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十五）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血腥味一飄而過。高之然剛反應過來，一道黑影突然從教堂下方俯衝而上。

　　“不好！”高之然還沒來得及扔掉煙頭，就在低頭的一瞬間，黑影以至。高之然瞬間被黑影拖了起來。飛到高空，黑影甩手一扔，高之然瞬間向著城堡地面砸去。

　　“我操！”就在快要墜地之時，高之然從腰間抽出軍刺插在旁邊建築上。足足又下墜了數尺，才有驚無險懸在半空穩住身形。

　　“終於來了，藏的夠久嘛，一來就給我一份大禮！”高之然話還未說完，黑影已經一個急轉沖了過來。高之然左手拔出手槍，對準黑影扣動扳機連開三槍，“砰！砰！砰！”高之然開槍雖快，黑影動作更快，躲開子彈。宛如鬼魅一般繼續朝高之然襲來。

　　“砰！砰！砰！”又是三槍，一槍打中。黑影“嗖！”的一聲飛到建築另一側不見蹤跡。高之然瞅准機會，右手用力，左腳一蹬躍上屋頂。舉起手槍掃視着周圍。黑影一閃，從高之然後方飄過。高之然毫不猶豫轉身連開兩槍，沒有打中。黑影迅速沒入下方消失了去。見黑影許久未出現，高之然輕輕走到屋頂邊緣，探頭朝下看去。依然沒有發現黑影的蹤跡。皺了皺眉頭，高之然退回屋頂，頓了一會，打算下樓尋找。突然屋頂下方傳來一聲響動。高之然迅速朝後踏出兩步，對準屋頂瘋狂扣動起扳機。

　　“高之然！發生什麼事了！”李清在不遠處朝高之然大聲吼到，原來是地窖里的眾人聽到外面的動靜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黑影撞破屋頂沖了出來。高之然來不及和眾人說話，抬起軍刺了刺下去。突然衝出的黑影讓眾人一驚，然後紛紛準備動手。

　　“等一下，我自己解決！你們幫我看着它，別讓它跑了。”高之然吼道。眾人聞聲止住腳步，沒有上前。看着高之然與黑影戰在一起，做好了援助準備。

　　黑影身高和高之然差不多，只是比之略高一分。眼見高之然一刺落下，黑影揮手一擋。高之然也看清了對方長袍下的面孔。修白的面龐上，透着一絲病態。是一張擁有正常膚色的人類面孔。而且是個美男。“沒錯，是吸血鬼領主。”高之然一下便認了出來。和人類一樣的膚色，這是領主吸血鬼的象徵。和其他九級鬼不同。吸血鬼領主最大的優勢就是的速度。吸血鬼領主左臂擋住軍刺，右拳急速揮出。高之然側身一躲，左腳掃向吸血鬼領主下顎。而這時對方已經沖了上來，雙腳張開撐住身體。左手向下一拍，擋住飛來一腳，右臂掠向高之然。高之然抽身而下揮臂刺向對方小腹。二者一時戰在一起。

　　“身手不錯啊這小子。”段雷見高之然與對手交戰一起至少還沒落下風笑道，“對了！快拿那個箱子給那小子！”短暫的觀察，眾人已經大概猜出高之然對手的身份了。

　　“李兄已經去拿了。”許謙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段雷往旁邊一看，果然沒了李清的蹤影。

　　短暫的交鋒，高之然雖然一時未落下風，但額頭已經隱隱見汗。而吸血鬼領主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喂，李清那傢伙怎麼還不來。那小子好像快撐不住了。”段雷話剛說完。李清便抱着箱子趕了過來。

　　“怎麼，嫌我慢啦。”李清說道，然後將目光轉向屋頂上的高之然揮動手中的箱子：“喂！要不要它啊！”

