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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冰花九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pp958

  九

  王明軒走了之後,黃葉真的與她不再聯繫,她時常有信,主要是說她一如既往的放不下黃葉,還有就是她自己的一些情況。一年之後,王明軒離婚了。想必,她的居留問題真的藉助於婚姻得到了解決,這就是王明軒。她總是能夠很好的把握機會,也知道自己最需要什麼,並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但是,一切都太晚了,黃葉已將她放在心底任何人都碰不到的地方。

  羅嘉舒,是黃葉接觸的第一個有感覺的異性。因為在同一辦公樓,所以每天都會碰面。羅嘉舒每天上班都會比黃葉早到,等待着這一天里的不期而遇,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表白什麼,但心照不宣,彼此關注着對方。如果,哪一天黃葉沒有見到他,心就會像遺落了什麼空落落的。

  又是一個晴朗的午後,羅嘉舒來找黃葉,說他們單位正組織全市的大型會議,今天會議結束,外區、縣的與會人員下午陸續離開,晚上有舞會,約黃葉參加。

  “你們單位的舞會,我去?這合適嗎?”黃葉問。

  “有什麼不合適?”羅嘉舒反問。

  “這算什麼嘛?!你們單位的人我都不認識的。”黃葉還是感覺有些不妥。

  “大家都在一個樓辦公,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再說人家可都認識你。”。

  “的確有一些是面熟的,可是並沒有說過話,多尷尬呀!”。

  “有幾個人還真的經常提起你,這次正好認識一下,一回生兩回熟嘛!就答應我去吧啊!”羅嘉舒勸說著。

  就這樣,他們約好了時間,說好晚上六點半他在賓館的舞廳門前等黃葉。

  晚上黃葉準時來到約定地點,舞會都開始了,還是不見羅嘉舒的影子,看着身邊紛紛走過三兩成群有說有笑的人們,黃葉顯得尤其獨單,心裡又急又氣暗暗叫悔,正在猶豫之間,看到羅嘉舒向著自己的方向一路小跑着過來。

  “黃葉,真對不起!去送客人了,那人酒喝得多了點兒,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可把他送走了。”羅嘉舒喘着氣。

  “既然有客人沒走,就把時間定晚些多好,省得着急不是?”黃葉的氣一下子消了。

  “你不生氣就好,我們進去吧!”羅嘉舒笑着說。

  “你不要歇歇嗎?”。

  “不用,不用,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等已經很對不住了,進去吧。”羅嘉舒有些歉意。

  由於舞會已經開始,又不是間歇,所以,場內光線比較暗,搖滾燈肆意的探照着,儘管,看不清每個人的臉,但是,隨着悠揚的曲子,確可以感覺得到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們那種快樂、興奮、陶醉與曖昧。因為,在舞場中找人或來回走動是不太禮貌的,所以,羅嘉舒和黃葉一面起舞一面尋找他們單位的位置。找到位置,他們便坐下休息,一曲終了之後,羅嘉舒的同事陸續回到位置上,他便將黃葉介紹給了他單位辦公室的主任,是個女的,這個人黃葉在辦公樓經常見到,雖沒打過招呼,但彼此臉熟,寒暄之後,大家便又紛紛跟隨舞曲進入舞池了。羅嘉舒只陪黃葉跳了一支舞,大部分時間黃葉都是被晾在座位上,當然,有不相識的男士來邀請,可是黃葉是應羅嘉舒之約前來的,以她的性格又怎麼會同相約者以外的男士共舞呢?這場舞會令黃葉大失所望。

  那之後,他們又兩次相約,但都未能成行。兩個月之後,羅嘉舒的單位搬出了辦公大樓,他們便再沒有聯繫。再後來,黃葉因所學專業調換了工作單位,由原來的政府部門調到了市委部門,從事秘書工作。她時常這樣想:人或許就是這樣,陰錯陽差,總會在不合適的時候遇到合適的人,而這人雖然真實,卻讓你靠近不得,又無法忘掉。羅嘉舒有妻子、有孩子、有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或許,自己與他就是永遠不能相交的兩條平行線,不聯繫也罷。

