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重（十一、十二）

　　情深意重（十一、十二）

　　（十一）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同學們還興高采烈地在選擇歌曲，因為第二天，大家還要上班，我們只好點到為止，告別“新百樂KTV”。

　　從包廂裡面走出來，外面下起了小雨，大家都沒有帶傘，沿着街道邊的樓房屋檐下行走，走到有小車的地方租車，我和佳隨晚姑來到了邵陽學院的老校區，踏進了今晚的住所地——晚姑的家庭別墅。

　　“伍蓮，你們先洗澡，我給你們準備一下。我今天早上剛剛從貴州回來，家裡亂七八糟的。我們是多年的老同學老朋友了，就隨便點啊。”晚姑是大學英語副教授，每星期有十二節課，非常辛苦的。我服從吩咐，去衛生間洗澡，聽到了她與佳的對話。

　　“佳妹子，自從你大學畢業，就沒有看到你，你在外面工作還好吧？”“還好，深圳那邊就是房租貴、物價高。”“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對口嗎？”“我是在軟件開發公司，是我大學所學的專業。”“那很好啊。我羨慕你們母女倆能一起出來玩，你不只是你媽媽的女兒，也是我們大家的女兒。你回家了，要常常來我們這裡玩哦。”“嗯，我曉得。阿姨對我和媽媽太好了，我會經常來看望阿姨的。”“你這次回家玩幾天，明天還在邵陽玩嗎？我明天上午有課，要不然陪你們一起玩。”“聽我媽媽的，還要去看望六爺爺。”“那好，你洗完澡，早點睡，我準備一下明天的講課內容。”“謝謝阿姨！您忙吧。”聽到她們倆的談話，我心裡很舒暢。

　　“佳，我洗完了，你來吧。”佳去衛生間，我來到了客廳。看晚姑正在認真看書、記錄，不便打擾，就說了一聲：“我去睡覺了。”“好，你們倆睡這個大卧室，我等會睡隔壁。”說完，她又埋頭看起書來。

　　第二天早晨五點左右，我就醒了，不知道是在新的地方睡覺不習慣，還是晚上唱歌太興奮了，醒來之後，就翻來覆去睡不覺，等到六點正式穿衣起床。

　　“佳，你也起來吧，天已經亮了。”“媽，這麼早起來幹嘛？”“我睡不着了，看今天的天氣如何，還在下毛毛雨，好像比昨天冷一些。”佳繼續睡她的，不理我。我們昨天來的時候，天氣由晴轉陰再下雨，氣溫在下降，我還好，穿了兩件長袖衣服，可是，佳穿的是短袖紗，我開始擔心怕她受涼感冒。“你還是早點起來，阿姨今天要上課，你別睡懶覺，我們跟她一起走。”“嗯。”佳揉揉眼睛、伸伸懶腰，起床了。

　　“阿姨早！”佳一起來，晚姑也起床了。她邊穿衣邊打開收錄機，我聽到了收錄機里播放的相關內容，如禽流感的最新動態、雅安災后情況，還有一些廣告等。趁晚姑給我們做早餐的時候，我環顧了一下這裡的擺設。客廳里有落地式空調、真皮沙發、大屏幕數字電視、景德鎮高級瓷瓶、餐桌及椅子、書桌上擺着電腦，長方形的茶桌上擺滿了各種水果及茶具，供客人品嘗。客廳面積適中，擺設合理，沒有豪華的吊頂及其他裝飾，給人以厚重、實用、美觀、大方的感覺，這就是家的感覺。可以隨時接納客人，也可以一個人清靜地享受：打開收錄機聽一聽音樂，打開電視機看一看新聞、打開電腦寫一寫博客……豐富多彩的業餘生活，不僅可以在外面展示，也可以在家庭體現出來。人到中年，就是創造和享受舒適的健康生活。

　　“伍蓮，佳妹子，你們倆先吃。”晚姑迅速做好了早餐，給我們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麵條伴雞蛋。“好吃，色香味俱全，清淡有營養，我全部吃乾淨了。”吃完麵條，我把碗拿給晚姑看。“呵呵，這麼好吃，太誇張了吧？”晚姑不信。”“阿姨，真的，你煮的面太好吃了。”“那就好，歡迎你們多來這裡吃面，我聽着舒服。說實話，你媽媽太顧家，很少出來玩。我建議她每個星期來我們這裡玩一次，至少一個月來走一次，你同意不？”“當然同意，只要媽媽有空，她會來的。”每次去兄弟姐妹家裡，常常聽到這留客的話語，現在在同學家裡，也是一樣的情形，一股暖流傳遍我全身，情同姐妹的友誼再一次包圍我，讓我體驗到了幸福和快樂的滋味。

