囈語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周五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想着,真好,可以放縱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了,可每每一到周末,常常醒的反而比平時早,不需要鬧鐘,平時可都是在鬧鐘的三請四催下才恨恨的起床的:這時間真是,好夢難為,好眠亦短。高中時養成的習慣,越晚越興奮,那時每晚十點半下自習,晃晃悠悠的回到住的地方,洗漱完常常已近零點,而且那時老師似乎很鼓勵的,上完自習還在教室討論學習的便是好學生。記得有次,自習課下了我還沒走,也許是在和同學討論某個數學題,也許是在磨蹭別的什麼,天知道那天我是怎麼了,也許是實在有點喜歡立體幾何的緣故,雖然高考的數學分數也實在沒什麼說的,可是那天我確實沾立體幾何的光了,班主任夜巡(我想,經歷了高三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的人大抵都有過這樣事情,那時,學生難,老師更難,學生是偷偷的玩,老師更要時時“監視”學生的一舉一動)至遠在六樓的教室,我們幾個也自然成為老師第二天刻苦學習的好例子,多鮮活的例子呵。後來,我自然是“小人得志”了一番,雖然表面上是個好學生,可實際就像廟裡的小和尚,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那時小說看了不少,學業誤了不少。只是在那時,半路出家的我,高考時還在念叨着,永別了,我可愛的化學。剛讀文科時惱恨學校好長一段時間,和幾個一樣命運的同學總是抱怨學校是把我們騙至文科的,哪有上午才轉文科下午便不讓人轉回去的呢,沒辦法了也只能怪自己,誰要自己沒定力呢,學校領導跟我們宣傳讀文科是多麼的好時,我們很快便被那些“紛紛揚揚的天花”給征服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們這樣安慰自己,很長一段時間見到理科時的同學我都是繞着道走的。很多年了,常常會在某個深夜,或某個午後想,若不是那一次轉變,現在,我會在哪裡?

  例如,在這樣一個午後。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外面是光光亮亮的,透着那粉嫩典雅的淡紫色窗帘,室內仍是一片溫暖的顏色。樓下面就是一個運動場,坐着,躺着,跳着的,熱鬧極了,可是套用朱自清的一句話,“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多少年前,對着滿塘月光流瀉下的荷葉和荷花,是對人?對事?朱自清的一句感嘆至今仍是受用。

  人越大,熱鬧越遠,從前簡單的快樂往往現在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網上,耳邊,充斥的都是“無聊”的感嘆。“宅”作為一個新鮮名詞也不再新鮮了,快樂作為一個簡單熟悉的名詞卻陌生遙遠了。我們都不用再問候遠方的朋友了,答案都是一樣。是城市的鋼筋水泥禁錮了我們的思想,還是天上地下的軌跡擾亂了我們簡單的步伐。關心少了,因為很簡單,輕按鍵盤,輕點鼠標,縱是千里之隔也能化為隔耳呢喃,也因為簡單,我們都懶了,忘了,淡了。科技的發達是為了生活更簡單方便,卻讓人的頭腦都懶惰了。是必然還是不善於利用呢?這距離到底是遠了,還是近了呢。

  ······

  有些懷念兒時的那些春夏秋冬。

  春天,河畔的年老的彎了軀幹卻仍風韻猶存的柳樹上有我們跳躍的身影,田野里剛伸出尖尖嫩綠的小草在我們的注視下羞澀的成長,及至漫野的新綠和淡紫粉紅交錯時,我們又歡快的在上面編織我們五彩繽紛的夢···

  夏天,紫色的桑葚佔據了幼時魯迅的思緒也佔據了我們的笑聲,滿齒清甜的味道染紅了臉龐和衣裳,荷塘里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在我們的期盼下終於亭亭玉立了,池塘熱鬧了,不只是田田的荷葉荷花,還有尋找着蓮蓬的假小子們,找到了,站在水裡就吃,饞的岸上的夥伴們焦急又無可奈何的跺腳···

  秋天,蘆葦葉黃了,葦絮在高高的細幹上迎風左右搖擺,展示婀羅多姿的倩影,柳葉也黃了,在秋風中眷念的離開枝頭,我們穿梭在有些稀疏的林子里驚起池裡的水鳥一陣一陣···

  冬天來了,上學的路上,我們不斷地撿起一塊石頭,一塊泥土,往邊上的河面扔去,或滑得很遠,或砸出一個窟窿,完整安靜的冰面開始有細碎的破裂聲,下雪了,興奮的在雪地里跑着,跳着,濕了衣服,濕了鞋子,又免不了父母一頓怒斥···

  ······

  朱自清說“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其實晚上,也適於這白天的,猶如我這樣的喃喃自語。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蝸居在暖色怡人的一角,咀嚼着那些年輪褪色的日子,“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這溫暖的冬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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