  說來也巧,一天黃葉單位的小車司機突然問“黃秘書,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羅嘉舒的人?”。

  “認識。怎麼了?”雖然很久沒有聯繫,但黃葉聽到這個名字,心還是跳得有些異樣。

  “我和他是鄰居,上下樓。我們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閑聊,有好幾次他都問到過你。”司機解釋着。

  “是嗎?以前我們在同一個辦公大樓工作,挺熟的。”黃葉簡單的回答。

  和司機的簡單對話令黃葉的心裡着實的舒暢。雖然,黃葉不清楚羅嘉舒是怎麼知道她換單位的,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證明羅嘉舒非但沒有忘記她,而且一直牽挂着她,這讓黃葉感到欣慰。

  生活還像以往一樣,沒有什麼改變。雖然換了新的工作單位,但是工作的模式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內容變了,同時,也接觸到一些專業性的東西,這倒也沒什麼,正好可以學為所用。除此之外,便是埋在材料堆里,去鉛印室校對文稿。新的工作勢必要接觸一些新的同事,新單位的同事與原單位的同事相比,比較年輕化,所以,工作氣氛比較輕鬆,娛樂活動也較之多些。原來的活動主要是:跳舞、唱歌、康樂棋、跳棋、看電影、休閑攝影。而新單位則是:定期舉辦檯球賽、撲克賽、歌詠比賽、郊遊、舞會,並邀請有着密切業務聯繫的相關單位參加。也參與全市舉辦的撲克賽,書法、篆刻、攝影展覽等等。這似乎讓黃葉有了施展的空間,她來到新單位不久便代表單位參加了市直機關舉辦的書法、篆刻展覽,並拿回了二等獎。為此,受到了領導和同事們的好評,但作為她本人,卻並沒有滿足,因為,她覺得那太平常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和驕傲的。

  黃葉在第一次參加單位舉辦的舞會中了解了新的觀念。以前她一直以為舞會上,女士要端莊、高雅、矜持、穩重,應該有男士的邀請才可以翩翩起舞,其實不然。舞會開始的時候,同事們便基本以科室為單位坐好,之後領導們談笑着在樂曲與掌聲中款款而入。黃葉的科里大家你推我讓的,最後連科長帶同事一致推舉讓黃葉去請領導,黃葉犯難了,她心想:這算什麼嘛?哪有女的主動去請男士的道理呢?心裡正嘀咕着,一號領導笑着向黃葉走來,就要到眼前的時候對着黃葉說:“黃葉,來,請你跳支舞吧!”。名為邀請,卻更像是命令,黃葉雖有些遲疑,但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科長和同事們稍為一愣接着馬上鼓起掌來。似乎,這是從未有過的慣例,相信,領導的這一舉動也絲毫不少的被所有的同事看在了眼裡。舞池中,領導的舞步很穩健、很嫻熟,他們隨意的交談着。

  “黃葉,你的舞果然不一樣,舞姿輕盈、優美、技藝嫻熟、準確啊!”領導這樣評價着。

  領導就是領導,連跳舞都要進行總結。黃葉這樣想着說:“哪裡?是領導帶得好,黃葉才得以發揮不是。”。

  “關於你的事情聽到一些。”一號領導面帶微笑說。

  “我的一些事情,一些什麼事情?不知是否當問?”。

  “專長呀、愛好呀、能力呀等等,好好乾,前途無量啊!”。

  “我剛來,還希望得到您的指點與關照”。

  “沒問題,有什麼事情直接來找我,有時間就到我的辦公室來坐坐,我們可以隨意交流。”。

  “謝謝!我會的。”。

  事後,同事告訴黃葉每次的舞會上,每個科室都搶着請領導跳舞,領導是不會主動請同事的。當然,每個科室都要爭着表現,於是,科長們就催促自己科里的女同事去請領導們,看哪個科能第一個請到領導,也以此來說明這個科的實力。另外,一號領導是有大家默認的固定伴舞的。所謂固定伴舞者,不但舞跳得要好而且要會很多花樣跳法,只要領導下場,大多由此人作為舞伴,並被同事們稱為舞后。

  那次舞會之後,黃葉便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取代了那個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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