　　“晚姑，我們走了，你有空到隆回來，就打電話告訴我。我家裡雖然寒酸，住的地方還是有的，也不用愁吃。”“哎呀，說這些客套話幹啥？我還不知道嗎？你不比任何人差，還比我們強，你看你有自己的樓房，還比我們多一個孩子，幾多幸福。別太辛苦了，要懂得享受生活。”“嗯，我是想出來多跟你們交流，但是，我母親在我那裡需要照顧，孩子還小，才讀五年級，每次出來都不容易。”“是的，我們理解你。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保養好自己，只有你自己身體好，才能照顧好她們。其實，有些事情你可以請兄弟姐妹幫忙的，不必事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活着實在太辛苦了。”“好的，我要向你們學習。”來到校門口，與晚姑揮手告別。

　　“伍蓮，外面下大雨了，給你們一把傘不好用吧，你們打的吧。”我們剛走到邵水橋下，就接到了晚姑的愛心電話。“晚姑，你放心上課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淋雨的。”話雖然這麼說，我和佳還是擠着一把傘，沿着人行道上能遮雨的路面走。我和佳一邊走，一邊說話。“佳，你穿這麼點衣服覺得冷嗎？昨天為何不帶衣服出來呢？”“我不知道我們會在這裡呆一晚，也沒覺得很冷。媽媽，你覺得凍人嗎？”“我還好，穿了兩件比較厚的衣服，就是你穿得那麼單薄，你把裡面的袖子拉出來。”我順手去拉她的衣袖，她又把袖子往裡折。“你看，你的手沒有我的熱，把袖口拉出來好一些嘛。”“嗯，是有點冷，拉出來也沒有用。”我把她的袖口拉出來，她又把它轉進去，只好由她。

　　“叔叔，您現在在家嗎？我和佳準備來看您。”我撥通了叔叔的電話。叔叔是一位六十多歲的殘疾人，是公公的堂弟弟，他很堅強，年輕的時候是裁縫師傅，帶徒弟開辦服裝店，年紀大了就買了三輪摩的（自助車）給老百姓提供方便，每人收取一元錢的車費，維持生計。他現在享受了低保，一個人住在這裡，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到我們家一起度春節。我每次來邵陽，總想看看他老人家。

　　“伍蓮，你們昨天沒回去啊。”昨天，我們還在來邵陽的車上，就跟叔叔電話聯繫了，說要到他那裡去的，結果，盛情難卻，我們與同學聚會了，也沒有打電話告訴他，以免他怪我們。“我們沒回去，到同學家裡玩去了。您告訴我們在什麼地方等您。”“你們就到佳惠商場等我吧，佳妹子知道的。”佳在大學讀書的時候，也常常到這裡看望她的六爺爺，我們一直走到佳惠商場，買了一些禮物等侯。

　　“六爺爺，您到哪裡啦？”等了十幾分鐘，佳打電話了。“哦，我就快到了，你們等一等。”不到兩分鐘，叔叔開車來了。我和佳搭上了他的車，直奔叔叔的親戚家，他說親戚家近一些，做飯菜方便些。我們依從他來到了目的地，因為佳乘坐三輪車之後，感覺特別冷，就使眼色要我帶她回家。“叔叔，給您買了牛肉和一點禮品，你注意照顧好自己，今天天氣很冷，我們還是早點回去為好。”“唉，你們剛到這裡，就說要走，什麼也沒有吃，我過意不去啊。”“我們是晚輩，應該來看望您，您身體好，我們就放心了。現在還早，我們回到家自己做飯吃正是時候。”“那好，我再送你們到車站。”我們乘坐三輪車，冒着風寒，迅速到了北站。幸好，十一點五十分的車還在等我們，我們買好票，順利坐上了正點車。

　　“伍蓮，你們到哪裡了？”晚姑又打來了電話，“我們到周旺了，你放心吧。”“那就好，你有空 就到邵陽來玩。”“好的，我會的。”接到晚姑的電話，心裡暖暖的，外面再冷也無所謂了。

