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世紀末22

　　（21章無法上傳將就閱讀）

　　寒假雖短，千誼在家卻呆得不耐煩，於是一個人早早返回學校。遇到次日元宵，電話里秦玉蘭說好會來，於是不避風雪趕去車站接她，當一眼看見蘭蘭在車站門口出現，千誼連日蓄積的荒涼與相思之苦才徹底融化，抑制不住喜悅的笑聲里，他清楚地體會到自己對她的迷戀。接回學校后，秦玉蘭請千誼吃飯，千誼卻一定不讓她埋單，說：“哪有女生請客的道理。”飯後，秦玉蘭不願回宿舍，說：“我們這樣一進去，就像鳥兒一樣被關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自由。”千誼於是說請她看電影，秦玉蘭樂得同意，說最好看一個通宵。數日的離別，秦玉蘭想念千誼的一顆心也是迫切，今天見了面，見心上人百般寵愛，細心呵護，如久旱逢甘露，內心自是萬分甜蜜。想到他們雖未表明，但不留意間，兩顆心相碰，卻總飛濺起情真意濃的火花，是的，這不夠肆意，但總有一天，他們絲絲縷縷的顧忌會煙消雲散的，如此思想，秦玉蘭心中便升起一輪朝陽，溫暖柔和。

　　一心想陪伴在千誼左右，秦玉蘭似乎不在乎一晚上的睡眠，但是，走進電影院后，熱浪襲身，屁股一坐上沙發，甚覺疲乏，頭重腳輕，睡意難擋，剛才的興奮與滿心的溫存全被擊得粉碎，拚命反抗一下，愈是勞累，明明用力把眼皮分開了，那眼球卻看不清一物，耳邊千誼的話語也是聽得模糊，實在支撐不住，不由自主，迷迷糊糊倒下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秦玉蘭慢慢醒來，睜開雙眼，見自己正靠在千誼肩上，忙端正身子，卻見千誼不避不移正挺胸朝自己微笑，一臉誠實。蘭蘭於是回以笑臉，抬頭說：“我可以借你的腿睡一會兒嗎？”千誼說：“可以，你睡吧。”又說：“一定是你坐車太累了。”秦玉蘭點頭笑了笑，側身把頭埋下去，果然比靠在肩上舒服，閉上雙眼，復又睡去。

　　且說千誼雙腿支撐着秦玉蘭的身體，感覺到的重量有如一團火從腿上涌到全身，他忍不住低下頭，便清楚地看到她的腮，她的睫毛，她小巧的鼻子與突起的豐潤的嘴唇，他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強烈地想彎腰下去吻她，然而，這衝動一次次湧上后又一次次潮落下去，只在腦海里打着轉兒，他明白一旦吻下去的後果：如果我這一吻下去，她不就真成了我女朋友了？他抖擻一下強忍着，女朋友可不是玩意兒，可以隨手得來又隨手放下的。末了把頭抬起，目光跟着移到了電影屏幕上，不敢再低頭。

　　許多的時間從千誼矛盾的思緒中滑過，他暗暗地把持，然而，憋久了的尿卻無法控制，忍住忍住不一會就漲痛了，扭一扭屁股，感覺到下面慢慢膨脹，似乎勢不可擋。情急之下，千誼攔腰把秦玉蘭抱起來，夢中的秦玉蘭吃一驚，醒來愕然問道：“怎麼了？”千誼連忙告急：“我想上廁所。”秦玉蘭聽說後起身讓他離去。

　　來到廁所，千誼一看那骯髒的牆壁，竟滿是彎彎曲曲的線條，各自圏着一團團赤裸裸的肉慾，一行行暴露的文字寫道：席夢絲的床上，躺着一個女郎，雪白的大腿，高高的乳房……還有的寫着：要找雞，到后堤，坐了公交再打的，門牌號碼三二一，電話號碼五六七……跟在文字後面的是一串串賣淫女的電話號碼。千誼看着，不由神志大亂，心跳如兔跳，尿早已排盡了，可小東西兀自不肯軟下，只得閉上雙眼呆上片刻，總算好了，於是出來。回到秦玉蘭的身邊，卻聽她說想要回去，千誼聽后忙勸阻：“學校早關大門了，我們回去後到哪兒去睡？如果你累的話，依舊睡我腿上。”秦玉蘭一想，果然是這樣，聽話地再次埋下頭來，把臉緊帖在他腿上。

　　秦玉蘭呼出的氣流鑽進千誼布褲，暖暖地擊在他皮膚上。千誼盯着她，她已經閉了眼，又移目向她的胸脯，只見乳房高聳，頭腦里立刻浮現出洗手間牆上的畫，下面又勿自跳動起來，慢慢勃起，直擊着懷中人的身體，千誼靜靜地等待片刻，秦玉蘭始終不做任何反應，臉卻偷偷紅了，千誼再忍不住，把頭壓下去，緊帖了她的臉，嗅一嗅她緩緩流淌的若蘭氣息，轉而張嘴輕含了她的唇，雙手抱着她的腰用力往懷裡拉來，秦玉蘭於是把整個身子倚在了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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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的流失，因為無可挽留的緣故，世人皆明了它的迅速與無情。河裡的水，流到面前時，可以舀一碗上來，什麼時候須要，則什麼時候可以使用，而時間卻不能，人們把時間比做流水，其實是一種奢求，一種自欺。新年來了，人們吹拉彈唱，載歌載舞地迎接新春，也完全是因為舊年永遠不再回來地遠去了，是一種盛留的表達，是一種痛到極至而佯裝的微笑。可惡的是春節並不長久，這熱鬧無法不脫下偽裝，隨了節后的平凡而飄零。繁華過後，依舊是寂寞，依舊是失落，堆積的年齡有些萎縮了，不停地無聲地哀嗚。是工人的哀鳴着回到崗位，是農民的哀鳴着下到田地間，只有風華正茂，年少無知的學子們歡天喜地、無憂無慮地返回學校來。長輩們把希望放在他們的肩上，讓他們背着，放他們走向遠方，積雪裡，看着一串串無法重複的腳印嘆息。

　　學子回到學校來，感覺到冬天依舊是去年的冬天，寒冷依舊是去年的寒冷，一切似乎不曾變更過。唯一發生變化的是一張張一年級的面孔：那已再不是怯弱的面孔，而是變得和主人一樣了，他們隨了老生的樣，可以聚眾抽煙喝酒了，可以大膽呵喝打罵了。那些加入了學生會的新生，更是楊眉吐氣了，招搖顯擺起來，跟着幹事、部長、書記和主席，亦常常出沒於煌煌赫赫的地方，還有就是想追女生的也明目張胆了，再不會欲言又止。而女生呢，也開始挖空心思地開始打扮起來，展示自己的美麗，再不會藏着掖着了。

　　新學期拉開帷幕，每個返校的學生都懷揣着美好的願望，那就是願望他們的青春，能有無悔的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