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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巷口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pp958

  暮涼的冬,一抹斜陽照耀下的最後一縷光,淡淡的清灑。

  一條悠長的小巷,風,輕輕的吹過,掀起的長發,透着一股妖嬈。巷口婷立的那棵不知多少年的梧桐樹,“沙沙”的搖動着乾癟的身軀,枝條下那一股蕭瑟,像是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一隻黃狗,就那麼蜷縮在梧桐樹下,在風穿行時,那毛髮也隨之微顫着,一呼一吸間,身軀也跟隨抖動。聽說這隻狗,前幾日,生了六個孩子,也許太勞累,當我輕輕走過它身邊時,竟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微笑着,在黃狗處稍作停留,撫動了一下狗狗的皮毛,很暖,從狗狗身上滲入了指尖,輕輕的拍拍狗狗的頭,許是感覺到了我的親熱,狗狗這才把眼眨動了一下,眼皮卻透着慵懶。

  這是張嬸家的狗狗,每日就留戀在梧桐樹下,看着我走了,來了,上班了,下班了。有時也會送我到單位門口,“汪汪”兩聲,像是說再見,然後,又安然的搖晃着身體,回到來的地方。也許是因了我的柔軟,因了我每次親熱的撫摸,還有,時不時在吃飯前給它一些零零星星的食物,它才會時不時的送送我吧。

  昨日,張嬸那上初三的小兒子就抱着一隻剛生的小狗給我看“姐,你看,我家的黃皮生的小狗狗,好玩吧。”我笑着,逗弄着小狗,安淡的說“叫阿姨。”他調皮的揚起眉梢,“不,就叫姐。”然後一連聲的喚着“姐,姐……”就跑的不見了人影,我也只是笑笑,本是到了當阿姨的年齡,孩子們叫姐反而不自在起來。

  風,吹起巷口的一縷塵沙,輕輕飛灑着。冬日裡的塵沙好似很輕,隨意的就飄起了很高,揚灑的沒有邊際,隨後,誰也不知會落向何方,仰或是到天邊。常常都想一些塵埃,總是想去掂量塵埃的重量。塵,輕微,誰又知道塵的份量,就如塵世紛擾里的我,也是輕輕的,只是安淡的去看一些關於塵世之外的故事,輕輕的,清清的,不問是是非非,只是默默的想在自己的城池裡舞動文字。

  站立巷口,向巷口外的街道張望,一輛又一輛的車,一輛又一輛的穿行,匆匆,又匆匆。帶起了一地又一地的沙,在風裡飛灑着,飛灑着……

  這個冬,好像雪來的太少,天氣乾燥的要裂開了。仔細算來,也只是新年前後飄落些,還算厚吧。下雪時,我正病着,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着,渲泄而下,就有想出去賞雪的衝動,可是還是未能出去。人生,總有那麼多的不如意,也許正因有了這些不如意才叫人生吧,也許正因有了這些不如意,才有了那些唯美,遺憾與殘缺也真是最美。

  風,撫動的巷口,塵還是揚着,淡淡的,漫不經心的落在轉角處積着的,前日未化的雪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雪,混合著塵,塵纏繞着雪,已分不清何為雪,何為塵了,卻已糾纏成了泥漿。先前融化了的,還殘留着淡淡的痕迹,只有靠近牆根的,很少的一部分還在固守自己的城池,不肯接受陽光的照射,蜷縮在暖陽無法伸指的地方,可是,又能固守多久?明日,也會消失不見了。

  朱伯朱嬸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邊,朱伯那濃重的甘肅口音響起“丫頭,又等那混小子呢?”我輕輕的笑着“嗯,我在等他回家吃飯,他說快回來了,我在巷口望望他。”朱伯望着我笑,望我的瞬間,我卻臉紅了。

  朱伯是老刑警,快七十歲的人了,眼神還是那麼犀利,總覺得他一眼就能把人望穿。朱嬸像是看懂了我紅了的臉,也笑着“你這老不死的,看把人家娃都看的臉紅了。”朱伯笑的更厲害了“行了,丫頭,你等那混娃吧,我和你嬸子散步去。”我淺淺的笑着“嗯,我等他一會兒,你和朱嬸慢些,冬天天冷,別在外面太久,早點回去,路上小心。”說著話,朱伯朱嬸也走了,只看見背影,蹣蹣跚跚着走遠了。

  望着背影,一股凄涼淡淡湧上心頭。朱伯只有一個兒子,在地區某公司上班,去年娶了媳婦,一家人本該和和美美的生活,老兩口也靜等抱孫子,可是兒媳婦左看兩位老人不順眼,右看兩位兩人不順眼,再加上朱嬸常年身體不好,又有心臟病,朱伯一氣之下就帶着朱嬸回到了這個小縣城。還好,朱伯就是在這個小縣城當了近四十年的刑警,這個小縣城人情味兒又那麼濃厚。

  風,還是吹過巷口,那隻老黃狗,依然在自己的日月里安靜的打着鼾。梧桐樹,還是被風逗弄的搖搖晃晃,那枝桿呼吸着風的氣息,風似在與梧桐耳語“我就要把春給你帶來了……”

  我,只是靜謐着自己的光陰,安安淡淡的,度着自己的日月,不管春還是秋,夏還是冬……

  201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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