　　“伍蓮，你們現在在哪裡，回來了嗎？”車子開到萬和岔路口的時候，姐姐打來了電話。“我們回來了，已經到隆回了。”不到五分鐘，我們就到了隆回自己的家。

　　（十二）

　　“哎呀，這麼快啊，剛打電話就到家了。你不知道媽媽昨天在怪你了，說你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了。”我和佳一到家門口，就看見姐姐在門口盼着我們。“我跟媽媽說了去邵陽一趟就回來，不過沒有講我們會在外面睡一晚。”“告訴你，我剛才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媽媽問我打給誰，我說打給你的，說你已經到隆回時，她就開始笑了，不停地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看，媽媽還是對你好。”“她對誰都一樣，只要我們陪在她身邊，聽她叨嘮，她就高興得不得了，如果我去上班了，你又沒來陪她說話，她就老大不高興，陰沉着臉，好像跟誰有仇似的。”“嗯，就是這樣。你看你對她那麼好，天天給她端飯到手上，天天倒屎尿，她還在外面跟鄰居講你的不是，說你在她住院的時候，扶她起床、給她按摩、喂飯給她吃，還幫她翻身、穿衣，每天晚上要起來三四次問她好些么，要拉尿么。可是現在，你對她沒以前那麼好了，只按時給她葯吃，天天喊她要早點起來吃飯，多在地面走動鍛煉……”“是啊，媽媽講的是事實。”我不怪媽媽說我不是，我理解她的痛苦。她那時病情危重，血色素才6克多，白蛋白才27克，四肢關節腫痛厲害，還有肝腎功能不好，食慾不好，她躺在床上能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姐姐和哥哥弟弟又不在身邊，我在醫院當護士不好好照顧護理她，她的病怎能好轉？那時，她因為缺少主動鍛煉，整天躺在床上不肯起來，不到半月就發生重度壓瘡了，經過我的悉心照料，她出院時壓瘡痊癒了，能夠下床自由活動了。現在只要堅持正確服藥，督促她每日三餐正常進食，加上服用一些補品，體質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只有讓她堅持主動鍛煉，她才能自己穿衣、吃飯、上廁所大小便（拉在桶里，我再倒掉。一是廁所大便池有一階梯，她老人家不能上台階，防止跌倒；二是可以觀察她的大小便顏色及量，幫助了解她的病情。）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她不願吃肉食，不能補足蛋白質的需要量，她的雙下肢一到下午就腫脹厲害，晚上睡一覺，水腫就消了。還有她的聽力下降，我說小聲她聽不見，說大聲她可能又怪我不耐煩。從媽媽得病之後的言行，我終於明白一些老年病人如何讓家人生煩了，特別是那些婆婆生病媳婦來照顧的，幾乎住兩三天就沒人管，只好出院了事。我如果再像以前那樣讓她對我產生依賴性，她不下床活動、不堅持正常吃飯，那麼她的病情就會一天天加重。我希望媽媽長壽，活到一百歲以上，能到外面走動，跟別人說笑就是好事，不管她說我什麼，只要她說了舒服就好。

　　“嗯，你不曉得，媽媽還跟我講，你一上班去了，一個人在家裡，連個說話的也沒有，說我和你姐夫在這裡打一轉沒坐半小時就走了，她一肚子話悶在心裡很難受。其實，她每次跟我們講的話都是那些講了幾百遍的老話，我聽着就生煩。”姐姐說出了媽媽的心裡話，也說出了她自己的心裡話。是的，不管年齡多大，不管地位多高，總是需要夥伴，有人傾訴有人傾聽，人們的心裡才會平衡。現在獨生子女多，留守兒童及老人多，孤獨症、抑鬱症及其他精神病多，就是說明了人們的正常心理需要沒有得到合理滿足。如果雙方不能相互理解，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也是沒用的，只能加重雙方的苦惱。

　　“我們是媽媽的女兒，不願意聽媽媽叨嘮，還有誰能體諒媽媽的痛苦呢？”以前，姐姐在農村，有四個小孩，農活和家務事很多，很少有時間回娘家幫媽媽洗衣服、做飯，媽媽也在我面前怪罪過她。但是，我每次聽到媽媽講誰的不是，我就會勸媽媽：“媽媽，您要少講這樣的話，當這些話由別人傳到兄弟姐妹的耳朵里，她們就會生您的氣。現在，您身體不好，靠大家照顧，而不能僅僅靠我一個人照顧。您只有講兒女們個個好，他們才會主動來陪您、照顧您。這樣，我輕鬆一點、開心一點，您也舒服。您看，您一個人住在老家的時候，常常是我休假的時候回家看您、給您錢用。現在，您到我這裡了，兄弟姐妹隔三差五地來看您、陪您，不是很好嗎？”媽媽曾經在我心目中，就像神一樣，任何事難不倒她，我總覺得她是對的，我們做兒女的只能依從、孝順她。現在不一樣了，真的覺得媽媽也像小孩一樣需要呵護了，有時候也覺得她難侍候了，她根本不體諒我們這些兒女的工作如何辛苦，生活如何艱難。她現在顧及的就是她一個人的痛苦，她埋怨我們不關心她，不把她的病當回事。這可能就是“病人角色強化”吧，她把住院期間和現在在家的情況對比，認為躺在醫院床上，天天享受“特級護理”舒服些，殊不知這樣下去只能降低她的自理能力。當我意識到對她太好並不能促進她的病情好轉，還可能延緩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恢復時，我不得不想方設法“逼”她吃飯、喝牛奶、吃雞蛋及肉類；“逼”她每天起床堅持功能鍛煉；“逼”她到外面與鄰居閑談；“逼”她盡量不使用激素……我這樣做還是達到了預期效果，大概在今年三月份左右，我和慧，還有姐姐和她的兩個孫子都先後感冒了，唯獨媽媽沒有感冒，她現在穿衣不再像以前那樣穿很厚了。就是最近一個多月的陰雨天氣，攪得她心煩肚躁，關節疼痛反覆發作，她還是沒有輕易感冒過。

