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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乾春暖(小說)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pp958

  序:寧武管涔山,恢河源上濱;首望古馬邑,尾銜盧溝月;琢鹿古城垣,陽光沐春陵;三皇際會處,華夏巨龍吟。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枝葉繁茂,不可盡數。謹以此文獻給天下勤勞、善良、睿智、進取的人們。

  第一回:寒歲茫茫

  太陽斜斜地浮在天際,烈風呼嘯、雪花飛舞、乾坤倒掛;寒霧幔布一樣籠罩着大地。桑乾兩岸,梨影綽綽、干枝震動、冰封千里;鴉鳴幽靈似的響徹河谷。1943年的歲末,人禍遍野,凜冽透骨、哈氣成冰、宇無生氣。

  “高爐餅子、卷酥高爐,卷酥高爐……”,一聲聲叫賣抑揚、斷續、隱現的飄蕩於琢鹿古郡的市井之間。道上,行人稀拉、厚雪鋪地、車轍疏跡;市井,商門漠閉、酒肆無聲、飛鳥絕痕;“汪、汪”,偶爾一兩聲飢吠穿透雪簾泣轉於城壁之間。

  “咔嚓、咔嚓、咔嚓”,蒼茫間,喬家巷西首一步一趨、踉踉蹌蹌走來一位矮廋的挑擔貨郎,兩頭的貨箱一頓一頓的;身上的對襟皮襖已盡白染,氈鞋泥濘;裹着氈帽的圍巾下擺隨風急揚,哈氣在巾帽間的縫隙攀沿而上,過處片冰。“高爐餅子、卷酥高爐,卷酥高爐”,一手扶擔、一手攏眼,鏗鏘叫賣。

  24歲的張茂,兩年前父親張元病故后,接過祖傳衣缽,擔著紅爐家什,由郭庄鄉尹堡村轉來縣城,獨自創業。頭晌出去,穿過鬼子的哨卡,沿着大路到縣城西邊的王堡、楊堡轉了一圈;年情不好,鬼子租重,零散的沒幾人買貨,人卻麻木了。“趕快找個暖和地方避避吧!”,鄉人倏忽打岔。一路行賣,穿過街道,未中時分,趕至喬家巷西首,直直地看到灰色鐘樓飄搖於風雪之中,了無生機;於是就出現了先前的一幕。進巷后,恰趕上巷口“車馬大店”王二掌柜二子“周歲”慶典剛完,院內賀彩的人群重裝厚裹、蔫頭耷腦、絡繹散去。

  避開人流、踏着屑灰、曲折入巷的張茂,剛想歇擔、進院取暖,就被院口一人搶了個正着,“茂表叔,別取暖了,快隨我回家,表嬸快生了”;“啊!啊!是穿銀表侄啊!咋回事?、咋回事?”急忙扒開圍巾的張茂喘息着細看了一眼說。“別管那麼多了,表嬸打發我在這兒等你呢,快生了,走啊!”。

  倆人揪起貨擔,頂風雪、步街巷、鑽鐘樓、向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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