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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與老井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古鎮與老井

  在經常停電停水的春夏之交,常常會看見小鎮上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他們提着茶壺,擔著水桶,背着水袋,朝着一個名叫小河溝的神秘的地方,直到淹沒在小巷的拐彎處,你才會知道他們是為水而來,為水而去。

  小河溝自古以來就是古鎮的繁華地段,是商賈雲集,馬店客滿,香火繚繞,茶館喧囂,熱鬧得狠的好地方。那個時候的白水江可謂是白水為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自然成為當時的飲用水。小河溝離江邊稍遠,不知何時,居民就在山腳沁氺處挖了一個水井,供大家飲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居委會從遠方引來了鋼管水,家家安上了水龍頭,用水幾乎不用挑了,人們親切地稱為自來水。從此,小河溝的水井,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

  到了21世紀后,隨着居民的增多,建設的擴大,再加上氣候的異常,自來水供不應求,人們才又想起老祖宗留下的水井。

  我加入背水的行業一般是在晚上的十二點鐘的時候,一來是白天沒有太多時間,二來是想趁夜深人靜時偷襲。但你會這樣做,別人早就這樣想了,往往還是有人搶在你的前面。有一次,我晚上三點鐘就去,沒想到,打面面的那家老闆都已經去挑水了。真是“ 莫道君行早,自有早行人。”

  我不相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挑水,就乾脆在天亮以後的七點鐘去。這一次果然如願以償,沒人。看着這現代版的真正意義的純天然的礦泉水,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慌不忙地用水瓢積滿水,先填滿自己的肚皮,然後才裝入水袋。在這裡,你無需慌忙,你慌它不慌,你忙它不忙,何苦呢。但僅有麻線那麼大的一股水還是讓我足足耗費了一個鐘頭。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留意到水井上面的春聯。對聯早已不見了,只有“飲水思源”的橫批,讓人又一次想到“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那句話來。“這是我們的救命水啊!”,隔壁的張大伯突然現身。我怕他來舀我的水,似答非答的回應着, “是啊,是啊”,趕快拴好水袋,背起就走。

  後來,居委會加大了飲水工程的力度,自來水又恢復了老井的平靜,再一次成為被人遺忘的的角落。

  如今,隨着城鎮化建設的推進,老井悄悄地在山腳的平房中歸隱大地。

  老井孕育了古鎮,古鎮呵護着老井。夜幕降臨的時候,我似乎看見兩位白髮滄桑的老人,攙扶着,訴說著什麼,從古走來,不知向何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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