想到了馬叔,他推開門,就沖了進去,可是除了馬叔的女兒在屋裡,沒有別人。趙大年問:“馬叔還沒有回來嗎?”馬叔的女兒說:“沒有,不過剛才打過電話來。”趙大年出來后,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回到家裡后,他把冰箱里的菜熱了一下,準備喝上兩口酒。可是就在他搬桌子的時候,發現了桌子底下有一隻皮鞋,他一下愣住了。他馬上警覺起來,查看了每間房,沒有發現什麼。他再次回到那個屋子裡,準備把桌子搬到炕上。趙大年沒抓住炕桌子,桌子一下就摔到了地板上。趙大年把炕桌子再次搬起來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不少的小碎塊,顯然是從炕桌子縫中被震下來的,這也許是積攢了幾年、幾十年的東西。
趙大年把炕桌子放到炕上后,用濕抹布擦剛才從炕桌上掉下來的東西。他這一擦,就感覺不對勁兒,擦過的地方竟然是紅的。他馬上撿起一個小塊,看了一會兒,東西發黑,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趙大年把這塊東西用水沖了一下,這一衝不要緊,竟然流下來的全是紅色。趙大年一下就想到了血,可到底是什麼血呢?趙大年匆匆趕回所里,把化驗室的小孫喊來。她進行了化驗,竟然是人血。這是趙大年沒有料到的,他想,是人血,是誰的呢?這個血出現在他家的桌子上,那麼說只能是他家人的了。
趙大年再次趕回家,把炕桌子翻了過來,在炕桌子的縫裡還有一條一條的黑塊,沒有被震下來。看着這些黑塊,趙大年分析,一般的流血量是絕對不可能把桌子的縫堵上,這個流血量一定很大。如果分析得沒錯,流這麼多血的人,一定會死的。他回憶着,從他懂事的時候起,家裡從來沒有發生過流這麼多血的事情。那麼會是父親的嗎?如果是父親的,那麼三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下想起來,得馬上找到父親的檔案,如果找不到檔案,那麼找到他的血跡或者屍骨也可以。
趙大年去了父親生前的單位,單位說,檔案在他父親去世的十年後,就都銷毀了。趙大年失望地轉過身要走。就在這時,那個單位的一個老頭走了進來,他看着趙大年說:“像,像,就是當年趙直的模樣。”趙大年看着眼前這個老頭,老頭說:“我是你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可惜呀!”趙大年的眼睛一亮,把老頭扯了出去,到了小酒館。
4.山洞裡的秘密
趙大年聽了老頭的話,很吃驚。老頭當年和趙大年的父親關係相當好,老頭說:“當年你父親失蹤前,似乎心情很不好,人也很沉默,全變了。”趙大年一聽:“失蹤?怎麼失蹤了?”老頭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他有事都跟我說,可是這次卻沒有。沉默了一個月後,就失蹤了。”老頭去趙大年的家找過他的父親,趙大年的母親說:“走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後來,老頭覺得奇怪,報了警,警察也調查了,確定了趙大年的父親是出走了。
趙大年的父親雖然出走了,但是還是有信來,每次的信中,只提到兒子,來信的地址總是不詳。警察也沒有再追查,只當是離家出走。趙大年問:“能不能查到我父親的血型?”老頭想了半天說:“我記得在你父親失蹤的前一段時間,電台尋找RH型血的人,你父親知道自己是,便去了,血型正和那個遇到車禍的小女孩相同,便獻了血。你父親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但是很高興。如果你想查,估計醫院還能保留着這個記錄,畢竟這樣血型的人很少,醫院會記錄在案的。”
趙大年謝過老人就要走,老人在趙大年走出門口的時候說了一句:“你父親獻血的第三天,就變了,變得讓人不可理解。”
趙大年便琢磨老人最後的一句話。在醫院裡,趙大年真的查到了父親的記錄,查到了關於父親血型的所有資料。趙大年拿着資料回到所里,把在家裡炕桌上掉下來的血塊進行了化驗。然而,讓趙大年沒有想到的是,血型不一樣,炕桌上掉出血塊的血型竟然是A型。
醫院裡的那個血型肯定是父親的,父親也就是RH型的血,可是桌子上的血竟然不是父親的,那會是誰的呢?他知道母親的血型是A型,這麼說是另一個人在他家裡流了大量的血,那麼會是誰呢?