　　高之然扭頭一看喊道：“快把箱子給······”話還未說完，便被對方瞅准機會，一拳打在其左臉上。

　　“操你媽！打我臉！！！”高之然拔出手槍對着吸血鬼領主一氣亂射。雖然沒有打中，但好歹再次將其逼退。李清趁機會揮手一拋，將箱子扔向高之然。

　　高之然一把接過箱子，順手把手中手槍和軍刺插了進去，然後抽出之前那把散彈槍。吸血鬼領主顯然對高之然這把槍和箱子很忌憚。眼見高之然抽出散彈槍，便欲逃跑。李清見狀，右手一揮，隔空抓向空中的吸血鬼領主。雖未見其手掌有什麼異象，但半空的吸血鬼領主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住一般，懸停在半空。而這李清這一吸只持續了一瞬間。但對於高之然來說已經足夠了。舉槍，瞄準。高之然連開四槍。四聲槍響過後，也正是吸血鬼領主回復行動的一瞬間。可是它再也沒有能力飛起來了。伴隨着四聲悶響，吸血鬼領主的身體軟軟的落了下去。高之然拎着箱子一躍而下，看着眼前趴在地面上抽搐吸血鬼。緩緩抽出手槍，“你我人鬼兩路，對不起了。”說罷扣動了扳機。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趕了過來，“喂，不錯嘛，這麼強的吸血鬼領主的給你收拾掉了。我說你大半夜出來幹什麼，原來是在等它。沒想到這傢伙忍到現在才出來。”段雷拍着高之然的肩膀說。然後彎腰撥開吸血鬼的斗篷，看來猜的不錯，的確是一隻吸血鬼領主。

　　“還是沒靠自己一個人解決掉。”高之然嘆息一聲收起槍道。

　　“行了，行了。也就是你敢說出這話，幾槍就打死一隻吸血鬼領主，其他人想要殺死它不知得費多大勁呢。”

　　“也是哈”高之然笑了笑。

　　“好了，別得瑟了，啊…”劉小良打了個哈欠拍了下高之然：“這…這個什麼領主既然被你收拾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睡吧。”

　　“你們先睡吧，我在外面吹吹風。”高之然向眾人微笑示意。

　　“這溫度都零下了，你不回屋休息還要吹風！好吧，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可沒你這些年輕人有情調，我看咱們先回去睡吧。”段雷說道。

　　“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臨走了，劉小良一臉困意的向高之然打過招呼。

　　“哎，你剛才那幾下太帥了！”臨走時，林浩傑跑過來對高之然說了一句。

　　“呵呵。”見眾人回去，高之然邊走忍着痛活動了下手臂，“哎呀！他奶奶的，剛才不是我反應快就給它摔死了，還好沒骨折。”

　　放鬆了心情，高之然隨便登上了一個屋頂繼續欣賞起夜色來。剛在短暫的激戰並未驚動沙漠中的其他守屍鬼，“它們還真是，不在自己地盤，打成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在高之然坐在屋檐盯着遠方愣愣出神的時候，一股冷風突然從其背後刮過。夜色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其肩膀上。

　　“不好！還有一隻！好快的身手，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是高之然的第一反應。高之然迅速斜傾，閃電般的抽出肩膀。同時左手抵住屋檐，穩住倒下的身形。手臂借力，下半身騰起，右腿鬼魅般的掠向後方。背後那道黑影一把見捏住高之然腳踝。高之然借勢一個轉身，換右掌撐地，左腿肌肉綳起，踢向對方胸口。黑影不慌不忙的抬起左手，抓住高之然左腳。

　　“呵呵，反應挺快的嘛。”

　　“李…李大哥！”高之然聽到對方的聲音后愣道。沒錯，拍高之然肩膀的正是李清。

　　李清笑着鬆開手，高之然輕身躍起。笑道：“李大哥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

　　“見你一個人呆在外面，不放心。小雪睡了，我也沒什麼事，乾脆出來陪你咯。”李清邊說邊和高之然坐了下來。

　　“那我們今晚要不要再比試一下，哎！你看，掛在這兒坐仰卧起坐不錯，一定很刺激。”高之然笑道。

　　李清探頭往樓下看了眼說道：“得了啊，今晚這麼好的夜景不欣賞。懸在半空做俯卧撐？”

　　“也是。”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望着這片寂靜的沙漠。高之然突然開口說道：“哎，李大哥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

　　“說實話，今天能活着找到這個歇腳的地方算我們運氣好。我們還沒找到屍柱就已經這樣了。李雪雖然有你護着，可現在我們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也該說說為什麼一定要帶李雪來了吧。”高之然盯着李清問道。

　　“呵呵，那我就告訴你唄。”李清笑道。

　　“恩？”高之然沒想到李清會這麼乾脆。

　　李清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你知道修鍊上古陣法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體…體質，你說過的。”

　　“沒錯，無論是什麼陣法。首先要體質達標才能進行修鍊，否則再努力也沒什麼用。而小雪她擁有最適合修鍊陣法的體質。就像你能得到這個箱子認可一樣。”

　　“額。。。這二者有什麼聯繫嗎。讓我想想······你是說，李雪的體質很適合修鍊陣法，就像我會得到這件箱子認可一樣。所以你就帶李雪來了？哎！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得到了我箱子的認可！”

