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白門柳》

　　十七年前，劉斯奮窮盡十六年創作黃金期，創作出多卷本長篇歷史小說《白門柳》，獲得第四屆茅盾文學獎。當時在書店看見這部小說之後，很想一睹為快，無奈囊中羞澀，終不能如願。今年五一節，在文縣新華書店看見之後，書店只有第二、第三卷買下之後，總感覺殘缺的一部作品讀來有諸多遺憾，於是沒有及時閱讀。後來，在網上書店拍下了第一部，收到書之後才開始閱讀。有

　　縱觀全書，在國家即將滅亡時候的知識分子表現各不相同，憂國憂民者有之；超然洒脫者有之；還有一些依舊沉迷派系鬥爭，置家國天下於不顧；也有自欺欺人，閉目塞聽，堵截前線危急戰報而偏安一隅。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我說的依舊沉迷派系鬥爭，置家國天下於不顧的人，就是南明王朝的首輔馬士英，以及其黨羽阮大鋮，而最窮凶極惡的當然要數阮大鋮。

　　這個阮大鋮本是前朝由於依附魏忠賢發跡之人，等到魏忠賢案發倒台，他作為魏忠賢這棵大樹上的一個猢猻，樹倒之後只能散去。官位丟了，俸祿沒了，只有賦閑在南京一隅的家中，改弦更張搞些戲曲創作。如果他能全心全意搞些創作，也許歷史上就會留下更多的文藝作品。可是這個阮大鋮偏偏是不甘寂寞，千方百計地削尖腦袋鑽回官場，他搞政治投機，為馬士英上位，不僅依託關係、寫書信，還掏腰包出銀兩上下打點。靠資助馬士英當上巡撫之後，他就翹首期盼馬士英能夠在官場上拉他一把，失望之餘，他又使用美人計，把自己私人戲班的一個伶人送給落魄王孫，極盡鑽營之能事。到後來，靠着馬士英當上南明王朝的高官之後，卻又不思當前大敵壓境，南明需要儘快中興的緊迫局面。當次危急情勢，本應當吸取崇禎皇帝亡國身死的教訓，團結一致盡職盡責富國強兵，以圖中興。可是，我們來看這個為兵部兵科給事中的阮大鋮幹了些什麼：一方面，大肆斂財，達到了窮凶極惡的程度；另一方面，繼續搞派系鬥爭，不遺餘力打擊復社成員。而對於前線大兵壓境的奏章壓住不報，阻塞言路。新興的南明王朝終於被馬士英、阮大鋮之流親手葬送。看完這部小說第三部的時候，正是初秋一個涼爽的凌晨三點，掩卷沉思，悲憤之餘，我在第三卷的扉頁上寫下了以下句子：

　　其一

　　白門柳下白丁多，謀位謀俸不謀國。

　　一朝關外烽煙起，無辜百姓落湯鍋。

　　讀聖賢書聖賢盡，卻教稱雄有武夫。

　　歷代多少興亡事？千里黃土埋忠骨。

　　其二

　　生逢亂世無朝夕，可憐人命如草芥。

　　改朝換代皆私姓，黨爭惡鬥禍來急。

　　忠烈多被奸佞害，閹人誤國竹難書。

　　萬卷史書善惡貫，空灑男兒一腔血！

　　是為讀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