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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驚魂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pp958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電閃雷鳴相互交織着。因為不放心診所的事情,所以還是在晚飯後頂着雨又趕回了診所。到診所處理好一切事情后,就關上了忙碌了一天的店門。也許是雷雨天的緣故,困意在有些發昏的頭上面纏繞着,於是,關了電腦,便休息了。雷雨交加的聲音好象是催眠曲,朦朧中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美夢中驚醒。心裡非常抱怨地想:什麼急病啊這麼急,這麼晚了,頂着大雨來敲門,煩死了。於是,一邊披衣服,一邊無奈地出來看個究竟。

  我打開夜間急診的窗口一看是兩個外地民工,被雨淋的全身都濕了,說是發高燒,要打針。說實話,這樣的雨夜,我一個女人在診所里,我怎麼敢給他們開門呢?雖然對面就是派出所。我怎麼能給他們開門呢?兩個外地的民工、陌生男人?說實話,我非常害怕。但看着他倆着急的樣子,又不像是壞人。正在我心裡矛盾着是不是給他們開門的時候,一個民工用濃重的河南話對我說:“大姐求你了,我弟弟發高燒特別厲害,現在都哆嗦成一個團了,麻煩你開開門給他打針吧!我求你了!”在他的再三誠懇的要求下,我還是為他們把門打開了。也許是職業關係,我看不得病人痛苦時的請求。我想,反正對面就是派出所,即使有什麼事也無礙的,不要把人都想的那麼壞。他倆攙扶着進了屋,那個有病的年輕小夥子一下子就躺到了挨着門的病床上。

  看到這個小夥子燒成這個樣子,我警惕的心似乎一點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想,拿出了體溫計為他一量體溫,41度,好嚇人啊!當時為他注射了一針肌肉注射的退燒針,之後又給他掛上了吊瓶。打上針后,這個小夥子昏沉沉的睡了,我坐在一邊與另外一個小夥子說話。

  交談中知道他們是河南登封來這裡打工的,他們是親兄弟,在一個工地做瓦匠活。由於剛來,水土地不服,弟弟就病了,沒辦法晚上才來診所的。我告訴哥哥說:“他的針要打兩個半小時,你也在旁邊的床上休息一會吧,讓雨淋透了,容易感冒的。這裡的天氣不比你們那裡,現在還有些冷,而且變化無常的。”他連聲說:“謝謝大姐,謝謝大姐!”便脫了外面濕透了的衣服,掛在了衣掛上,躺在了弟弟旁邊的另一張病床上。我看了一眼掛在病房的時英鍾,是半夜一點半。看着他們躺在了病床上,我卻一絲的睡意也沒有了。說實話也困,只是不敢困。兩個陌生男人在外屋打針,我自己怎麼敢在裡屋睡覺啊!心裡一直在提高着警惕。這時候我最想的是,如果不是與愛人兩地分居該多好啊,至少他可以為我壯膽,我不必擔驚受怕啊!

  一個人在裡屋心不在焉地翻閱着一天病人來就診的病歷,耳朵卻在聽着外面的動靜。因為我的心一直是提着的,一句話,就是害怕。白天看似堅強的我,遇到這種事竟然膽子這麼小,這也可能就是女人的天性吧?如果換做別人也未必比我強,也可能比我要勇敢得多。自己在不斷的安慰自己,怕什麼啊?這時我手裡握着的是派出所的電話號碼,手機也在手裡握着,好象時刻準備着一場戰鬥一樣。

  三個小時終於在提心弔膽的等待中過去了,弟弟的針打完了。他們倆穿上了外衣,付了款走了。臨走時一再說:“謝謝大姐,真的太謝謝你了!”我笑着對他們倆說:“回去后按時吃藥,明天白天來打針,連打三天,就沒事了。回去后多喝些開水,慢走!”

  我重新插好門后,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卻沒有了一絲的困意。雨也停了,我坐在床上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神經質了。可是無論怎麼說,說我是心有餘悸也好,提心弔膽也好,一場驚嚇也好,總之,看着患者的病好了,不難受了,我想做為一個醫務人員來講,也算是盡職了吧!雖然自己經歷了一場午夜驚魂,但我感到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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