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掏腰包

　　山裡的水泥路剛修為柏油路，給外出的人帶了不少的麻煩。人們還沒有從這一種麻煩的精神狀態中解脫出來，山裡的長虹橋又要修了。這路和橋是怎麼了？是修時包工頭沒有按標準修，還是其它原因，讓人百思不能解。

　　山裡的路修好沒幾年，路面又變得坑坑窪窪，來回的車輛顛簸地行駛在路途上。特別是進出的客車，滿車的人在車的搖晃下，顯得是那樣的不舒服。本來不想嘔吐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的顛簸，開始發起嘔，搞得來車上的人心情不順暢。言論比車外刮的山風還來得猛。“這路是怎麼修的，交警是怎麼管的？”滿車的牢騷沒有因山外那美麗風景而有所消減。顛得勞腸剮肚的人們那有心思看窗外的風景。怨聲載道的人們把車內搞得沸沸揚揚。司機也說：“本想買一輛新車跑，象這樣的山路，要不了多久，再好的車也會被抖散架。”這輛行駛着的車是太破舊了。破舊得來車上的零部件也隨着車的顛簸在嘰里咣當地發著響聲。

　　真的是交警不管嗎？沿途都可以看到不停巡視着的警車。特別是過年逢節，交警的車出得特別的勤。在人們的眼裡，他們是用收得罰款的錢好過年。我想是不至於吧？節日期來往的車輛特別多，保證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才是交警節日期的任務吧。

　　山裡設了很多的關卡，每到一處都有嚴禁重車行駛的醒目橫幅標語，那麼大的字，我們行走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來往車輛上的駕駛員就真的看不清楚，還是文盲。就算是文盲，那路邊上還設有電子秤。每輛車都要過過重，才能前行。為什麼超重的車輛依然行駛在路上。搞得來地顫抖、橋搖晃。山路、大橋在這樣超負荷的重壓下又能經得起幾年的折騰呢？

　　我和妻子、兒子都散步在大橋上。一輛輛的重車壓過了橋面。橋上的波動不壓於五級的地震產生的波長。我們行走的腳步，隨着搖晃的橋身，也開始晃動起來。妻子說：“前面不是有交警在那裡執勤，禁止重車的通行嗎？”兒子說：“那裡是在禁止重車的通行，他們是設關卡收費，車一交罰款費用。一樣地可以上路，而暢通無阻地行駛。”我這一個書獃子聽了兒子的一番話，才恍然大悟。

　　路壞了總得修，橋壞了也得修。

　　修路、修橋給我們山裡外出的人帶了多多的不方便。

　　在省城打工的兒子，要回山裡工作了。以往不修橋時，車子這可以一直開到我們家門前，我們在門外等着就可以了。這修橋，兒子真沒有辦法把那幾大包行李拿回家。因為車輛不能通過正在修被重車壓得來千瘡百孔的大橋。我只好外出去接兒子。

　　外出的車把我送到了修橋處，滿車的人都下了車，步行過橋。到橋那邊坐等在那裡的車，繼續前行。

　　我空手，在那布滿密密麻麻地鐵管的橋面上行走，都感到有幾分的氣力。就不要提那些手提大包小包的人了。我邊走邊想，這兒子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修大橋的時候回來，這不是折騰人嗎？

　　我路經過橋面，看到了幾處被鐵管架得窄得來只有家裡的門一樣寬的空隙。出門時妻子叫我帶了一個手拉車，好把兒子的幾大包東西拉過橋。

　　這來往的給人留的過道。看來只能讓人行走。根本就是不讓人拿着行李行走。

　　一看這樣的情景我的心涼了半截，兒子的東西怎麼拿過橋來？滿腦子都裝着了問號。

　　我只好用手機給妻子聯繫，說明過橋時的種種困難。我說“乾脆讓兒子把身上穿的拿回來就可以了。”妻子的回話還沒有結束。走在我身旁的另一位同事告訴我：“只要你有錢，你有多少東西都會請老鄉給你背過橋去。”我關閉了手機，心情也寬鬆了一些。

　　我和兒子帶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了回山裡的車，車子在崎嶇的山道上行駛着。

　　車到了橋這邊的車站，還沒有停穩，就有一群當地的農民擁擠了上來，把一個車門堵得了下車的人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不停地問旅客有沒有需要背過橋的東西。

　　本來在車上老是想兒子拿了這麼多的東西回山裡，過橋時怎麼辦的我，一看到那麼多的人在等着背東西。我就後悔應該把兒子床上墊的，窗子上掛的窗帘一起裝了帶回來。不應該輕易地送人。

　　三個大包與民工討價還價后，最後定下十元錢給我背過橋。

　　我扛著兒子捨不得賣掉的電腦，在前面走着。兒子監看着自己的幾個大包隨民工走着。

　　我們的腳步，在那布滿鐵管的橋上匆匆的行走着，恐怕慢了，走過橋，趕不上橋那邊等着接人的車。

　　橋這邊的車，收票員把守在了車門前。盯着一個個手提着包的人。包大的讓你掏行李上車費。等到我和兒子提着三個大包和一台電腦上車時。收票員一看，隨口叫我們掏十元錢的上車費。我說：“以往坐車都不出行李費，為何現在要出。”收票員說：“你沒有看到在修大橋嗎？非常時期就得收非常費。”我心裡想：真是豈有此理。

　　我在車門前的猶豫，好象被收票員看透，說：“你走不走，不走就拉倒吧。”

　　在這離家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誰也不會多呆一分鐘。我只好乖乖地交了十元錢給收票員。

　　車子啟動了，啟動的了車子讓我的思緒非常亂。好象一下子理不出頭緒來似的。

　　車后留下了濃濃的灰塵，裹挾到了路邊的樹上和房屋上。

　　回家后，我把情況給妻子一說，妻子說：“這不是明顯的宰人嗎？”我說：“大不了就是涉幾個錢，涉財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