趙大年這時想到了紅漆棺裡面流出的紅色,趙大年再次讓化驗室給化驗,分離出來的結果讓趙大年吃了一驚,那竟然是RH型血和B型血,還有一些顏料的結合體。趙大年分析,顯然這個人是為了製造出某種引人注意的事端來,因為手裡沒有那麼大的血量,所以加了其他的紅色成份。
趙大年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的檔案調了出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他的血型竟然是B型的,這麼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趙大年頭一暈,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他半天才清醒過來,這麼多年來,母親一直在隱瞞着什麼呢?可是現在母親已經死了,他也無從知道。現在他考慮的是馬叔,馬叔家門口的那隻鞋,還有他家炕桌底下的那隻鞋,顯然是一雙。趙大年再次來到馬叔的家,可是馬叔依然沒有回來。
趙大年再次去了山洞,掛棺材的地方依然空着,沒有什麼變化。就在這時,趙大年發現了在掛棺材的對面,竟然有一個隱約的人影。趙大年嚇了一跳,在洞里也沒有光線,人影怎麼可能會在洞壁上呢?他馬上尋找光源,可是根本就沒有光源。
趙大年戰戰兢兢地走近洞壁,不禁讓他吃了一驚。這個人影竟然是印在洞壁上,趙大年摸了一下洞壁,他竟然發現洞壁很冷,還冒着水。他一時驚住了,這個三寸厚的洞壁竟然是透明的,裡面的人影模糊不清,似乎在晃動。
趙大年的冷汗直冒,他可以肯定,上幾次來是絕對沒有的。趙大年退後幾步,看着洞壁里的畫。突然,趙大年叫了一聲,他竟然發現了在前面人影的後面,還有一個人影,前面這個人影他太陌生了,可是後面的卻很熟悉,那是馬叔。馬叔在他的印象中太深了,是他幫着他們家渡過了難關,可是前面的人會是誰呢?
突然,他想到了,母親說過父親生前和馬叔的關係最好,像親哥們一樣,難道……趙大年想到父親,父親死得早,甚至上沒什麼印象,他也想像不出父親的樣子來。這倒是讓趙大年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前面的是父親,那麼這件事一定和馬叔有關,現在他就要找到馬叔。
趙大年推斷馬叔已經回來了,他便在馬叔家的附近守候着,遲早他會出現的。一連守了幾天,趙大年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有問題,也就是在這天夜裡,一個黑影直奔馬叔家的大門而去,趙大年心想,機會來了。他看到黑影進去后,就跳進院子里,然而他完全沒有想到,他雙腳剛落地,便被一雙手捂住了嘴。
趙大年一驚,但是他感覺到,這雙手是女人的手,而且用力並不是很大,顯然是在有意護着他。趙大年沒有掙扎。就在這時,屋裡的燈亮了。
5.真相大白
就在燈一亮的瞬間,趙大年完全沒有想到,用手捂着他的人竟然是馬叔的女兒。這時他再抬頭看屋裡,屋裡的人是馬叔,他拿着刀,獃獃地想着什麼。趙大年想進去,可是馬叔的女兒阻止了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叔突然揮起了刀,頓時鮮血四濺,玻璃上的鮮血流成了一道道的,馬叔倒下了,屋裡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這時,馬叔的女兒突然“哇”的一下大哭起來,邊哭邊說:“終於解脫了,他終於解脫了……”
趙大年衝進屋子裡的時候,地上全是血,一把刀插在了馬叔的胸前,馬叔已經死了。趙大年一下就撲到馬叔的身上,他想起小時候,馬叔對他和母親的照顧,馬叔那張總是笑着的臉,讓他感受到了父親的溫暖。可是,馬叔為什麼會自殺呢?而且他的女兒竟然眼看着他自殺。
這時,馬叔的女兒已經進來了,趙大年站了起來,他吼着:“你明明知道馬叔要自殺,可是你為什麼不管他,為什麼……”馬叔的女兒目光獃滯,半天才走到一個柜子前,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日記本,扔給了趙大年。趙大年撿起日記本,他翻開,越看越吃驚。
