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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生存到存在的嘗試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從生存到存在的嘗試

  文/鄧忠勝

  什麼才是生存與存在?或許一切存在都是一種生存,抑或是生存本身就是一種存在。從本質來說,存在只是生存的一種證明,而生存才是存在的推理,也即是說存在是生存的最高價值肯定,真正形而上的生存。從這點來說生存要比存在更顯得慘悴一些。

  在尼采看來“存在就是強力意志”,而“強力意志”又是相同者的永恆輪迴。我想,是否可以為存在而生存,而非為生存而存在?因為我們可以將存在的本身外延化而可追溯於存在的意義,誠然生存亦可朝着意義轉向而得到最根本的解答。那麼也就是說生存和存在不單是停留在生存和存在本身上,而是可以跨越最艱難的思想獲得另一個未知存在的艱難,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沒有確定性的可能不存在探索。

  但就存在來說,可以肯定地說絕非如貝姆勒說“存在也即是永恆輪迴學說就意味着生存的靜止。”這個不具備可靠性的裁定源自於赫拉克利特的主張,進一步毫無顧忌地闡述了尼采本人的存在觀為不斷流逝意義上的生成。關於這點卡爾-雅斯貝斯也踏入了“同一條河流”。實足在本質上就已然忽略了尼采本人對於人存在的真正價值取向與思考和確定。不過這也不失時機地證明了尼采本人的了不起的思考力。

  我們要從生存去證明存在的話,就需要尋找到存在的理由之後生存才能夠得到推理。那麼就得說明存在之前就有一個存在,且存在的存在者又是如何顯現的。但如此下去又不得不回到亞理士多徳的狹義形而上學觀那裡尋找到答案,一直不可遞減地追問到最終的一個本原,這儼然是不可取的。當然,可以從另一方面入手,即是可以先設定存在的原因,存在者就是存在的存在,而生存作為存在的開端。如此而來就可以從生存逐而向存在進軍了。

  生存作為存在的一種原因,而存在作為生存的一種結果。原因也是存在的一種方式,結果恰如其分地成為了生存的證明。之所以能夠或者要作出如此設定,是因為存在的價值不能夠沒有盡頭地循環往複下去,循環只能是無休止的提問,根本的證明還是沒有得到合適的解決。一種問題的結果不能從自身出發又回到自身,這種只會增添問題的繁複性,同時還徒勞無功。

  至於何為生存的存在來說,我想存在是生存的確認,且生存本身就是一種存在。不妨這樣作個比方,存在是心靈上的特質需要,生存是為存在提供特質所需要材料的肉體。在一定程度上說來存在是生存的再度肯定,而生存需要這種肯定,更需要比自身更高的追求。相對於生存而言,存在比生存深刻得多,但凡是存在的存在者都懷揣着的敬畏,一切的發生都是為著尋求最高價值而準備。我相信,這最高價值不僅平常的生存的存在者不知道,因為有價值就說明了不平常,但也不足以說平常不具備價值,而且最好的價值並非知道者所知道,知道在某種意義上只是一定程度的知道,如此構成了存在的意義。

  轉言之,我們將存在轉向為意義而尋找到那最高的價值,意義才是我們需要尋求與規定的東西。但要緊的事情是何種方式才是我們能夠找到意義的方式,哪裡才能夠從本質上掘發出來,且找到這種意義來源之後以便不在失去它。可問題又不再是我們如何尋找,而是我們如何清晰地認識到意義所意指的東西,拒絕那些從本質上不能支撐的。人是尋找與能夠找到意義之後最高價值的唯一確定,同時還是價值設定的掌控者。這一切都源自人與世界萬物相處並通過生活的加工之後得出的價值。

  或許有一天我們都會領悟到一個結果,這個結果會使我們徹底放棄對生活的希望而選擇開始不斷地逃避。那時要麼繼續沒有尊嚴地找個很小的縫隙作為空間活下去,要麼向自己哭訴的同時而向別人與生活笑着有點卑微的尊嚴活下去,要麼乾脆遠離生活這個是非之地,從新找個空間開始新的生活。

  甚至於有時可以這樣說,生活給予我們的無處不透露着最深層次的悲涼。那些悲涼常常讓我們為之望而生畏,止步不前。但是我們卻喜歡不斷地佯裝着自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不是我們的自我解救精神,而是生活賦予的。唯一能夠作出卑賤的抵抗便是不斷讓自己睿智,懷着一個堅毅且敏銳的心去感謝生活。

  有一天我們會發現生活留給你我不僅單是一些不再重複的記憶的真實,而且教會了我們如何去等待該有的存在與感謝生活所帶來的一切暢快與不順暢之事,有一天我們也會發現那些曾經不可忍受的所有的事實都會成為最美好的自己,假若生活允許的話寧願再度經歷一次去找回那些留着的遺憾,再度過好生活。

  世界本來就是那樣,不會因為我們而有所改變,最終改變了的還是我們自己,尊重與保護好自己內心的那份該有的溫暖,一切無奈都會伴隨我們最沉痛的決絕漸行漸遠。而且有一天偶然再回頭看看,曾經那些無法撒手的無奈都只不過是些無幾的緣由,或許還會暗自為自己那些無知無覺的痛作出深深的懺悔。

  不是這個世界太冷漠,而是我們內心缺少溫暖。如果我們能夠帶着愛與這個世界和平相處,那又何愁不能與之相擁;不是這個世界不近人情,而是我們遠離這個世界而生活而與之缺少了交流,至始至終都保持一個最遠的距離去過度揣測它。我相信,人原本與世界一定是相處得最好的,甚至是超過了同自己相處。

  人與世界一定有着一個最適宜的距離,世界不會拋棄我們,我們也不會對之感到陌生。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最適宜的距離的話,我想人與世界就像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相互抱頭痛哭流涕,那時我們也將看到人心不在冷漠,你我不再是那麼陌生,甚至於我們穿着同一雙鞋走着同一條路。

  201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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