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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谷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天暗的很,雨稀稀拉拉的不停,我們行走在雲端里。我知道這才剛到山腰,距離山頂還有很遠的路。只是我見到了槐花,偶爾的,卻已嗅到撲鼻的香。

  漸漸地,槐花多起來,一團團一族族, 就在我的身邊,我的頭頂,我的腳下。我是極稀罕槐花的人,就像餓漢的趨於美食。而今的槐花之多之勝卻讓我冷不丁手足無措起來。我原本是要擁抱甚至是親吻那些花,但別樣的繁華卻讓我無從下手。唯有一直走,直走到花的盡頭。這是一片環形谷地,古槐錯落,跌宕起伏,又恰是花期的雨天,很有一些朦朧的美在裡面。我終於把握不住躍躍欲試的手,去迫不及待的掐一朵槐花,它在我的掌心,玲瓏的,裹一絲淡淡的笑。兒子拍照,我有一些羞,我不想落下唯美的嫌疑,我狂笑,我知道這種歇斯底里的笑對於槐花一點也不美,而對於我卻是最好的心靈發泄與自我解嘲了。

  是的,槐花之所以牽動我的情愫,更在於它不僅僅是單純的槐花,而是一種十足的美味佳肴,在兒子以上的那個年代,經了我母親善變巧手的點綴加工,每每登上餐桌案頭,都不乏一種金貴的取食。那個時間的槐花總是不太多,又處處為一種無形的意念所困擾。因此,每年的春荒時節,小夥伴們滿村子捋槐花,總是難於盡興。我就有那麼一回,該是遭遇了尷尬,原諒我當時還是個五六的小孩子,不懂得尷尬為何物,但已經是極不自在了。我想吃槐花,捋光了我家僅有的一棵老槐樹之後,我依舊想吃槐花。媽媽不說話,但我相信媽媽是最能做槐花飯的棒媽媽。我瞄上了村東頭李家的一片槐樹園,那裡有上好的槐花。一個中午,我腰纏小跨簍,幾個猴竄上了樹。收穫是絕對的,只是那個收穫到底付之東流了。就在我為滿滿一簍槐花的到手沾沾自喜之時,一個高大威猛的人,他倒走我的槐花,吼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他的槐樹,他的花!”我悻悻的回家,媽媽看見我的小簍簍了,裡面有丁點的花。不過她啥也沒說,只是在我的稀飯碗里放了個煮熟的雞蛋,我吃那雞蛋,思慮我的槐花,想哭!

  兒子又一次拍照,提醒我笑一笑。我笑,該是由衷的愜意的笑。是的,我是在嵖岈山的槐花谷拍照,我是在有雨的空閑日子裡,攜全家暢遊這山這景的,這本身就是一種美!雨緊了,槐花谷在霧裡漸行漸遠,我知道我們在走路,高高的山頂就在眼前,風很大,卻絲毫阻隔不了我們向上的步伐!

  (二零一四年五月三日於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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