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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學生敢去奪刀?(文/余成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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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學生敢去奪刀?(文/余成鵬) 標籤:只有一個地球 經濟學是什麼 大學生入黨 學生幹部

  一年一度的高考已過去多日了,但關於高考的熱潮還未退去。先是在網上出現了“奪刀考生”傷重無緣高考的報道,隨之各路媒體和記者紛紛出動,對見義勇為的學生柳艷兵和易政勇進行深入報道,教育部因此也專為他們進行單獨考試,更有多家大學向他們伸出了“橄欖枝”,因此,這些優待也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的議論。

  對於這些議論,我是不大感興趣的。畢竟人多口雜,有的人天生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若真的和他辯論,那就是十足的錯誤,因為那純粹是浪費口舌的。我所關心的,也是我所疑惑的是,偌大的汽車上有那麼多的人,為何受傷的是學生,與歹徒搏鬥的也僅僅是學生?其他人呢,他們在哪裡?

  後來,看過事發時的監控錄像,細細的思考,我終於明白了。之所以滿車之中只有兩個學生與歹徒搏鬥,那是因為他們都太年輕,或者說太幼稚了。從錄像中可以看到,歹徒拿出了菜刀,周圍人便紛紛的退讓了。這時,是柳艷兵撥開人群,主動衝上去的。那麼多的人在後退,他卻挺身向前,這樣的表現,怎麼能不幼稚呢?古人曾雲 “出頭椽兒先朽爛”、“槍打出頭鳥”,但這些至理名言,我想柳艷兵是不知道的,或者說即使他知道,但也是不太懂,沒有領悟的。所以,他受傷了,耽誤考試了,也引起了一些“智者”的非議。

  這讓我想起了看過的一個兩年前的報道。這個報道是發生在南京的一輛汽車上的。一個孕婦搭乘公交車,司機多次提示乘客讓座,但沒有一絲反應。這個司機雖工作多年,可能也並不成熟,所以他忘記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古訓,竟和其他乘客較起真來:沒人讓座,他不開車。在司機那“幼稚”的干涉下,終於有人抬起了那高貴的屁股。雖然這一回合看起來像是司機贏得勝利,但事後他卻受到那些高貴人們的投訴,引起許多“正義之士”的議論。

  但如此較真的司機是不多見的,世間還是成熟的人占多數。記得前段時間,我在讀《水滸》。一個自稱精通《水滸》的熟人便和我談論。談宋江,談李逵,談着談着便談到了魯智深。這個《水滸》的精通者說:“魯智深其實是個傻逼。本來有着好好的差事,但他卻要打架生事,非要替金翠蓮打抱不平,結果只好落草為寇了。人啊,太愛替人出頭是不行的……”。聽了這樣一通高論,我本想將李贄對魯智深的評價說給他聽,想一想,還是算了。我也暗自決定,下次也不再和他談論《水滸》了,因為我太年輕。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天生就是成熟而又聰明的,但很多人經過短暫的學習,很快就能悟透的。前不久,山東招遠的一家麥當勞餐廳里發生了一起慘案。幾個全能神的教徒瘋狂毆打一陌生女子,導致其最終慘死。事情發生后,有人就提出來疑問,餐廳里的那麼多人在幹什麼,怎麼沒有一個上前制止。於是,就有人站出來說話了。說自己當時準備上前拉架,但遭到施暴者的怒吼后,就不敢上前了。看看吧,這是多麼聰明的人啊。一旦自己受到威脅,該退後時就退後,這才應該是一個成熟人應有的表現嘛!於是,人們繼續冷漠地談笑着,或者裝着沒看見,默然的離去了——反正事不關己,管它去了。

  可是,這個世界太複雜。有時事情的發展也是出乎那些聰明人的意料,本來事不關己的東西,往往轉瞬間又會影響到自己,那就可悲了。《人民報》上曾刊登一個《血淚中巴》的故事。一個女司機在行車途中被幾個歹徒強暴,但滿車之中卻無人施以援手。於是,悲憤的女司機將車開向了懸崖。也許是這個故事太慘烈了,於是,很多人便紛紛詢問事情的真假。我想,事情的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正如《聖經》中所說“他怎樣待人,人也必怎樣待他;以傷還傷,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怎樣使人傷殘,人也必怎樣使他傷殘。”這個社會就如同一面鏡子,你“投之以木桃”,它則“報之以瓊瑤”;你投之以冷默,它則報之以災禍。這大概也是那些聰明者、成熟者所沒有料到的吧!

  德國的馬丁.尼莫拉牧師在波士頓的猶太人死難紀念碑前說:

  “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的時候,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他們追殺猶太人的時候,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他們追殺工會成員的時候,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他們追殺天主教徒的時候,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

  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半個世紀過去了,這首詩猶如一道警鐘,總在道德昏昏欲睡時敲響。回過頭來,再看看那奪刀誤考的青年,不由得感到滿是欽佩。我想,我們的中國,正是因為他們的“不聰明”、 “不成熟”,才讓我們感到這還是一個可愛的中國,富有生機的中國。倘若人人都變的如麥當勞里的人們般“成熟冷靜”、萬人齊喑,那麼這個社會也將是可怕的人間煉獄了——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甲午年六月十四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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