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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戀歌

手機:M版  分類:歲月隨筆  編輯:pp958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燈下的人在等,人群里的風,風裡的歌里的歲月聲。誰不知不覺嘆息、嘆那不知不覺年紀,誰還傾聽一葉知秋的美麗……”--題記

  晨間,一場微雨,空氣里驟然多了些許清涼的氣息。

  今又立秋。“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這是誰的句子,一時想不起了。無論是誰寫的,不經意中,秋如同一位清衫素履的女子,不動聲色盈盈飄然而至。秋天,秋的韻味是離不開葉子由淺及深、由深及無的禪意詮釋,凋零的樹葉,證明秋的存在。“黃葉舞秋風”的時節,它雖然沒有春花之爛漫,夏陽之熾熱,冬枝之傲雪,但它是秋風舞動的精靈。

  秋風微微,徐徐吹來,一片依然有着綠意的樹葉從樹上飄舞而下,又一片葉子,落下來,又一片葉子,緊隨其後……像一隻只黃色的彩蝶,旋轉着,輕揚着,悠悠地墜落;也像在風中舞蹈着的芭蕾少女,翩翩起舞着,秋風為它伴奏,秋雨為它喝彩,跳起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支離別舞。它的舞姿,多麼優美,那麼坦然,那麼從容,那麼平靜,沒有絲毫矯飾與做作。一葉知秋,不知道它是眷戀着給予它生命的大樹,還是展示着撲向大地母親懷抱的久違歡欣?或許它是對昔日枝頭輝煌的依眷或者是今日對風的追求?也許,它在享受着生命之中僅有的一次自由?也許,它在用整整一個春天、一個夏天努力向藍天靠近,去追尋生命的真諦?也許,它明白了,它還要用整整一個秋天、一個冬天來詢問大地!於是它們知道“化作春泥更護花”是一種更為高尚的舉動。於是,它們把位置讓給了來年的點點新綠。這樣,等它來年再變成一片樹葉的時候,它會明白生命的意義。它雖然只是一片樹葉,但它也有自己的生命。我不是葉子,不能知曉它縱橫無序的脈胳里流淌的是怎樣的一首生命讚歌,但我喜歡看它飄然墜地的洒然姿態,透着決絕,也透着從容與透徹,坦坦蕩蕩的飄落。就這樣輕輕的地來、輕輕地落、輕輕地去,從容看待生命交替。葉子的離去,不是秋風的多請,也不是樹的不挽留。生命的輝煌既然能輕輕的來,就能輕輕地去。這是不是暗合了一個生命周期的自然規律?葉是秋的靈,秋的魂!它們把秋的內涵詮釋得如此淋漓盡致,它們把生命的真實演繹得如此精彩生動。沒有它,便沒有秋的一切!

  “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光陰流逝於無聲處讓人的心靈也濡染了一些順應季節的淡然。如秋的光景一般,漸至清淡與樸素。在鄉下,便想着在鄉間的小路上感受一下泥土的溫潤與潮濕。每次回家,我都會換上母親縫製的布鞋去田間地頭走一走。回家,常常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只是有一天,看見父母親一左一右坐在家門口,或輕言或細語,安靜、安詳,在光影的透視下像一對童話里的剪影。望着門外的父母,那一刻,我想,我若是那縷光多好。那樣我就可以將他們暖暖地抱在胸前,無論是秋來還是冬至,我都會永遠地將他們暖在心口,永遠地……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已是暮秋的枝頭,兩片相互依戀、相互支撐的葉子,隨時都有隨風而逝的潸然。於是,偷偷地用手機拍下那一瞬。將這幅無法複製的影像,定格在時光的牆上,與我的生命一起呼吸。

  一景一物,季節的畫筆只會塗抹一種顏色,渲染一個主題,那就是生命的色調,皆蘊透着濃郁的秋色秋香。踏着凋零的樹葉,迎着清涼的風,我開始追逐秋的足跡。秋天悠揚而溫怡,秋意漫灑蒼穹,秋里散滿了太多的物象與意象,頗像一位妙手丹青的大師,以秋雨為汁,硯秋陽為色,拈秋風為毫,舒大地為紙,調叢山為韻,攬蒼穹為景,把金黃金黃的色彩,潑灑在農夫們挑起的谷穗上;塗抹到山鄉屋檐下的苞米垛上並渲染到牧童胯下的牛背上。秋水潺潺地絮絮呢喃,被秋雨洗涮過的天空沒有一絲的灰濛,顯得格外的藍,藍的讓人心醉。豐盈流溢的秋意,帶來的是一陣莫名的心悸,那若有若無的音符彈跳在心間,洗滌着心扉,叫人心曠神怡。

  秋天的詩中漂浮着陣陣稻香;秋天的情感流溢着苦盡甘來的味道;秋天的生活蘊含著沉甸甸的永恆。詩中有畫,畫中有詩,這濃濃淡淡深深淺淺的韻,在秋雨下,秋風中,秋陽里,輕輕地靜靜地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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