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二）

　　2020年10月18日星期日

　　Z國首都B市。今天與往常一樣，是一個平靜的周末。B市的人們靜靜享受着周末的時光。但是細心的人會發現，最近這幾天不斷有一些裝束各異的人從世界各地趕來。並且都是大致往一個地方趕去，這也並沒有引起人們太多的關注。

　　首都機場。趙老趕拎着一大包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邊打量邊說道：“現在這飛機坐着還真舒服，錢花地值。就是空姐不如電視上放地漂亮，盒飯也才給一盒。”正嘟囔着，周圍已經有幾個計程車司機跑過來問趙老趕要不要打車。趙老趕瞅了瞅，選了一個較為順眼的司機。走過去問道：“師傅，這個楓林街23號你知道不”。

　　那個司機想都沒想就向趙老趕揮手：“知道，知道，走走走”，便要引着找老趕上車。趙老趕快步跟了上去。司機走到車前，手伸進車廂把後備箱打開，然後過來幫趙老趕裝行李。趙老趕揮了揮手：“沒事，行李我自己拿着，不礙事”。然後打開後車門把一大包行李塞了進去，自己再坐上去。司機也沒有管太多，關上後備箱回到駕駛座。慢慢把車駛出了機場。

　　路上，司機回過頭向趙老趕說道：“師傅，你剛說的是楓林街多少號來着？”

　　“23號”，趙老趕回道。

　　“哦，師傅第一次來B市吧，幹什麼來了，打工還是？”

　　“不是，俺來就是拜訪個親戚”。

　　“哦，走親戚啊，楓林街那邊離這兒還挺遠的，咱們走過去恐怕要花將近二百塊錢”，司機提醒道。

　　“啥，二百塊錢！咋這麼貴呢，都快趕上機票錢了”，趙老趕說道。

　　“呵呵，師傅你可能不知道，這機場離市區本來就遠。而且進了市區里離楓林街還得一段路走，車上都打表，我不會騙你。咱們都是老師傅了，我肯定不會故意你繞路，這你可以放心。你要是覺得貴的話，可以不坐。這裡價格都是這樣，還有一些豪華的出租車，剛才黑色的那種，收費比這可高多了”，司機笑呵呵的說道。

　　趙老趕想了想說道：“那行，你把俺送到地方就行。俺也知道你們這大城市消費高，不過你可不能故意坑我啊”。

　　司機笑着說：“師傅，你就放心吧。咱們B市的的哥，絕不幹坑乘客的事。到了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恩，俺相信你”，趙老趕笑呵呵的說道。

　　B市另外一條街上，一輛紅色牧馬人穿梭在車流之中。仔細一看車上的司機，不正是高之然嗎。大一就有車開，很顯然，高之然的家境不錯，車技也不錯。一邊看着車上的導航儀，高之然一邊抱怨道：“這也太堵了吧，高速路上沒堵，堵這裡了。這些人不幹正事么，大周末在家看看書，上上網什麼的多好。開車出來瞎晃悠什麼”。

　　好一會，高之然才駛出了車流量嚴重飽和的路段，向著楓林街駛去。可是沒走一會，馬上又堵了起來，“靠，早知道就提前一天出發了。這還要堵到什麼時候去”。高之然無奈擺弄着車上的部件，等着車流暢通起來。這時，突然有人伸手敲高之然的車窗。高之然扭頭一看，只見手不見人。

　　“嗯？”高之然放下車窗，探頭一看。發現敲車窗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男孩看到高之然放下車窗，笑呵呵的開口問道：“大哥哥，你知道楓林街怎麼走嗎？”

　　“楓林街，你去楓林街哪裡？”高之然開口笑道。

　　“嗯…楓林街23號，哥哥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高之然盯着男孩瞅了瞅，“你去楓林街23號，就你一個人嗎？剛好我也去楓林街，要不要我送你去。”

　　“真的嗎，謝謝哥哥。還有我老師在那邊，我們一起去。你等我一下。”男孩高興的說道，然後快步跑回去。“好”高之然回道。不一會，男孩帶着一個身著道袍老者回來。走到高之然車前，有些靦腆的笑道：“我的老師”。高之然朝老者說道：“前輩是要去楓林街23號吧，正好順路。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們過去。”