馬叔的日記本里記錄了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趙大年的父親趙直和馬叔從小就是好朋友,直到他們一起上班,一起上學,到參加工作,關係是越處越好,直到他們各自結了婚。婚後,他們兩家也是經常在一起,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趙大年三歲的時候,就出事了。趙直突然發現,自己的妻子似乎和馬叔有些不正常。最初他也沒怎麼上心,只是一閃的念頭。
他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原來,馬叔的父親和趙大年的爺爺也是好朋友,經常走動,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趙大年的爺爺竟然錯走了一步,和馬叔的奶奶生下了一個女孩,這事只有趙大年的爺爺和馬叔的奶奶知道,孩子生下不久,他們怕事情敗露,孩子便送人了,馬叔的奶奶就說孩子丟了。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後,趙大年的父親趙直竟然和這個當年被送人的女孩結了婚。
馬叔後來在父親死的時候,知道了這件事,當馬叔發現這件事後,一來想把這件事告訴趙直可是又無法說出口。他們怕趙大年的父親和母親生出孩子來,於是馬叔便和趙大年的母親發生了關係,生下了趙大年。
可是馬叔卻沒有想到,趙直在那年獻血后,便發現了自己的血型和兒子不一樣。當時趙直很氣憤,問趙大年的母親,可是趙大年的母親就是哭。後來,趙直把馬叔叫來,馬叔當時就承認了,趙大年是他的兒子,同時也把那個事說了出來,當時趙直就傻了,然後就是瘋了一樣的,亂打亂砸,抓住馬叔,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在撕扯中,馬叔被摔倒在桌子上,趙大年的母親像瘋了一樣,抽出了刀,把馬叔扎了,當時馬叔就血流如注。趙直摸了一下馬叔的鼻息,沒有了。趙直看了一眼妻子,走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天就自殺了,就是在那個山洞裡,那個山洞裡藏着他多少的歡樂,藏着他和馬叔多少的友情?
然而,趙直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馬叔和趙大年母親演的一場戲,他們希望趙直走出陰影,還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他們卻沒有料到趙直會這樣。馬叔和趙大年母親這次演的詐死,也讓他們受夠了。馬叔多年來一直在良心上受着折磨。於是,他就是想結束自己,就在那個山洞裡掛了一個棺材。因為,當年,趙直和馬叔曾經開過這樣的玩笑,說死了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弄一個棺材,掛在山洞裡的洞壁上。
馬叔準備在這裡離開這個世界,可是他沒有想到,趙大年他們會來。於是他就導演了這一切,而在那個山洞壁上的影子,正是當年趙直和馬叔弄上去的,他們利用了幻燈片的原理,在洞壁上打了一個洞,把一光源放到了裡面,製成了這個圖案。
後來,因為時間一長,電源沒了,他們也沒有換,所以看起來這個洞壁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可是趙大年就是想不明白,馬叔沒有殺人,為什麼一路不停地暗示着他們追查這些事呢?
趙大年翻着日記,整本的日記全翻完了,他也沒有找到答案。就在這時,他發現在日記本的封皮裡面,有一張紙。趙大年把那張紙抽了出來,上面寫着:
趙直是我殺死在山洞的。
紙上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趙大年弄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經明朗了,馬叔為什麼還要殺了趙直,也許這是人性的使然。但是,這一切都是謎了,誰也不知道當年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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