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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稿)溫度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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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度的背叛

  溫度,詞典解釋是:冷熱的溫度:室內的溫度,室外的溫度。溫度,我們直接的體驗與感受。

  一年365日,溫度的不同,讓我們感受着四季的分明。春暖,夏熱,秋寒,冬冷。一年一年重複着四季,延伸着我們的生命。

  如果春天感到冬日的寒冷,如果冬日感到春天的暖意,這是季節的失調還是溫度的背叛?很小的時候,大雪封山封路,小村被厚實的白雪覆蓋,透着難以抵抗的寒冷,鄉親們邁出家門,一腳踩出一個個深深的雪坑,厚實的棉衣擋不住如刀的寒風。這樣的冬天,何時抽身遠離,讓我們在季節的懷抱,麻木了辨別的神經。

  在家鄉的那些年,冬天分外寒冷。儘管是青石壘砌的粗糙的牆壁,因為有了牆的寬厚,足可抵禦大地的嚴寒。幾支幹柴,一盆旺火,暖意的溫度在室內上升。四壁合圍的石牆,將內外的溫度隔離得清晰分明。

  春天復蘇的大地,處處透着溫度上升的氣流。童年跟着大人們走進土地,感覺暖意的氣流從腳下開始,隨即就火燒火燎烤熱全身。赤身躺在土地上,感覺土地就像一個炙熱的火盆。身心如火,呼吸如火,火熱,從春天開始,播下的種子在春天溫暖的土壤中生根發芽、破土而出,青青禾苗在春天的土地露出可愛的笑臉。

  這樣的春天,今天僅剩模糊的記憶,它們何時不辭而別已難以考證。感覺是從季節的溫度反差開始。那年地里的禾苗才露出地面,樹上的幼芽才略微成型,尤其村人視如珍寶的核桃樹也才剛剛長出幼芽。冷不丁,一股冬日的寒流在春天的大地強行登場,幾日過後,土地的禾苗低下了柔弱的頭顱,核桃樹不僅僅是萎縮了難以抵抗風寒的幼芽,嚴重的是喪失了整個生命。那些百年老樹,或者千年老樹,一眨眼就閉上了充滿活力的眼睛。鄉親們那個心疼呀!那心疼,不亞於暴徒殘害同胞的生命。可面對高高在上的蒼天,鄉親們只有無望的抱怨。鄉親們說,如果是一個人這樣禍害,一定不會把他輕易放過。我清楚,真的遇上這麼一位霸道無理者,我善良又軟弱的鄉親,也只能是默不做聲自認倒霉。弱者從來就是強者的犧牲品。

  接着整個大地開始急劇波動,四季交錯重組,寒熱變化無窮。冬季霸佔了春天的領地,秋天在冬季的大地肆意妄行,夏日的火熱燃燒着秋天的肌骨,春天無奈,只好將自己的腳步伸進夏日的胸膛。季節如此,讓我們的感覺也跟着紊亂。春天的溫度我們在夏日找到,冬天的寒冷我們在春季體驗。洪澇,乾旱,風暴,冰凍,瘟疫,它們相繼登場頻頻而來,它們各盡所能施展着威力,讓人防不勝防無力抵抗。常見這樣的新聞:幾十年、上百年不遇的災難!好像上蒼專門與今天進步的人類作對。不知是溫度背叛了季節,還是季節與溫度發生了矛盾。