　　“謝謝你，小夥子。”老者謝道。

　　“沒事，上車吧。”高之然朝着二人揮了揮手。

　　男孩見高之然並沒有對自己老師的裝束有什麼好奇，笑嘻嘻的和老者上了車。二人上了車，路上還在堵。高之然拍着方向盤說道：“周末車堵的厲害，還得等一會。你們是外地來的嗎？”“我們從E市來的。”老者笑道。

　　“哦，我也是外地的，T市。”

　　就這樣，三人聊着聊着，車流慢慢暢通起來。高之然的車也開始向著楓林街駛去。路上，老者也不多說話，靜靜的看着窗外。旁邊的小男孩突然開口說道：“哥哥，你去楓林街哪裡呀。”

　　“恩…23號”。

　　“哦”男孩應了一聲。旁邊正在看窗外的老者突然轉過頭來看着高之然。男孩好像也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到：“哥哥你也去楓林街23號？”。“對啊”，高之然笑道。

　　“那這麼說，我們是同道中人了。”老者開口道。高之然笑了笑，表示默認。

　　“大哥哥你也收到信了嗎？”

　　“恩，在這裡”。高之然從兜里上衣夾層兜里掏出信封晃了晃，“你的呢？”。男孩笑嘻嘻的從褲兜里掏出信封也晃了晃。

　　“哦，信不是給前輩的嗎？”高之然見信封從男孩兜里掏出來，向老者問道。“我的在這裡。”老者也摸出一張信封給高之然看了看。

　　“呵呵，那些人真有意思，兩個人給一張不就行了嗎。”。“是這樣的，我們雖然以師徒相稱，但我們所屬不同派系，所以他們送兩張信也很正常。”

　　“哦”，高之然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問，“小子，看不出來來，你小小年紀還挺有能耐的嘛。我還以為你是給老前輩跑腿的呢。對了，還沒問前輩如何稱呼”。

　　“貧道許謙”。

　　“你呢，你叫什麼”，高之然向小男孩問道。“我叫林浩傑，大哥哥你呢？”。

　　“高之然”

　　就這樣，高之然和林浩傑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駛到了楓林街。“楓林街23號…。”高之然放慢車速，邊開邊找。“海峰商務會所…沒錯，就是這兒了！”高之然駛到商務會所前，順着收費員指引，把車開到了裡面的停車場。三人下車，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這時，一輛奔馳越野駛了過來，停在旁邊。

　　“哇，大哥哥你看，他的車好帥，比你的車好哦”。林浩傑叫嚷道。

　　“是錢比較帥才對，我覺得我的車挺好的呀，多有文藝范。他的車太張揚，我不喜歡。”

　　“咦…是買不起吧，不過你這麼大就有這車了，不我強多了。我和我老師還得打計程車，擠公交。”男孩聳了聳街說道。說話間，奔馳車上的人已經走了出來。看到旁邊的三人，目光在許謙身上停留了一下后，走了過來問道：“三位也是到裡面去的嗎？”然後指了指前面的會所。

　　“恩，請問你是？”許謙問道。“我叫段雷，也是去裡面的，要不要一起走。”聽到對方的名字，林浩傑突然開口說道：“哇！我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你，你就是那個什麼市的創業模範對吧”。“恩，看來我的名氣可以嘛，還有人知道我”，段雷笑呵呵的說道。高之然盯着段雷的金戒指、金項鏈瞅了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也突然想起，自己曾經也在報紙上見過這個人。三人和段雷邊走邊聊，很快就熟了起來。不一會，四人進入會所，來到了負二層。這時，兩個保鏢樣的男子攔住了四人，問道：“裡面是私人會所，各位有沒有憑證”。高之然三人拿出自己的信封交給二人，段雷也拿出自己的信封。看到段雷拿出信封后，高之然笑道：“沒想到干我們這行的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段雷哈哈一笑。兩位黑衣男子看過四人的信件后，微笑說道：“請進”。

