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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高三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文:淺水魚

  時間,大抵就是這麼一個東西,你身在其中,感覺像度日如年;你驀然回首,卻又如白駒過隙,匆匆而已。

  --題記

  朋友問及我明天何時返校時,我正在發獃,身體陷在沙發里,直勾勾地望着純白純白的天花板,時光正極靜極靜地從指間滑落、消逝,那麼不緊不慢。驀然,有那麼一陣恍惚:明天,我真的就這麼高三了?

  恍然,一陣措手不及。

  印象里,高三一直是個很遠很遠的名詞。至少,五年前剛入中學時我是這麼認為的,甚至,半年前我仍舊是這麼認為的,那時我還在抱怨漫無邊際的作業,還在煩心於一點點青春悸動。而今,仿若一剎那,我便過來了,在高三的門口前,茫然失措。仰望着,這條狹隘而又乾澀的小道,以及,盡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光明。

  站在高三門口,回首十一年的求學之路,恍然間,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好多。我眼睜睜地看着我從一個背着大書包的無憂少年,迷迷糊糊地步入青春,中學時代,然後在日復一日的輪迴中,揮霍着,直至青春的影子一點點褪去。時光呼嘯而過,把我遠遠地落在後面,茫然失措。我甚至能看見那些交錯的人影,他們說著、笑着,在我面前、或者身旁,擦肩而過。我努力呼喊,他們卻什麼也沒有聽見似的,漸行漸遠。兀然,一聲清脆,我看見時光轟然落下,一地碎片,只剩我一個人,停留在時間與空間的縫隙間,看不見來路,也看不見去路,大夢初醒般茫然。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逝去。高二生活已經畫上了一個句點,雖然不盡完美。上屆高三的離去,留下一棟人去樓空的教學樓,一片光榮榜上麻木的分數,和一連串看不見盡頭的省略號。我知道,不久后,人去樓空的教學樓也將被我們填滿,在裡面揮灑汗水,落下歲月印痕。我知道,至此,我們所剩的那一點青春的尾巴,註定了要在這裡的忙忙碌碌間消逝殆盡。我們挽留不得,逃避不得,因為我們的肩上,有父母、親人、老師、朋友沉甸甸的期望以及,我們那虛幻遙不可及的未來。

  有人說:“讀書到高三,才算識盡讀書的滋味。”所謂十年寒窗,讀書,可見本就不是快樂事。讀書至高三,也該是到了人生的分水嶺,我們有義務為之前十一年的求學之路作一個交代,我們有責任為人生後幾十年作一份打算。高三是一段不同尋常的時光,這個時光里有驚濤駭浪,也是歡笑海洋,有人情冷暖,也有世態炎涼。但更多的是面對書山題海每日間大半時間的學習。所謂讀書滋味,也大抵如此罷。

  五年時光,足夠一個人從少年到成熟了,這個成熟會使我們突然地意識到,自己該對自己的人生作一個選擇,在這份成熟面前,我們會自覺地放下一切,僅為一個赤誠的學生,我們必須放棄上網遊戲的激情,我們必須忘記包廂唱歌的愉悅,甚至於放下那一點關於青春的夢與愛。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必須用汗水去澆灌,用勤勞去補拙,破斧沉舟,背水一戰,為自己的未來戰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相信,我們叛逆的雙眸下同樣隱匿着不屈的鬥志和高昂的激情!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我只願,明年六月,我們仍能高唱青春無悔。

  明天,做一個苦難者。除了奮鬥,我別無選擇!戰吧!

  --手稿於七月十八日(返校前夕)

  隨筆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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