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以色列·地中海驚魂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以色列人對海的熱愛是我始料未及的。在中國，雖然海岸線長度為1。8萬公里，居世界
第四位，但我們根本沒有發展出像樣的海洋文化，除了三亞和青島等地之外，我們的海濱
城市由於先天不足與後天對海洋的感情淡薄，很少有海濱休閑場所。但是，當你到了以色
列，你會發現，在整個以色列西部地中海沿岸，在一個個鑲嵌在地中海之濱的城市之中，
大大小小的海濱浴場星羅棋布，人們在下班之餘，放假時分，都到海濱浴場來游泳，盡享
碧海金沙的休閑與愜意。
耐不住對藍色地中海海濱的強烈嚮往，在從特拉維夫camel地攤市場買完一些紀念品回
來之後，我們一家和陳博士一家就驅車來到了一個海濱浴場。此時已是傍晚七點左右，因
為以色列這個季節晚上八點半太陽才完全入海，所以海濱還熱鬧非凡，有的悠閑地躺在沙
灘椅上，有的興奮地在海里扑打着浪花。夫人和孩子在岸上玩耍，我和陳博士則迅速脫掉
外衣，穿上泳衣，直撲地中海。
平生第一次在如此乾淨的海水中游泳。海灘很淺，沙子細軟，我欣喜地迎着一陣陣卷
着雪白泡沫的海水朝海里走。那種感覺美妙至極。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離開海岸將近10
0米了，我準備折身返回，享受陣陣海浪把我推回到岸邊的樂趣。這時，我突然聽到陳博士
大叫我的名字，由於海里人多，我沒有看到他，我想他肯定遇到什麼好玩的讓我過去，於
是我就循着他的聲音走去。這時，我又聽到他急切地叫我名字，我加快腳步，向他的方向
走去，走了十幾步，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個巨浪卷着陳博士正朝海里飄去！一
下就離開了我將近10米左右！我心裡一緊，知道他叫我的目的是什麼了：他遇險了！我急
忙朝他被捲走的方向游去，但是我立即發現，我居然游不動了！我站起來，此時才發現，
我就走了10米左右的距離，剛才還在我膝蓋下的海水，已經到了我胸口。於是，我立即決
定朝海岸游去求救，但是，我發現同樣游不動。此時，天色已經有點黑了，看着暗流涌動
、波濤洶湧的海水，我開始感到一陣驚恐：陳博士這回肯定完蛋了，我也可能要完蛋了，
我們這回遊泳出大事了！這只是轉瞬間的想法，事實上我立即揮舞雙手，對着岸邊大叫“
HELP！……HELP！……”大概過了一分鐘不到，只見一道白影從我眼前閃過，一個人滑着沖
浪板向陳博士那邊衝去，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驚魂未定的我心情這是稍微舒了一口氣，雙腳緊緊夾着腳下的一塊大石頭以防被海浪
捲走。我又試着想游到岸邊，但發現還是無法動彈，我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不能慌亂
，不能亂動消耗體力，以我的游泳本領，我一定能游出困境！同時，我還是在不斷往海里
看，我非常非常擔心陳博士能否被救起。約摸三五分鐘后，我驚喜地看到，陳博士搭着救
生員的衝浪板向我身邊游來！那一陣悲喜交加啊！我沒有多想，立即也趴上來衝浪板，和
那個救生員一道往岸上走去。
但是，儘管海水只有我胸口深，我們三個還是被困在那裡動彈不得，那裡彷彿是個漩
渦。這時救生員告訴我們，橫着走，於是，我們就開始往左前方走去，三五分鐘后，我們
終於走上了岸。
上岸之後，幾個顯然知道我們遇險的以色列人圍上來，不斷地問：“AREYOUOK？”，
並遞上兩杯水給我們喝。我不斷說“IAMOK，THANKYOU！”而陳博士顯然是驚魂未定，
握着救生員的手不斷說：“THANKYOU！”“THANKYOU！”他告訴我，他以為自己這回要葬
身地中海了，死亡的恐懼很長一段時間瀰漫在他心頭。
後來我們才知道，在地中海海灘，哪個地方能游泳哪個地方不能有明確的界定。凡是
不能游的地方都有黑色的旗幟標識，寫明“DANGEROUS”。我們一進入游泳區，就看到這些
標示，但是我們並沒很在意。而加上陳博士由於有個浮墊，躺在上面漂，故一不小心進入
了黑色區域深處，那個區域是個海水迴旋地帶，進入其中，人會被迴旋的海水卷向海里。
後來我們還知道，當我們陷入危險境地時，救生員看到我不斷揮手，才發現了我們陷入危
險中，而這個救生員事實上並不是專業的海灘救生員，當時已經七點多，海灘救生員已經
走了，此人實際上是在這裡打工做WAITER的一個大學生，他從小生活在海邊，熟悉海性，
善於衝浪，真是他的勇敢，救下了我們兩個陷入困境的中國人。他的名字叫IGO。
此時我想起這兩天媒體報道的關於14名在四川四姑娘山登山的驢友失蹤后終於出現之
事，我深有體會：出門在外，對於陌生的環境，千萬不要冒然介入，一定要嚴守紀律，否
則，生命之花可能隨時凋謝！
當天傍晚，心有餘悸的我們立即回到了住宿地，路上，陳博士還后怕地對自己的夫人
說：“我當時想，要是我死了，你們母子倆怎麼辦。”陳夫人說：“我當時發現你們遇險
了，跑到沙灘向人求救，那些人說，那個危險區域，你們不能去游泳的。無動於衷，不理
睬我。”我夫人則說：“我正在海灘跟兒子玩沙灘城堡，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倆遇險了
。”
金陵倦客補記於2011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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