　　李清笑道：“難到不是么，如果你們家族誰都呢使用這個箱子，不至於到現在連一點名氣都沒有吧。你的這個箱子可是比現在西方一些知名的捉鬼工具還厲害。如果我猜的不錯，用這個箱子要有一定的條件。而這個條件，也是……體質！就像遺傳病一樣，或許它不會在某人身上體現出來，卻會潛伏在這個人的基因中，傳給下一代。或者在下一代中體現出來。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非但運氣不錯擁有了可以使用這個箱子的體質，而且你的體質應該還相當不錯。”

　　“哇···完全正確，李大哥你這都能看出來。我明白了，總之一句話，李雪的體質非常合適修鍊陣法。那她現在大概有什麼樣的一個實力？”

　　“我先糾正一下，小雪的體質與其說非常合適修鍊陣法，倒不如說是非常適合運用陣法。”

　　“這二者又有什麼區別嗎？”高之然糾結道。

　　李清呵呵一笑，接道：“一個需要刻苦練習，一個直接就能用。你說有沒有區別。”

　　“你····你的意思是李雪不用修鍊就能用陣法？”

　　“可以這樣說，別人運用陣法需要不斷的參透其中的奧妙。而她只需要按照流程把印成功結出來就OK了。”

　　“那···那這麼說你女兒還是有點用處的哈。”

　　“有點用處？你想一下，連我都無法發動的陣法，只要教她把結印手法勉勉強強用出來就能發動。這叫有點用處？”

　　高之然想了想，恍然道：“李大哥，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帶她來了！”

　　“知道就好，怎麼要不要來根煙？”，說著李清往自己嘴裡點了一根。

　　“好啊，剛才我還抽呢，就你之前給我那根。結果還沒抽完，那傢伙就殺出來了。”

　　“呵呵，給你。”李清遞過去一根。“知道怎麼抽嗎？”

　　“過肺嘛……。剛才我試過了，感覺真給力。”

　　“哈哈，有前途。慢點抽啊，35塊錢一包呢，想我當年剛抽煙才抽五塊錢一包的。”李清長長吐出一口煙。

　　“35？芙蓉王不是60塊一包嘛？你這不會是山寨煙吧。”高之然看着煙蒂上芙蓉王三個字。

　　“靠，還有25塊錢一包的芙蓉王！我這已經夠好了，你從哪見的60塊的芙蓉王。”李清咧嘴道。

　　“我隔壁的室友啊？他們抽的芙蓉王好像一直都是60一包？還有那個什麼中華、熊貓。”

　　“······現在的學生···生活水平都這麼高了嗎？剛好我這也有一包60的捨不得抽，但其實抽起來都差不多。35的其實更受歡迎，你抽哪個。”

　　“60的。”

　　“······”

　　二人抽着煙，天南海北的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家庭。

　　“哎，李大哥，嫂子先在幹什麼呀？漂不漂亮。”高之然抽了幾根煙，神清氣爽的問道。

　　“你嫂子跟別人跑了···”

　　“···不是吧，大哥你開玩笑呢吧。”高之然差異的說道。

　　“誰跟你開玩笑，我們都離婚了九年了。”李清笑着說。

　　“和高富帥離婚，嫂子還真有個性哈。她為什麼和你離婚？”

　　“捉鬼，我捉鬼的事被她知道，於是乎就離婚了。”李清苦笑道。

　　“不是吧，按理來說我們這行在這方面很吃香啊？現在的女生不都喜歡咱們這種鐵血真漢子嗎？”

　　“我也鬱悶啊，你嫂子偏偏和其他女生不一樣，她喜歡平淡的生活。哎···”李清苦着臉說道。

　　“哇，九年了你都沒再找一個？”

　　“找個屁，又要捉鬼，又要帶孩子，還要上班。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哪有時間找。”李清笑罵道。

　　“我看是不想找吧，你還是放不下嫂子吧。哎！讓我想想，你那天樹林里自言自語說些什麼冷不冷的話，我猜是你們以前一起說的情話吧。哎，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那。”

　　“小心聰明死！你喜歡的話，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兒吹風吧，我回去了！還有，少抽點煙。”李清扔下煙蒂，起身拍了拍高之然的肩膀。

　　“被我說中了吧。”高之然看着李清離開，搖了搖頭，回頭繼續欣賞沙漠的夜色。夜空中，一道黑色氣流緩緩飄過，並未引起高之然的注意。

　　一夜就這麼過去，隨着太陽緩緩升起，眾人也整理好行李準備出發。由於大門被堵住，眾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翻牆到了外面。

