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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冰花十八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小景

五月的冰花十八 標籤:十八大

  和羅嘉舒分別之後,黃葉的心中便有了牽挂,正像羅嘉舒所說:“沒見面的時候,那種想沒有理由,是沒有根由的想,可是見了面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聯繫變得越來越頻繁,不再是僅限於短信,而是電話隨時聯繫,這令彼此心情愉悅。

  羅嘉舒因工作的關係應酬較多,所以準時下班的時候很少,他原本是不希望如此的。但是,和黃葉取得了聯繫之後,到希望如此了。他不想面對現實,就像在逃避着什麼,即便是休息日也有意找些離開家的理由,若有朋友相約,就更是求之不得的欣然前往。他也經常在晚上應酬完了之後回家的時候,徘徊於小區而不上樓,在小區內來回走着和黃葉在電話里聊天,一來可以躲開家裡的不便,讓精神能夠得以放鬆,二來邊走邊聊似乎會錯覺為黃葉就在身邊,依如和她見面時的漫步。人是怕聯繫的,情感是怕記掛的,他每天若不與黃葉聯繫就像生活中缺少了什麼,無名的煩躁。

  周日,羅嘉舒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他盼着早些結束然後回家。家裡今天清靜,孩子去課外輔導班了,妻子回了娘家。進了屋子,換好了鞋和衣服,他撥通了黃葉的電話。

  “喂!做什麼呢?”羅嘉舒溫和而輕聲的問,彷彿黃葉就在自己的身邊。

  “看書呀!你這是在哪兒呀?”黃葉有些奇怪,因為今天是星期天,而星期天的白天是很少聯繫的。

  “猜猜看。”羅嘉舒感覺和黃葉距離很近,就像面對面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在問,這是他腦子裡常有的畫面。

  “這我哪兒猜去呀?不過看你這麼從容,一定不是在家裡。”黃葉邊說邊笑着。

  “說著了,還真就是在家裡。”羅嘉舒雖然精神愉悅,但身體卻有些疲倦,他向床走去並選擇了一個慵懶而舒服的姿勢,準備和黃葉長聊。

  “我還真不信。”黃葉依然笑着說。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信我把家裡的座機號碼告訴你,你撥一下我來接。”。

  “不必了,信你就是了!”正說著,黃葉聽到羅嘉舒那邊有電話響起來。忙說:“有電話了,你接電話,我們先掛了吧!”。

  “別掛!別掛!不管它,就當家裡沒人。”。

  “那樣好嗎?要是有急事不就耽擱了嗎?”黃葉有些不安。

  “沒關係,要是有急事就打我手機了,放心吧啊?!你猜我是坐着還是站着呢?”。

  “哈哈哈,躺着呢。”黃葉的判斷一向很逆向。

  “正確,我是在床上躺着,把手機放在耳朵上不用手拿,這樣感覺很好。我們這樣聊着多好啊!聽着你的聲音就像你貼着我的臉,嘴對着我的耳朵在說,特別溫馨。”羅嘉舒很陶醉的說。

  “瞧你美的,不過你的脾氣真的不錯,很溫和。”。

  “那得看和誰,我脾氣不好,有點酸。不過,我也很奇怪,怎麼和你就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羅嘉舒家裡的電話又響了,沒有幾分鐘羅嘉舒說:“打到我手機上了,我看下是誰,你稍等我一下,別掛。”。

  很快羅嘉舒說:“是我兒子,家裡的電話也是他打的,一定是看我沒在家,才打到手機上的。”。

  “那你還不接,快掛了吧!”。

  “沒關係,不會有什麼事兒,一定是問我晚上去不去他姥姥家吃飯,過會兒我打給他就是了。”。

  “別這樣,孩子會着急的,我們改天聊,我掛了哈?”。

  “好好好,聽你的,我再聯繫你啊!”。

  黃葉每次和羅嘉舒通話后,都會沉浸在對話的回味中,而一種快樂,一種幸福,一種希望的原動力,會令她暫時的忘卻煩惱。

  第二個周末下了班黃葉和王明軒去她父母那兒。剛吃過飯,黃葉的手機響了,是羅嘉舒。黃葉沒有馬上接電話,她拿着電話去了裡面的房間,走到窗前,胳膊拄在窗台上,眼睛望着遠方,開心的聊着。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因為時間對於兩個有緣的人已沒有了概念,或許是很久了吧?王明軒進來找黃葉了。

  “誰的電話?說這麼長時間。”王明軒的語氣不很好,而且聲音很大。

  黃葉回頭看了眼她,沒有理睬,繼續和羅嘉舒聊。

  “誰在管你啊?這麼不客氣。”羅嘉舒一定是聽到了王明軒的話才這樣問。

  黃葉也覺得被王明軒這樣無禮的說著臉上有些掛不住,便說:“哦,沒什麼,是王明軒,你見過的,我在她媽家。”一面示意王明軒出去。

  可是,王明軒非但沒有出去,反而走到黃葉身邊,一面搶電話,一面說:“到底誰呀?”。

  “什麼意思?”黃葉邊說邊拿着電話躲閃着。

  之後對羅嘉舒說:“先掛了,再打給你。”。

  沒等羅嘉舒回應,黃葉便掛了電話。她之所以急着掛了,是因為她了解王明軒的脾氣,免得她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讓羅嘉舒聽到不好。