　　“姐姐，您做飯了嗎？”一到家，我們就覺得餓了。“哎呀，你不曉得，媽媽催我煮飯幾次，我看還有不少剩飯，就一拖再拖，她都發脾氣了，說你們回來了，就要吃飯的。還是媽媽關心你們，對你們好，我剛剛煮飯，水還沒有開呢。”我平時上班，一下班回家就煮飯，休息的話，就在十一點半左右做飯菜，媽媽每日三餐飯基本上是準時的。

　　“媽媽，我有點頭痛，好像感冒了，我去睡了。”佳一進屋，就上樓睡覺去了，全然不管我們說些什麼。是的，在這樣颳風下雨的天氣里，她穿得那麼單薄，還乘坐沒有窗戶的三輪車，可以說是經受了狂風的考驗，一點風寒感冒在所難免。加之她這兩年在珠海、深圳這些四季如春、氣溫穩定的環境中生活，又在辦公室里呆的時間最長，不像我們在家，上下班路上走路，上班期間也是以走路為主的工作環境，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變化很明顯，還有最近湖南地區的天氣變化無常，一天中就可能有有春夏秋冬四種氣候的變化，如早晨和夜晚很冷，刮大風下大雨，氣溫在幾度至十幾度左右，要穿棉襖、蓋棉被才能禦寒，而上午十點至下午五點左右，就是太陽高照、酷熱難受的時候，氣溫在三十度左右，只要穿一件短袖紗就行了。如果不能適應這樣的環境變化，很可能三天兩頭感冒的。

　　“來，你吃一粒葯，喝一碗開水就好了。”無論得什麼病，首先在心理上要保持冷靜、平衡，不要驚慌。“媽媽，我發燒了，明天就要坐車趕回單位，後天要上班，如果帶着感冒回去怎麼辦？”佳有點着急，帶着哭腔，怪我們回家的時候，不該再坐她六爺爺的三輪車，明知道她只穿了那麼點衣服，已經有了寒冷的感覺，應該打的才是。可是，老人家執意要送我們，如果不坐他的車，還以為我們瞧不起他，我想，經受十幾分鐘的寒風刺激，應該沒事的，沒想到佳真的感冒發熱了。

　　“媽媽，您趕快幫我熬薑汁喝，我在深圳感冒了一喝薑汁就好了。”佳要我按她的辦法去做，我堅持我的觀點：“沒事的，你明天就好了。”我趕緊炒菜，要她起床之後加衣服，多吃豆腐蔬菜湯（裡面放了一點薑絲和蔥花），不吃炒菜。她聽話，吃了一碗飯和一碗湯。她邊吃飯邊流眼淚說：“媽媽，我真的發燒了，您摸摸我的額頭，很熱的。”“是有點發熱，這是機體與病毒作戰的正常防禦反應，說明你有抵抗力，身體好。不發熱的人體質還差些，如奶奶她們年老體弱，她說發熱難受，我給她量體溫就是正常的。我知道你的感冒是如何引起的，你不用害怕，相信媽媽，明天一定會沒事的。”我用手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試了一下，大概38°C左右。她吃完中飯，又睡在床上，還是有點焦急：“媽媽，我頭痛難受，怎麼辦啦？”“你好好睡一會，休息好了就沒事了。”到了晚上，她感覺舒服一些了，我又給她服藥一次。第二天沒事了，我說不用服藥了，安心坐車去上班。就這樣，兩粒阿莫西林克拉維酸鉀分散片治好了她的小感冒。如果像其他父母一樣急得團團轉，帶她去醫院輸液，感冒只會越來越重的。實際上，並不是那葯很靈驗，而是機體有自身免疫力，只要預防措施（及時保暖、休息、情緒穩定、合理營養等）跟上去了，感冒就會自愈的，一般在三至七天左右自愈，當然，出現了咽喉炎、氣管炎、肺炎等併發症，就不能當一般的小感冒對待了，必須去醫院看病檢查、明確診斷，再對症下藥才是。我想，佳的感冒，如果不用藥，或者吃一粒速效傷風膠囊就好了，因為家裡只有那阿莫西林克拉維酸鉀分散片，所以，“服藥”只是穩住她的心而已，心安才是應對疾病及其他困難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