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周作人先生的《初戀》一文，其實早已拜讀過，我自己呢也有想寫的意思。

　　說起我自己的初戀，大約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在沒有弄清楚初戀一詞的定義前，我是有些濫情的嫌疑，因為這二十年來身邊要好的女人是多了些，而我自己呢，又不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有時近於同情的憐憫一個女人，而別人看來就變成了曖昧，其實這些之前都是沒有想過的。

　　我一生下來就註定該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罷，因為我三四歲那年在別人的唆使下，就下了草率的決定，雖然可視為兒戲，但如現在還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我准惱羞成怒，雖然不至於和那人當場打起來，但心裡是不高興的。

　　而唯獨我的祖母，總是樂此不彼的在人前人後說著我的糗事，我不好生氣，她也就繼續拿來娛樂她的友人，從來都是無視我的感受，小時候不懂得，現在慢慢長大了，開始明白那其實是一種愛的表現，而說起我的祖母，其實我究竟還是是喜歡她愛她的，她脾氣不好，特別是祖父過世之後，脾氣更是壞。常常把整個家搞的人心惶惶，而我還是愛她的。

　　祖母她是老了，母親常常在電話里囑託我，讓我不要忘記過年要回家。而我總是敷衍了事，到頭來總是車票難買為借口，在她應該是件很寒心的事罷。

　　我想起祖母，想起她沒日沒夜的為她的亡夫頌經祈福，在我很小的時候，感覺滿世界都是她頌經的聲音，嗡嗡的像夏日裡亂撞的蒼蠅，不管你怎麼逃脫總是在你周圍嗡嗡的響着，那時年幼的我不懂其中的真意，而我的直覺還是告訴自己她是愛他的，雖然他的小兒子也就是我的小叔，看到我為祖父祖母畫的像，有些不滿的意思。終於他提出了意見，在看完我的落款后緊接着把兩邊的條幅也掃了幾眼，說道；其實他們原先沒有那麼相愛，總是吵架的。我現在大致還記得兩邊的條幅所書的內容，大概是夫妻情深什麼什麼的，但令我錯諤的時做為兒子的他居然不希望他的父母相愛或者不希望讓別人看來是相愛的，我至今也無法理解，到底是種吃醋還是惡意的揣測，總之我是無法容忍我自己的父母不相愛或者是在別人看來是不相愛都讓我無法接受，可能我沒有他那樣的胸懷罷。

　　祖母人老總是很早就醒來，而我和妹妹也總是被她相續叫醒，她是個工作狂，見不得我們懶床。如我倆懶着不起，她先是好言相勸，然後大發雷霆，有時氣的臉都青了。

　　不過偶爾也有意外的時候，大概那是她心情好吧，幾個人躺在被窩裡，然後聽她自言自語。

　　“普爾木，（朋毛。藏語按音譯）事倒是好事，但那姑娘太難看了，你說呢。跟她過世的大奶奶一樣的丑，哎”

　　而這時我和妹妹總是張着嘴巴，黑黑的眼珠漫無目的的在天花板。`窗帘牆壁間遊盪，在她看來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其實我倆的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雲外了。

　　對，這就是我初戀，在我三四歲那年就把一姑娘領回家，偷偷把祖母的銀手鐲和項鏈饋贈於她，算是定情信物。現在想起來感覺自己真是天才，不知道哪裡得來的靈感。

　　不過真正戀愛算很晚以後的事了，大概離現在也不是很遠。

　　和伊相識相戀相知都算是種意外或者該是命中注定的罷。伊和先生是同鄉，這是我羨慕的，起初得知還張着嘴巴向她反覆詢問了好幾次，這才放心下來。

　　有人說好的伴侶不僅可以是一個好的旅伴，也可以是彼此生命里的指南針和嚮導。我對這句話漸漸有所體會。

　　伊生的嬌小，用小家碧玉來形容也應該不為過，不過脾氣倒倔強的很，和她的體格倒不是很相稱，說到這裡大概要引起他人的誤會了，以為和武大郎可以相媲美，那你們就錯了。

　　伊寫得一手好字，笑起來甜蜜無比，彷彿世間在也無法尋得第二個她，哪怕只是神似，也不能。

　　她喜歡穿短襪，藍色系具多，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童真而不失優雅的女人，用女人來形容倒過分了些，因為我很難在她身上找到女人的影子。很多時候像個女孩，雖然我比她在年齡上小些。

　　她喜歡海豚，藍色海豚。

　　她喜歡哭，哭起來像落雨拌的痛快且優雅。

　　有人說她眼角有淚痣，所以這輩子註定要哭，

　　我說你錯了，那是上一世她為我流的最後一滴淚，經過時間的歷練凝固成一顆痣，一顆飽受風霜的淚痣。同時也是上天的眷顧，為了讓我這粗心漢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尋到她，而做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