　　四人進入大堂，很快便被安排了三個房間。房間都不大，卻很精簡。段雷，高之然各一間。許謙林浩傑一間。像這樣的房間，在這一層居然足足有數百個。而且底下貌似還有第一層。高之然將行李放好，過去找了林浩傑一起去大堂喝茶吃東西。許謙和段雷在房間里獃著沒有出來。

　　二人來到大堂時，發現大堂的人已經很多了。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一些穿着簡樸的道長或是和尚，也有一些外國的友人。來之前這裡的人已經告訴他們在這一層消費都是免費的。林浩傑也不客氣，亂七八糟點了一堆吃的。大堂內的人看到二人如此年輕，也不禁多看幾眼。尤其是林浩傑，時不時有人打量。林浩傑也是感到頗為無奈。

　　就在二人吃飯的時間，相繼又有人從各地趕來，大堂吃飯的位子也漸漸被坐滿。高之然正端起茶杯想要喝茶，對面的林浩傑突然衝著高之然朝不遠處努了努嘴。高之然一看，發現不少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回頭一瞧，發現一男一女正在自己身後望來望去，似乎是在找位子。男子表面看起來像二十多歲，但高之然看得出來男子至少幾經有三十歲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樣子，俊俏可愛。扎着馬尾辮，一雙大眼睛不斷打量這周圍。從二人形貌來看，高之然斷定二人是父女關係。

　　林浩傑使勁咽下口中的食物，朝着高之然說道：“哥哥，你看那個女生，好可愛哦！”。高之然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是挺可愛的，不過你小子可要注意了。看來比你能耐大的大有人在啊，她可比你小好多呢”。林浩傑也才想起來：“是啊，我在咱們這行已經算是年輕的了，怎麼這麼小的女孩子也來，我看她一定是陪他爸爸來的，那個男的應該是她爸爸吧”。高之然聳了聳肩。

　　“哎哎哎，他們過來了，我們要不要給他們讓個坐啊”，林浩傑興沖沖的道。

　　“剛才那麼多人沒地兒坐，你怎麼不給他們讓啊，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高之然說著，同時朝走過來的二人揮了揮手說道：“喂，不介意的話，坐這裡吧”，然後向裡面挪了挪。林浩傑也趕忙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挪到一邊。男子見有人讓座，很爽朗的坐了下來，然後招呼女孩坐到了對面林浩傑的旁邊。小女孩很聽話，一坐下來就向旁邊的林浩然打起招呼：“哥哥你好”。“你好”，林浩傑笑嘻嘻的說道，主動和女孩握了握手。

　　“小夥子多大啦，怎麼稱呼啊？”男子隨意問道。“我今年十九歲，你叫我高之然吧。這位是我剛認識的弟弟，林浩傑”。

　　“呵呵，我叫李清，這位是我女兒，你們叫她小雪就好”。李清笑着說道。四人互相打過招呼，李清又開口說道：“我看二位小兄弟年紀輕輕。怎麼，都是做這行的嗎？”二人同時點了點頭。“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李清對林浩傑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那李清叔叔，你女兒她也是做這行的嗎？”林浩傑問道。“哦，小雪啊，她不是。她這次就是陪我過來看看。”

　　“哦，我就說嘛，她年紀也太小了點…”林浩傑說道。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

　　不一會，四人吃完飯，見位子不夠，也沒有多留。互相打過招呼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眾人在這裡就這樣住了三天。這三天內，所有接到信件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趕到。第四天一早，眾人洗漱完吃過早飯，也沒見再有人趕來。這時來了一行人，將住在這裡的人安排進了一輛輛豪華大巴。車子分成幾批先後離開，高之然這班車行駛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處郊外的小鎮上停了下來。小鎮顯得非常寧靜，依山傍水，空氣極佳。並沒有多少閑人走動。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將眾人帶到了一處園林之內喝茶，等到後面的車輛全部趕來時，幾經接近傍晚。這時一位負責帶路的人走到一個池塘邊上，在一旁的假山上擺弄了幾下之後，池塘竟然從中間緩緩隔開，露出一條足有五米寬的通道。在數人的帶領下，園林內所有人都相繼進入了通道，然後通道徐徐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