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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牆(小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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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牆(小小說)

  作者 施澤會

  春苗和唐奎結婚三年了才生一個小孩,而且是個女孩。不是唐奎不想生,而是春苗不想過早帶孩子。唐奎是家裡的獨苗,父母擔心唐家後繼無人。

  春苗聽到唐奎母親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彷彿放了一塊大石頭。晚上睡覺的時候,春苗說,一個人睡一頭,千萬不要來碰我,你唐奎認為哪個女人會生兒,你去找她生就是,我沒有意見。

  春苗,你還在生氣,父母只是說說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女兒怎麼了?女兒也是傳後人。你叫我們一個人睡一頭,我們算什麼夫妻呀?

  唐奎鑽進被窩就像豬兒拱土一樣,幾下就拱到春苗一起去了。唐奎摟住春苗的腰間,手滑向了春苗神秘的福地。俗話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唐奎剛好三十歲,如猛虎下山,幾個回合,讓春苗喘着粗氣,攤在溫暖的被窩裡。春苗自己感覺男人就是這個德行,想要的時候,甜言蜜語,不想要的時候,自己很饑渴的時候,男人一點都不知道。

  春節剛過,村裡的打工者就陸陸續續離開了村莊。村莊留下來的就是小孩和老人,彷彿成了一個虛無的村莊。土地已經荒蕪了很多年了,有的雜草叢生,有的田地沒有人管理垮塌了。老人們都在嘴裡打了幾個咋咋的哀嘆聲,這個莊稼呀都沒有人想做了,那些龜孫子,到時候不打工了,看你們吃啥子,只好喝西北風。

  春苗夜裡摟住唐奎的脖子說,唐奎,我想出去打工,你在家裡帶孩子照看父母,我跟着他們一起出去。你看看鄰居的幺妹,一年下來掙了10來萬,穿金戴銀,人家多風光呀!

  春苗,你在家裡帶孩子,我出去打工。我帶孩子村裡的老人要笑話,說我吃軟飯呢?

  我還沒出去呢,你就是吃軟飯了?你真的想吃軟飯呀?再說,你一個大男人好進廠嗎?男人工廠都不願意招,人家工廠知道男人都想打架,做事偷懶,我好進廠些,不要和我爭論了,我給你們每個月按時寄生活費,我存錢給你生兒子,交罰款。懂不懂?唐奎的腦殼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

  幺妹帶着春苗進了一個大酒店。幺妹就是這個酒店的服務員,自然春苗也當上了服務員。

  在離開唐奎的那一夜裡,春苗說,唐奎,我要到深圳打工去了,今天晚上我把你餵飽,免得你像貓兒見到魚一樣就想偷吃,知道吧?一定要守規矩,你父母知道了,醜死人。當唐奎爬上春苗肚皮的瞬間,反而覺得自己沒有了力量了。春苗說,唐奎,你不想了?不想了,你不要說我走了沒有把你餵飽,你在家裡受餓?

  春苗走了三個月了,唐奎就很想了,畢竟是青春年華幹勁十足的青年,彷彿池塘的水,已經裝滿,如果不泄洪,那就有決堤的危險。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雙搶季節了。農村的農活就是這一季節最忙。一邊要搶收麥子,一邊要插秧,一邊要播種玉米,還要栽種紅苕。要是沒有勞動力,肯定吃不消的。唐奎一個人種5畝地不在話下。母親給他帶小孩,唐奎天不見亮就到麥田裡收小麥,三天時間就把小麥收割完了,兩天就把兩畝稻田的秧子插完了,剩下的就是栽紅苕了。紅苕廂已經打好了的,就等天上下大雨栽紅苕。玉米也播種完了,現在已經有空閑時間了。

  杏花的男人在深圳當建築工人,丟下杏花和孩子幾年了。開始那兩年還寄錢回家,最近幾年很少寄錢了。他也很少往家裡打電話了。杏花還是默默地照看父母,照顧兩個孩子。杏花彷彿在守活寡。今年杏花剛生過一場病,剛好不久,身體很虛弱。她家裡的4畝莊稼很難收割了。

  唐奎其實是一個好心人,他想去幫助杏花收割小麥,又怕村裡的老人說閑話。

  一天夜裡,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唐奎來到杏花的院壩。杏花嫂子,你吃晚飯沒有?杏花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揩兩下,從灶屋出來,臉上掛滿了微笑。

  哎,我說是哪個喲,是唐奎兄弟。請坐,唐奎兄弟。他們在月光下擺起了龍門陣。

  你的兩個孩子都睡了。嗯。你老公在深圳還好吧。嗯。

  你老婆呢,在深圳好吧。嗯。兄弟,我給去泡杯茶。

  算了。我坐一會兒就走。這個時候唐奎想起了春苗,唐奎掏出手機,給春苗打電話。

  喂,春苗,我是唐奎。什麼春苗?我們不知道春苗是誰?

  手機里傳來吵鬧聲,歌聲,談笑聲,打鬧聲。別鬧了,手機拿來,我老公打來的。你老公打來的,你老公在這裡呀!

  唐奎又打了一次電話,嘟嘟嘟,手機關機了。唐奎肺都氣炸了。

  時間還在早呀。我正要找你幫忙呢,我還有兩塊田的小麥,請你幫我收割一下。唐奎不說話,悶了半天,才說,要得要得,鄰居呀,我給嫂子收割回來就是。

  唐奎起身要走。杏花把唐奎的手拉了一下。觸電一樣,唐奎把手縮了回來。杏花再一次抱住唐奎的身子,唐奎已經支撐不住了。

  唐奎就順着杏花到了卧室,杏花關了門,關了電燈。只聽見床板嘰嘎嘰嘎的響聲。杏花彷彿荒蕪了幾個世紀的農田,得到了唐奎的泉水灌溉。

  杏花的臉上彷彿開放的桃花,心裡美滋滋的。

  唐奎和杏花的事情彷彿一張紙,紙能抱住火嗎?他們兩個人攪在一起在老人的嘴裡傳開了。唐奎的父母說,你個死娃娃,去干那些缺德事。你老婆回來看怎麼收拾你?

  春天,花草樹木都發芽翠綠了。唐奎院壩里的一棵桃樹已經長得枝繁葉茂的。他看見一枝杏花伸出了牆外。自己彷彿就是那一枝杏花。感覺那些老人的唾沫已經淹沒了自己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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