　　“李前輩，隱藏大家就交給我，你先給準備行動工具吧。”李清說道。

　　李清很快便將之前那個木舟釋放出來。“希望我們這次能順利到達。我的通靈物件也不多了。”

　　眾人上了木舟，段雷雙手結印：“順，靈，星，海，隱。開封！”說罷，雙臂張開，兩道銀光從手心一閃而出，在木舟外形成了一個梭形光罩，“可以了。”段雷收回雙臂。

　　“恩！”許謙應了一聲，“御。”話音落下，木舟再次穿梭在沙漠之上。

　　“看看金頓的珠子，我們再確定下方位。”許謙朝段雷說道。

　　“好。”段雷掏出珠子，“怎麼回事，珠子怎麼沒反應了？”段雷看着手中的珠子，珠子上沒有一點光。

　　“糟了，我們得快點了！可能是金頓那邊出事了。”許謙皺眉說道。

　　“靠！說了和我們一起走，那小子偏不聽。出事了吧。”李清一屁股坐在行李上。

　　“沒事，大家別愁眉苦臉的，也許他沒事呢。說不定只是時間長了，珠子的光自行散了。”劉小良笑道。

　　許謙嘆道：“也許吧，不過我們必須得快點了。位置我們基本上都知道了。破風！”說罷，木舟的速度瞬間增快了數倍。

　　很快，守屍鬼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許謙正欲放慢速度，李清開口說道：“沒關係，不用減速，它們發現不了我們。”

　　許謙聽罷，沒有減速。木舟在守屍鬼群中一閃而過，沒有任何異常。

　　“哇，真的沒被發現，李清叔叔好厲害啊！比我師傅靠譜多了。”林浩傑笑道。

　　此時許謙也是一臉鬱悶，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法術為什麼會被識破。

　　“喂，這樣說你師傅不好吧，我們能在沙漠中走的這麼快，可全靠許謙輩了。”李清道。

　　這一次，眾人沒有再發生意外，隨着黃昏降臨，一個黑點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黑點周圍，密密麻麻擠滿了無數小黑點，宛如蟻群一般，沒有一絲縫隙。而眾人面前，是一片破敗不堪的小鎮。說是小鎮，不如說是一些斷壁殘垣埋沒在黃沙中。

　　眾人止住腳步，木舟在這片殘垣中停了下來。

　　“沒有看錯的話，屍柱！就在前面。”許謙眯着眼道。

　　“那片密密麻麻的是什麼呀？”林浩傑盯着遠方說道。

　　“守屍鬼！”高之然盯着遠方，“全部都是守屍鬼！”

　　見此情形，眾人雖然早有準備，但依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樣，這裡先作為我們暫時的據點，大家仔細觀察情況。再商討如何行動。”許謙說著，從包袱中取出一把符紙，“這是單體隱匿符，大家帶着它，不要走遠，就近偵察。”

　　眾人帶好隱匿符，準備出發。

　　“等等！”李清突然叫住眾人。“恩？”眾人止住腳步看向李清。

　　“順，靈，風，地隱！”李清揮手結印，法陣化作數道沒入許謙的靈符，一層若有若無的光罩閃現在眾人身上，“許前輩的法術為什麼會出問題，現在還沒找出原因，這樣保險一點。”

　　“恩！”許謙感激的笑道。

　　隱藏好身形，除了林浩傑、李雪外，其他人走到來到這片破敗的小鎮中。各自分開察看着周圍的情況。

　　簡單的察看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李清、段雷、劉小良回到木舟。許謙很快也走了回來。

　　段雷的雪茄已經抽光了，此時抽着李清遞過來的煙。吐了一口煙。李清嘆道：“那個SB！他媽自己走也不留個聯繫方式。扔個破珠子算怎麼回事！”

　　“你們也沒找到他嗎？這附近就這裡最適合落腳。不行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許謙道。

　　“沒事，那傢伙帶着我的戒指，我已經給他發過信號了，我們再等等看。”段雷聳了聳肩，，“哎？高之然那小子那裡去了，怎麼還沒回來。“話剛說完，高之然就提着箱子走了進來。

　　“我找到金頓了。”高之然淡淡說了一句。

　　一片建築堆中，高之然、李清、段雷、許謙、劉小良五人靜靜站在一根倒下的石柱旁，石柱旁邊躺着一個人，身體已經被風沙掩埋了大半。但能確定的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草！就說別一個人單獨行動，死了活該！”李清倚着腰間甩頭罵道。