  “你太過分了吧。”黃葉有些氣憤,衝著王明軒說。

  “怎麼過分了?你在和誰通話?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嗎?”王明軒也不太高興了。

  “是羅嘉舒。我與誰通話怎麼了?還要事先告訴你嗎?”。

  “難怪呀,看你說話那溫柔勁兒,我就生氣!有什麼說的呀?沒完沒了的。”。

  “你怎麼那麼敏感?我不是一直都這樣說話的嗎?怎麼就這會兒溫柔了?正常的交往,也是正常的聊天,你整天不在家去哪兒了?做什麼了?我和別人聊天怎麼就不行了,想什麼呢你,簡直豈有此理!”。

  “正常,正常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接電話?”。

  “有什麼資格問我?你不是也有必須要迴避我的電話嗎?所以我和誰通話你根本沒有權利過問,把你自己管好就好了。”。

  這樣一來二去地爭執着,黃葉有些後悔這樣針鋒相對,應該說最好的回敬是沉默。這樣的結果是話越來越多,直到王媽媽進來說要去夜市,問是不是要一起去,才算讓這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的爭執告一段落。

  第二天黃葉給羅嘉舒打電話,沒說幾句,羅嘉舒就將話題扯到了前一天晚上“王明軒有丈夫嗎?”。

  “我想是有的。”。

  “這話什麼意思?”。

  “因為沒有結婚,但是我想最終會組建家庭。”。

  “做什麼的?”。

  “和我們同行兒。”。

  “在同一個城市嗎?。”

  “不,在國外。”。

  “王明軒是不是有問題啊?有特殊的愛好啊,我能看出來也能感覺得到你們的關係很好。”。

  “你看我是不是有問題呢?”黃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她知道羅嘉舒是聰明人,雖然沒有直說,但彼此已心照不宣了。

  “你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你卻拒絕了我,為什麼?”。

  “你想得太多了,我做事情是有底線的,我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純凈而美好的東西。”。

  “其實,想一想我到死都很滿足了,有一個那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在遙遠的地方愛着我,我明明也愛着她卻什麼都不能給她,這讓我痛苦。說白了,是我不具備愛她的資格。”。

  接下來的沉默令黃葉無語了。

  那以後他們的聯繫逐漸減少,似乎兩個人都知道那是為什麼。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需要彌補,也無法拯救,更沒有必要解釋,好不容易拾起的情感,就像頭頂濃重的烏雲,用刀劃開,劃開之處的晴朗瞬間便隨着烏雲的彌合而消失了。黃葉的心一下子在沸點被速凍了,她陷入了不可名狀的痛苦。雖然黃葉將白天里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但是黑夜總會降臨,她孤單、無助,躺在床上就像是在忍受着黑暗中的煎烤而無法入眠。長時間的失眠使她明顯的消瘦,她害怕漫漫長夜沒有盡頭。公司的人都看到了她的變化,而似乎只有王明軒視而不見。一天下班后,同事們都走了,黃葉一個人留在公司。望着窗外,天陰沉沉的彷彿和她一樣憂鬱,空中飄着細雨,不時的打在窗上,就像她臉上輕輕滑落的淚水。她突然想到一次在雨天和羅嘉舒的通話。

  “你那裡天氣怎麼樣?我這兒下雨了。”黃葉若有所思的問。

  “你好好看着,那雨是不是很輕柔,因為那是我的眼淚。”羅嘉舒輕聲說,停頓了一下又說:“看到了嗎?這樣的天氣你在幹什麼?”羅嘉舒似乎有些低沉。

  “我在淋雨,讓你的眼淚落在我的臉上吧!”黃葉天生的多愁善感。

  “別再淋了,我會心疼的,當心涼着,病了誰照顧你?”。

  黃葉真的分不清身在何處了。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她回過神,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進來的是公司食堂的大師傅,人很好,又勤快。北方人,樸實、善良。

  黃葉問:“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啥事兒。都下班了看你沒走,過來看看你。平時總有人不好問,也知道你忙,就是惦記問問看你最近越來越瘦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這身邊又沒個家裡人兒,想吃啥就和姐說,姐給你做去。”大師傅一直加着小心笑着說。

  “謝謝大姐!我身體很好,只是睡眠差。別忙活了,我就走,你也得空兒就歇歇吧!”。

  “想吃啥就和姐說,千萬別客氣,沒啥事兒就好,那我回去了啊!”。

  黃葉收拾着東西,回味着大姐的話,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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