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村莊
手機:M版 分類:寫景散文 編輯:pp958
白鬧村是久仰鄉最邊遠的行政村之一。至於遠到什麼程度,只知道是除了半小時的車程以外,往返還需要各走四個小時。好不容易從那地方趕了回來,半死不活地走到中都寨腳的公路邊上。有氣無力地把腳拖進車后,就不再想有多餘的動作。
據2006年年報資料記載,那個叫白鬧的村子,總共136戶,748人,共有耕地376畝。在人多田少的久仰鄉,還屬於人均佔有耕地稍多的村。由於外出打工人員較多,在家留守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婦女和孩子。所以,村子里人均吃糧的問題基本能夠自給。
白鬧村的整個村子,毫不猶豫地落座落在一個山頂的小坳上。大多的房屋大小都不超過三間,上下也不會超過兩層。就像天女散花一般,胡亂撒在陡峭的空地上。大多的房子都歪歪斜斜地,像個醉了的酒客,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
我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解決學校重新開工和預定通村公路路線的難事。得知我們要到村裡去的消息,整個村子都很轟動。村支部書記和村裡的主任一起,一大早就趕到半路上來接我們,還說各個組長都已經全部在家弄飯等待。一路上主任指指點點,一再強調公路修建的走向。學校的楊老師則見縫插針,反覆反應學校現在難以克服的困難。一路上走走停停,從早上八點出發,直到中午一點才終於到達。
村子的狀況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村寨中最破爛的房子,不用說就是學校了。幾陡瘡痍的板壁,幾根歪歪斜斜的支柱,勉強維持着學校的存在。那幾張破舊的課桌,兩個通天露地的教室,和兩張花白的黑板,歪歪斜斜地靠在歪歪斜斜的板壁上,歪歪斜斜地編織着老師和孩子們的美麗夢想。由於房子太窄,兩個老師就擠住在剛能轉身的空隙里。據楊老師講,每遇颳風下雨的時候,他們就得從學校里跑出去,到寨上農戶的家中借宿,要不然第二天的生命就不知道是誰的了。
儘管這所學校是如此的破敗,但也還是從這裡走出了全鄉唯一的一名正牌的大學生。儘管這名學生也是在眾多善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艱難地完成學業。但最終這位大山的苦命而幸運的孩子,最終還是走出了大山,在省城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成了全村唯一吃上皇糧的人,也就成了全寨至高無上的光榮。使得這些世世代代蝸居在大山的人們,好象終於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希望,短短几年的時間,就膨脹起他們送子女入學的激情。那位在省城的大學生從家返回單位后,趁機把家鄉學校的境況在《勞動時報》上做了個圖文並茂的報道。立時引起了一家慈善機構的興趣,願意解囊10萬元相助,支持在那個地方修建一所磚混結構的學校。由於大學生在報上的連續搖旗吶喊,馬上有一位岑鞏的劉老闆遙相呼應,表示願意增資完成學校的建設。由於只是一腔熱血的響應,劉老闆在滾滾的激情中倉促上馬,沒有想到很多的不可預見的問題接踵而至,最後不得不落荒而逃。丟下個半拉子的半身不遂的工程,留給本人去考驗執政能力。
我們看完了通村公路的預定路線,接着又去看了停工待建的學校工地。和我一起同去的另一個老闆,簡單地概算了餘下的工程價格,基本定下了復建的方案。不知不覺時間就已過中午兩點,終於可以吃中飯了。我們本來想在學校和老師一起搭夥,體驗一下老師生活的艱難。但村幹部們非要我們同村組長們一起吃飯不可。還說大家都等老半天了,如果不去的話,村幹部們都會沒有面子,村民也會跟着失望的。
於是,我們終於吃到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美味——雞肉火鍋煮蕨菜。那厥菜是我們在來時的路邊隨手撈的,還沒經過加工和水洗,就一股腦兒放進了鍋里。隨着一把火煙升起,墨黑墨黑的雞肉和烏黑烏黑的菜湯,升起一陣奇妙的飄香。在一片亟不可待的狼吞虎咽中,我們大飽了一場口福。
吃完了中飯,趁着村幹部們還在海喝的時機,我到附近的地方去轉轉。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感覺空氣有點悶哄哄的。走在一排房屋的通道上,路邊零零星星地悠着放養的黑豬,再就是一團團閃着青光的垃圾。
抬頭向前望去,一路上都有生豬躺在地上休閑,樣子十分的安然。偶爾遇着幾個村民,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一派極其祥和的樣子,和諧得令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