　　“算了，人都死了。屍體就火化了吧。骨灰留着，等我們有機會回去交給艾丁絲家族。”許謙嘆道。

　　“倒霉孩子···哎。”劉小良搖了搖頭。

　　“你發現他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嗎。他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段雷看向高之然。

　　“靠，死的都不能再死了，還留遺言？講個笑話要不要。”高之然笑道。

　　“真他媽悲劇，死了連句話也沒留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立遺囑，財產有沒有分配好。”段雷嘆了口氣，“你們閃開，我給他火化。”

　　眾人閃開，段雷一把火將金頓焚燒。骨灰被許謙收了起來。眾人回到木舟，將骨灰和其遺物放在一起。高之然朝段雷說道：“哎，你的戒指呢，不拿回來嗎？”

　　“戒指？哦，算了。人都死了，送他當個紀念吧。”段雷說道。

　　“噥，給你，這麼大個金戒指，你還真捨得送出去？人都死了，要送還不如送我。”高之然突然揮手。一個戒指落在段雷手中。正是段雷送給金頓那個。

　　接過戒指，段雷笑道：“送你就算了，既然找回來了，這麼大個金戒指，我還是自己帶着吧。哈哈”。

　　“······”

　　金頓的死沒有讓眾人太過悲傷，畢竟他也沒有給眾人留下太多好感。眾人圍坐在一起吃着乾糧，喝着酒水。酒是從吸血鬼古堡帶出來的。喝酒時，眾人不忘給金頓敬上幾杯。

　　“艾丁絲家族發的牛肉乾還挺好吃的”高之然邊吃邊笑道。

　　“魚乾好吃，餅也不錯。哎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李清躺在行李上大快朵頤。

　　段雷瞟了眼一旁已經睡著了林浩傑和李雪，瞪了眼李清說道：“別那麼悲觀嘛，被小孩子聽到不好。”

　　“說說而已，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行動。”李清道。

　　“再等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沒有意見的話，明天一早，開始行動。”段雷看了眼眾人，“如何？”

　　“那就明天一早，即使我們失敗，也能留點時間給其他人。”許謙說道。

　　“彈藥啊，那麼多守屍鬼。現在能空運幾十箱彈藥就好了。”劉小良苦着臉道。

　　段雷抽了口煙，“幾十箱？你還真打算把守屍鬼殺光呀。子彈省着點用，只要一口氣毀掉屍柱，守屍鬼就會自行消散。”

　　“哎！你們說，咱們現在會不會又被守屍鬼發現，然後被困住呢？”高之然突然說道。

　　“靠！這個時候，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李清罵道。

　　這時，又是一道黑色氣流從夜空中飄過。

　　“哈哈，說說而已嘛，我一向說什麼什麼不靈的。記得我以前小學的時候，校外門市部有抽獎，我怎麼抽都抽不中。唯一有一次抽了個三等獎，獎品居然還沒有了。我看到旁邊還放着一排新的獎品，老闆就是死活都不給我。我現在真想揍那傢伙一頓！！！見我是小學生就好欺負啊！完了一定拆了他的店！奶奶的。”高之然想起以前的事突然氣不打一出來。

　　就在這時，大地突然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眾人瞬間打起精神，四處眺望。突然，夜色中，從遠方密密麻麻湧出了數不清的守屍鬼。雖然眾人看的不真切，但是他們能感覺到，這些守屍鬼正全部往自己這片湧來。很顯然，目標正是眾人。

　　“草！高之然你個烏鴉嘴！！！！”李清大叫，“快起來，別睡了！！！”說著叫起兩個孩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話一向不靈的啊，怎麼會這樣！”高之然快要哭出來了。

　　“靠，這些傢伙要襲擊我們好歹也稍微掩飾一下吧，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衝過來，太給我們面子了吧。這次怎麼突圍！”劉小良拿起箱子，給機槍上好僅存的一個彈夾。

　　許謙深呼了口氣，瞪着眼睛靜靜想了一下，抬頭道：“準備好，這次不退了。目標屍柱，直接往屍柱突圍！一口氣毀掉屍柱，看來它們是連一晚上的時間都不打算給我們了。”

　　“它們不給我們面子，我們也別給它們面子了。走吧！”段雷捏着手腕，舔着舌頭說道。

　　“準備好，我們走！破風！”許謙話音落罷，木舟以破風之速沖了出去。迎向從屍柱那頭鋪天蓋地湧來的守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