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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上半生欠下的債嗎?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晚餐時,女兒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樓上姐姐告訴我一個小秘密!”“是嗎?”我漫不經心地應着,心想,小P孩能有啥秘密。女兒一本正經地說,“是關於她媽媽的”。哦,我知道,樓上倆口子從去年夏天就在鬧離婚,一直在那扯皮呢。於是,就接口到:“她的爸媽徹底不過了?”女兒一愣,說,不是的。猶豫之間,她小聲說,“你可要保密啊!””她媽媽懷孕了!”

  我頓感意外地抬起頭,看着孩子好奇的眼神,說“這下可麻煩了!”女兒還想繼續問,我對她笑着說,“趕緊吃你的吧,這個以後上生理衛生課老師會告訴你們的。大人的事情,建議你們現在還不要過多參與。”

  飯畢散步,我兜到大門口,正準備往回走,灰濛濛的夜色中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咦,其中一個不是樓上小姑娘的媽媽嗎?只見她正和一個男人在那推拉着,我假裝不經意地喚着狗,想從旁邊繞過去。那女的叫住了我“驕媽媽,遛狗哪!”“哎,是啊!”我轉過身望着他們。

  “哦,這是我男朋友!我們快結婚了,到時可要請你喝喜酒啊!”

  “是嗎?那恭喜你了,一定來。”我熱情地說,疑惑地望着她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1米7的個頭,還算過得去的身材和五官,淺淺地問候道:“你好!”

  不等那男人回答,女鄰居連忙把我往旁邊一拉,輕聲說“我懷孕了,是他的!我姐姐的同事。我決定和孩子他爸爸離婚了!準備下周就去把手續辦掉!”

  “啊,那麼他知道嗎?房子的問題解決啦?”之前一直是為了唯一的住所產權歸屬份額而難以分割拖到現在。

  “嗯,幹嘛讓他知道。他找小三,為啥苦着我啊。想想算了,家人也勸我,何必在這種男人身上浪費感情呢。他不是一直用暴力逼着我離嗎,成全他吧了。這樣對孩子也有好處。”

  我點頭,沒多言語拉着狗走了。

  回到家,告訴正在看報的老公,他看着我說了句“人家倆口子的事,我看你還是盡量少摻合。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八卦!”我瞪他一眼,當著孩子的面,啥也沒說,上網去了。

  每天瞎忙乎,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拋到腦後。直到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見到樓上喝喜酒的請帖,心裡不免有些奇怪。只是看見她象從前一樣早出晚歸的,基本沒有碰過啥面。好在現在穿的還是比較多,也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啥異樣。

  上周六,我正在家裡看書聽歌,女鄰居帶着孩子來串門。倆個小姑娘到房間里玩去了。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隨意地問了一下學校里的情況,交流了孩子的成績。關切地問“家事處理的咋樣?身體有啥反應嗎?”

  她幽幽地嘆口氣,無奈地說“不離了,打胎了!”

  啊?

  “孩子她爸喝酒出了車禍,一條腿徹底瘸了,小三也和他分手了。他現在沒人要,回來苦苦求我,孩子也讓我原諒他。真是作孽啊!可能我是上輩子欠他的,命苦啊!”

  之前,為了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儘管被男人多次毆打的遍體鱗傷,一再報警都沒有下決心離婚。現在,又是為了這個令人傷心痛苦的男人而無奈回頭。

  那麼,自己的愛與幸福呢?又在哪裡,能會為誰而片刻停留?生命的輪迴,前世的情債,是否註定都是一個無奈的結局?

  望向窗外,持續一月的陰雨淅瀝,冬季好像還未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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