  矛盾所含的內容,我終其一生永遠難以將它讀懂。今天我只能蝸居在縣城暫居的陋室,感受時序變化,感受季節冷暖;傾聽上蒼的聲音,體驗日子的流動。只能在簡單中感受複雜。

  我蝸居的小室,外形新穎美觀,但沒有家鄉老房抵擋火熱和寒冷的功能。老房,外觀醜陋,卻冬暖夏涼。這縣城的小屋卻像一幅僅供觀賞的畫,對季節的流動視若罔聞。夏日的大地燃燒着火苗,室內成了火苗的據點,每出一口氣,總擔心那氣流即刻將小室和身體燒成灰燼。夜裡室外已是清風拂面,涼爽宜人,室內仍是火烤如籠憋悶難耐。白日,預製的頂棚將陽光的火熱竭力的儲存,夜晚,大地的涼風將儲存的火熱逼進陋室狹小的空間。夜間的小室如火,我在火的圍困中以汗流浹背澆灌着燒焦的時間。夏日沒人敢進入我的陋室,往往是在門外剛伸進一個腦袋,就像伸進了灼熱的火爐,迅疾就將腦袋縮回到涼爽的門外。

  冬天更是難以抵擋無雪而生冷的嚴寒。棉門帘逐步加厚,一面窗也是用不透風的塑料薄膜雙層遮蔽,可就是門外寒風刺骨,門裡風寒穿身。蜂窩煤一塊塊加速的生熟替換,結果是室內煙霧繚繞呼吸困難。為了讓呼吸順暢,只好一次次打開房門放走煙霧,讓冷風進來。一個冬天,我拄拐站在冰冷的腳地,開門閉門,成了我冬季肩負的責任。要想縮在床上安靜一陣,必須將取暖的蜂窩煤爐風口的縫隙封閉得不再出煙。這樣,室內的溫度即刻下降,心寒體顫又適時回來。因而,冬天我眼睜睜看着溫暖溜走,看着寒冷輕易的到來。冬天,如果有人進來,片刻就會感到嚴寒的威力,身體顫抖如篩糠,不時做着跺腳的動作,以此緩解感覺的寒冷。這很小的空間,咋這麼冷呢!這句話成了我在冬季聽到最多的聲音。這種聲音的結果是,冬天這小室很少來人;再一個結果是,我體內一些潛伏的疾病,在冬季找到了它們回歸的路徑。往往它們讓我知道回來時,我不用慌忙下地開門,它們早已將我擁抱入懷。它一擁抱,有時抱起幾個季節,有時抱起幾個年輪。

  人生是一個過程的體驗,體驗是經驗的積累,可我深刻體驗幾十年卻越來越找不到對時序、季節、溫度、或者悲喜交織的事物成熟的經驗。過去的經驗告訴我,一堵厚實的青石牆可抵禦熱浪、可抵禦風寒。現在我暫居的這小不點的陋室告訴我,它外觀新穎別緻,它卻只是一種佔據空間的擺設。五十年的經驗卻難以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溫度背叛了季節,還是季節背叛了溫度?是時序物候的必然,還是我們錯怪了蒼天?這成為一道難題,儘管是難題,可這難題出的完整而直接。可五十年的經驗卻難以告訴我,何為美?何為丑?何為善?何為惡?何為冷?何為暖?因為我愚蠢得越來越難以辨別,難在光怪陸離的色彩麻痹了我的眼睛,使我怎也難以透過表象看見本質。

  看不透,是我淺薄無知。有人說季節的變化無常是自然規律,有人說人類破壞了自然,自然回頭報復人類。報復,從來就沒消停過,是我們人類不肯放棄的一個詞。無論如何,面對強大無比的大自然,我知道,人類渺小如塵。就連強大而狂妄的美利堅合眾國,面對熱帶風暴“艾琳”颶風,也是膽小如鼠驚慌失措!

  對於突變的季節,對於多事的人類,愚笨的我,這生是難以讀懂了。讀不懂看不清,只能感受與體驗。今天,我所能看清的一種溫度是我們人體的體溫,它告訴我超過或低於正常的體溫界線,我們的身體就有了病患。這“超過”或“低於”都是對良性肌體的背叛。它一背叛,肌體就有了威脅的病患。小病小疾,可手到病除,大病爆發,像決堤的橫流,會是滅頂的災難。可見,良性的溫度多麼重要;可見,溫度的背叛會是致命的悲哀。

  冷暖,一個永遠相伴的詞!

  背叛,一個防不勝防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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